第 2 章 第一个身份

    作为W合约名义上的上司，我现在想让她包.养我，或者借我一些钱，我会还的……我已经开始卑微的胡思乱想了。看来雇佣兵很赚钱，我要不要改行……原本想继续和森鸥外假惺惺塑料兄妹情的我忽然开始动摇。
    我没想过，我在罗德岛时天天为了源石合成玉还有龙门币发愁，现在当了黑手党，同样要为了配置药物，未来计划和钱发愁。
    就这么魂游天外的被W一路拉去了公寓楼时，我才反应过来：“嗯？旁边居然是你家吗？”
    “雇佣兵可没有家，只不过是习惯性多买点落脚的安全屋罢了。”萨卡兹少女用指纹锁开了门，示意我放下东西就能滚蛋了，“这里可没有招待你的饮料呢博士，不如赶紧回到你的横滨大楼和小男友继续卿卿我我？”
    我忽然有种被人偷窥到谈恋爱隐私的尴尬，那种脚趾能抠出一个故宫的尴尬：“……呃我会尽快断干净关系的……咳当时我失忆了没有考虑过这么多，总之不要告诉其他人就好了！！”
    “喔，是是，快点去吧。”懒洋洋摊在香蕉摇椅上的银发少女眯起眼睛。
    我思考了一下还是委婉的说了一下：“W，你的头发和眼睛很难让人不去注意。”
    “我当然知道这个，放心吧，我还见过一个黑衣服银色长发的男人，他那凶残的眼神哦，可是比我显眼的多，放心，东京的怪人不多我一个。”在窗户边摇椅上摇来摇去的W敷衍的应付我，伸着脖子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哈，看来有场好戏要上演了。”
    我似乎听到了警车的鸣笛声，没来得及探头去看，就被W拽着踹开书架，将我塞进露出的密室里，自己同时钻进来，将书架挪回原位，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的我目瞪口呆。雇……雇佣兵都是这样吗？在自己家里挖密室……？
    在莫名其妙□□员扔进密室后，我听到了外面的骚动，听说这个楼似乎被安了炸。弹，刚刚怕轻举妄动不敢随意疏散群众，现在争取到了时间，开始疏散这栋楼里的居民，爆破组也在待命。好巧不巧，炸...药就在W的公寓所在的一层。
    我忽然有了个不妙的预感，我缓缓扭头借着手机的光去看W，很好，她金色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可以说是半疯半清醒的笑，恶意几乎要从眼中溢出。
    完了，小祖宗要搞事了。
    手机忽然不适宜的响起，我看到了屏幕上大写的『太宰治』，想都不想便押了，紧接着我抬头看见了跃跃欲试的W。
    她扭头咧开嘴笑着看向我，金色的眼睛流淌欢快的颜色。
    “不，不行，我不同意，这个世界的麻烦有专业人员解决。”我倔强的试图打消W的想法，死撑最后一道防线。
    W作为萨卡兹她拥有一套独特的拆弹方法，这是萨卡兹天生似乎就会的技能，专为战争而生的种族。
    “哦呀，博士，这可不是罗德岛。”在黑暗里闪闪发光的金色眼睛忽然涌上了一股恶趣味。“我当然不是为了救这个世界可怜的，安稳的，没有任何危机感的居民们。当然也没有兴趣杀死他们，我只是，凑个热闹，博士你懂的。”
    不不不，博士不懂也不想懂。凯尔希无法到达这个世界，虽然某方面来说我开始放飞自我，W遵循约定和章法的情况下，也不会听我指挥，虽然她不会将杀戮当成游戏了，可是我保不住她想做点什么。我下意识想去拉住她，却发现手腕被不知名的手铐和密室的不锈钢定在了一起。
    我：……
    这这，文风开始往奇怪的方向发展了……打住打住！！我将这几年智商没长黄色废料充盈了不少的脑子掐住。我们这层的公寓楼已经撤的很安静了，看起来要不了几分钟就会全员撤离，前提是全员里有我的话。
    “W你在干什么？！”我像个绕柱的秦王一样，试图来回转着拽下去我手腕上的手铐，可惜我背后没有剑来砍断这根不锈钢柱子。只能像个被栓住的牛一样死命揪着铁链，勒红了一片手心。
    W是一时兴起，如果她成功了，很好皆大欢喜，只要记得解开我就行，如果她没有成功，便是自己变成一个惊吓盒子，啪的变成烟雾不见了，至于可怜的博士，要在这里跟防爆破组殉情吗？
    并不是我在怀疑W的能力，我只是还在怀疑W并不放弃暗鲨我的机会，以前我有多么狗我是知道的，特蕾西亚的死也不可能跟我没有一点关系，我还没有联系上其他的干员，我的基建大业还没完成，我的源石病药物还没研发出来，我还有好多干员专精材料没有肝，龙门币文还没有赚，合成玉我还没有打，好多精英干员晋升还需要加工资，还有成山的文件要批，阿米娅时刻都在“博士还不能休息哦”的恶魔低语……博士我甚至现在为止都只有谈过一场恋爱，还是失忆的情况下，我从泰拉走的时候月见夜都快追到梓兰了……呜呜天啊我为罗德岛付出太多了……社畜博士今天也想退休……
    伤怀的我一边继续秦王绕柱走，一边绝望的看着W冲我比着嘘的手势，她从密室出去，又给我死死的关上了不透光的密室门。
    俗话说的好上帝关上了门，必定要开一扇窗户。我将胸口夹名片的曲别针掰下来，将它掰成一根直线，随后眯起眼睛，借着手机的光找到了手铐的锁孔。
    我，博士，这几年别的没学会，怎么开锁倒是学的炉火纯青，还是和太宰治学的。
    手机继续锲而不舍的响起，联系人的名字大大的跃上屏幕，我歪着头按下接听健，将手机夹在肩膀和耳边，手上却一刻不停的撬着锁孔。
    “摩西摩西，chuya？”我的声音很是平稳而且我心平气和的控制着声音不至于太大而在密室里有回声。“啊太宰推给你的工作完成了啊。”
    “哈？原来是那只该死的青花鱼搞的鬼，那个青鲭混蛋动了我的手机，不仅把工作推过来，还擅自删了我给你的短信……啧，迟早把他那张该死的鱼脸打进地里。”耳机另一边的男朋友咬牙切齿的声音随着情绪激动越来越恶狠狠，少年的嗓音因为介于成熟与少年的阶段，而显得稚嫩与成熟相互交错杂糅，倒是有几分好听在里面，再加上我是将手机夹在耳边，声音更加贴近，就像在耳边说话一样，我忍不住眼神柔和了下来，嘴角不自觉的勾起。
    “那你给我发的第二条短信是什么？”我眯起眼睛，小心翼翼集中注意力挑着锁孔最后一道防线。
    “啊，其实是想让你多等我一下……”少年的声音有些降低，似乎让女士等太久还是让他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咳，其实我已经到了东京，我怕太宰那个混蛋会去找你。”
    “你猜的不错，他来找我了，不过我让属下看住他自己溜出来了，如果到了东京的话，你知道新开的那座百货大楼吗？”我听到手上的锁清脆的卡啦一声，随后解放出可怜的手腕。“我在那里。”
    如果让中也知道我在一个放着炸弹的楼层里，他可能会直接飞上来破窗而入，还会引起黑手党不必要的重视，异能者还是就当一个都市传说比较好。希望W能尽快拆掉炸弹，也足够我有时间跑会百货大楼不露馅。
    “啊我出来等你，如果碰到太宰，务必让属下看住他。”我面色不改的扯谎，听着中也骂骂咧咧的念叨着『青鲭野郎』，“拜拜——”
    我将手机塞进兜里，摸了摸密室的门，学着W那样往旁边推，看上去W推的很是轻松，想必我也是应该能很轻松的推……卧槽！怎么这么重？！
    我难以置信的用上我废柴体质的全部力气，可那扇门啊，就是纹丝不动，甚至风雨不动安如山的坐落在我面前，仿佛在嘲笑着我这个战力五渣还想和W一个雇佣兵比身手。
    对不起我不配，我知道我膨胀了，我以为W看上去柔柔弱弱的瘦胳膊，我也能推开。我捏了捏胳膊上这几天涨起来的肉，绝望的想，我们最大的区别就是，她那柔弱的胳膊全是肌肉，而我全是肥肉。
    她能打十个我差不多。
    生活不易，博士咽气。
    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门终于动了一丝，宛如嘲笑我一样。我觉得这布星，我看了眼周围，有根杠杆，于是想出来了个绝妙的主意。
    好歹是从密室出来了，我扔掉手里断了一节的杠杆，拍了拍大衣上的灰，耳朵靠在门上听着外面安静的只有偶尔几人的谈话声，其中夹杂着W的声音。
    哇哦，来晚了呢，说不定W已经开始徒手拆弹了，不我倒是觉得她会拆掉然后把炸。弹扔我怀里，接着兴奋的大笑着砰一声变成一阵烟雾消失在我面前。
    我拉上兜帽，小心翼翼关上了公寓门，鬼鬼祟祟的探头探脑，贴着墙往有声音的地方走去。
    “哟，秒数可是没有停止呢？这么悠闲的打电话就是警察先生的纪律吗？”少女满怀恶意的声音不适宜的响起，“还有六秒哦，如果有人此刻继续启动秒数，这个炸弹就会——boom！！！哈哈哈哈哈哈哈——”
    宛如天真的少女说了一个不得了的玩笑那样，不知何时出现的白发金红色眼睛的少女坐在有装饰作用的壁炉上方，带着红黑相见的兜帽，翘着腿饶有兴趣的观摩着下方的炸。弹和不穿防爆服的拆弹人员。
    在拐角偷窥的我习惯性咬着指关节，看见W砰一下出现在那里惊的差点把拳头吞嘴里。
    拆弹的人员和我反应差不多，周围举起防爆盾如临大敌，蹲着拆弹的警官皱起眉头站起来，将手机顺手押了放进兜里，他的头发比较长，个子也很高，站起来和坐在壁炉上的W恰好平视：“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这里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和群众一起撤离？”
    懒洋洋的萨卡兹眯着眼睛，两缕红色的头发在银白的头发里格外突兀的晃着，她眼中充斥着慵懒和漫不经心，似乎对这样防备着她的几个警官产生了无趣的心理，于是她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质问和防备的姿态，跳下壁炉，直接蹲下来从腰带里逃出东西自顾自的拆弹。
    这一举动把警员们吓得不清，把我也吓得不清。我看见那个头发比较长的警员额头蹦起来青筋，想上前拉开她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那个水银柱里的液体稍微动一点就会立刻引爆？！”
    白发萨卡兹连眼神都没有抬起来一瞬，以令人眼花的操作掏出腰带里大大小小的工具，宛如一个哆啦A梦的口袋一样，顺便还敷衍的应付着警官的质问：“放心，警官，我的效率会更高的。”
    我紧张的捏着墙边的棱角，不知道该感叹不愧是萨卡兹还是不愧是W。
    “嗯哼，完成。”剪断最后一根眼花缭乱的线路，W眯着眼睛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身边的警官显然难以置信，眼神是怀疑的神色，接着他看见了萨卡兹少女忽然抱起来了炸弹，他整个人随着身后拿着防爆盾的同僚一起下意识后退一步，额头的青筋和冷汗几乎要暴出来：“你到底要干什么？！快放下那个东西！！”
    W眼神淡淡的扫过他们身后，无趣的撇过墙边，看到鬼鬼祟祟探头的我瞬间眼神亮了亮，宛如看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因为笑而眯起的金红色眼睛充满了恶作剧，让我头皮忽然发麻。
    接着她大步流星在一众拆弹专家眼神里冲我走来，随后将整个手里的东西直接塞我怀里，因为重量的缘故我还差点没抱住摔地上，W接下来轻飘飘的话差点让我窒息。
    “抱住哦，亲爱的博士，刚刚警官也说了，不要让那些液体混合哦～”W伸出食指，抵在唇间，笑着的眼睛充满了恶意，“不然就会……boom！！！”
    萨卡兹少女笑嘻嘻伸出手指：“三，二，boom！”
    又像战场上一样，红衣的萨卡兹化作烟雾消失在了原地，空荡的公寓楼楼道回荡着她的恶作剧后的笑声，留下一个不知所措满脸惊恐和对面长发警官面面相觑的我。
    更糟糕的是，没有显示的秒数屏幕，忽然再次亮了起来，鲜红的六秒倒数将我惊恐的眼神倒映的很清晰。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卧槽！！！！！W你&#%*^’hsrgshegegskejendg……
    W你不是把它停了吗？！卧槽卧槽！！W你没有心啊卧槽！！我&*#gsjrhdbeg……
    我整个人僵硬的不知所措，惊恐无助的抬眼望向和我对视的长头发警官。
    警官显然比我反应要快，他眼神恐怖的大吼一声：“注意！大家快跑！！”他推了一把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僚，“定时器又开始跳了！！跑！！”
    但是在我惊恐无助的眼神里，他却毅然跑向了我，在我一片空白的脑子里他猛然拉过我将怀里的东西丟远，接着一只手捂住了我的眼睛，将我整个人扑倒在地上，捂住我的眼睛，我的视野在撇到即将落地的显示屏最后两秒后陷入一片温暖的黑暗。我能感受到这个长头发警官用他的身体笼罩住大部分我，眼前的手有温暖的体温，随着他心脏的剧烈跳动我感受到血脉加速流淌的那种喷张。
    我脑子里在这种危机时刻忽然爆发了一股我以前遗失的记忆片段，呐喊声，厮杀声，阿米娅脆弱的哭喊声，整合运动的火焰燃烧的爆裂声……脑袋忽然疼的宛如要炸开一样，我疼得开始微微颤抖，或许被压在身上的人察觉到了，以为我是在恐惧，于是抱紧了我。
    他说：“别怕。”
    我疼的要命，却依旧有闲暇在心里感叹：他真的是个好警官，可惜要和我这个狗博士一起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