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是真实还是虚幻？

    胡布带着元澈很快回到萧音居所。
    胡布在路上不停传音叮嘱，‘元澈，你可千万要见机行事。’
    ‘千万别惹出什么祸来。’
    ‘要不然，哥哥回来收拾完烂摊子，会和我单独聊的。’
    胡布传音一大堆，元澈只回应一个“嗯。”就结束交流。
    胡布心头不由的担心起来，这不露馅才怪，这下怎么办啊？
    两人很快在处理事务的宫殿见到元启明。
    元澈直接上前掀开袍子跪下，行了个大礼。“徒儿见过师尊。”
    胡布被惊呆了，哇哇哇，你这是什么操作？一来就让我手足无措！
    胡布干脆跟着拜倒，“胡布见过叔叔。”
    元启明皱眉看着两人，“一回来就行大礼，你们可是在外惹下了什么祸事？”
    胡布连忙否认，“没，叔叔，我们哪敢啊。”
    元澈端正的跪在地上，贪婪的注视着阔别几百年的师尊大人。
    以往几百年的生活，只有我还记得。
    师尊啊，你还好吗？
    你还会像以往那样对我吗？
    对我永远不满意，反复的斥骂，一旦我犯错就拎去戒律堂。
    可无论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恨你。
    师尊，对不起，上辈子是徒儿没能达成你的期许。
    渡劫失败，未能破开通道，还任性的燃烧神魂加固封印。
    如今徒儿回来了，你怎样对我，我都接受。
    哪怕是日日斥骂、天天单独聊，我都接受。
    元启明在元澈的注视中，走到他的面前。
    “为师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元萧音！”
    元澈沉静的看着自家师尊，“师尊，叫我元澈。”
    胡布顿时吓的亡魂大冒，啊，一回来就自爆，你要如何收场？
    我和哥哥的合约要出问题了，救命！
    元启明摸着元澈的脑袋，“你又玩什么？”
    元澈感受到这难得的温暖，这就是元萧音轻易就得到的东西吗？可对我来说，如此的弥足珍贵。
    “师尊，徒儿病了。”
    元启明当即就慌张起来，赶紧拉起元澈神识打量，把住脉门检查。
    “不是让你小心吗？”
    “哪儿病了，快告诉为师。”
    元澈任由自家师尊牵着自己的手摆弄，真的好温暖，是我上辈子没体会到的东西。
    这辈子，我可以有吗？
    元澈神色恍惚，觉得眼前的师尊真实又不真实，师尊还是师尊，只是不再是我记忆中的师尊了。
    可无论师尊怎样变化，都是我元澈的师尊，这一点从未变过。
    元澈淡定开口，“徒儿执行天道发布的任务，出了意外。”
    “分裂成两个性格的人。”
    “现在是我小时候的性子，大概十三岁以前。”
    元启明皱眉，询问为天道办事的另一人。
    “胡布，可是真的？”
    胡布早已经在状况之外，元澈的操作我是一个也看不懂，真是太刺激了，他是怎样保持这般淡定从容的？
    胡布勉强保持镇定，给元澈找补。“是，叔叔，是真的。”
    “哥哥也是不想让你担心，本来是想等到身体问题解决再回来。”
    “可问题棘手，一时半会解决不了。”
    “现在，哥哥一阵子是小时候的性格，一阵子是平常的性格。”
    “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大碍。”
    元启明对天道颇有微词，“天道也真是的，只知道使唤人，也不对自己人好点！”
    胡布又被骂了，委屈的眼睛有点红。
    元启明以为胡布是因为没照顾好萧音而愧疚，安慰道：“没事的，叔叔我没怪你，意外总是难免的。”
    “没事没事。”
    胡布也是很好哄，又能笑出来了，连连点头。“嗯。”
    元澈安静的听着他们对话，脸上没有情绪波动，好像话题讨论的不是自己。
    我现在的性格也不是小时候的性格，我已经历经一世，早不是从前的自己。师尊，你能习惯吗？
    元启明牵起元澈的手，笑着往用餐厅走去。“澈儿，只要你没事就好。”
    “说起来，你小时候的性子，为师都快忘了，如今正好重温。”
    “反正不管你什么样子，为师都能管住你。”
    胡布屁颠屁颠的跟上，时刻注意着元澈又放送什么重磅炸弹，好及时应对。
    元澈感受到手心的温暖，大着胆子握住自家师尊的手。
    若是前世，我是断然不敢奢求这许多的。可这次是师尊主动赠予的温馨亲情，那我就不再推拒了。
    “师尊，你真好。”
    “你对元萧音真好。”
    这份好，能分点给元澈吗？
    我也不要多了，一点点就好，我的师尊大人。
    元启明敲敲元澈的脑袋，“自己酸自己，真是有意思。”
    “哦，对了，你现在有病。”
    “为师对元萧音好，对元澈也好，都是为师的徒儿，为父的孩子。”
    元启明深邃的眼眸盛满温柔，“澈儿现在满意了吗？”
    元澈总算露出重掌身躯的第一个笑容，“嗯，谢谢师尊。”
    师尊也是在乎我的，不管有多少，只要还有一点，我也就知足了。
    只有元启明、元澈、胡布三人在一起吃喝，没见家里其他人身影。
    元澈秉承着多说多错的原则，也不主动发问。
    元启明给元澈、胡布夹着各自喜欢的菜，两人不停的吃，碗都没见空过。
    胡布实在是吃不了，伸手遮住自己的碗，委婉的拒绝自家叔叔的又一波投喂。
    “叔叔，我实在是吃不下了。”
    “叔叔你自己都没怎么吃，光给我俩夹菜了。”
    “叔叔别忙活了，叔叔快吃，都挺好吃的。”
    元澈其实也吃不下了，可是瞧着自家师尊投喂的势头，实在是不想让自家师尊失望，勉强自己继续吃。
    结果直接把自己吃吐了。
    呵，这具身体，还是这般没用！
    元启明着急的给元澈检查，发现是吃太多撑的。一边给元澈整理，又吩咐门外士兵去找医修拿消食的药。
    看着元澈吐白的脸面，忍不住训斥，“元澈，你这是做什么？”
    “吃不了拒绝就是，你非吃做什么？”
    “看你把自己撑的！”
    元澈站起身，跪在元启明面前。“徒儿知错，请师尊责罚。”
    请罚果决，心中却是惴惴，才相处这么一会儿，就又回到从前了吗？
    斥骂，斥骂，无休止的斥骂。
    马上要来的，就是拖进房间单独聊吧。
    到底是我做错了，师尊怎样都行。
    元启明惊愕不已，怎么就跪下请罚了？
    “元澈，你当真是病的不轻。”
    “你小时候是这种性子？”
    “我怎么记得好像不是？”
    元启明看着元澈还伏跪于地，只觉得头疼。
    元澈沉默寡言，心思重，怕师尊，这不就是小时候的我吗？
    当真是好的不学，学坏的！
    元启明拉起元澈，“快起来。”
    “这点小事，为师至于为难你？”
    “哎，真是病的不轻。”
    胡布都看傻了，要不是元澈一来就说自己有病，叔叔他定是早已发现端倪，哪会这般包容？
    这样看来，元澈这招真是高啊，嗯，我要学！
    元澈顺着自家师尊的拉扯站起，只觉得奇妙。
    若是上辈子，自从朗华师兄自戕，我只要犯错，就没有好下场。
    这辈子的师尊，真是温柔的不像话，像个假师尊。
    “师尊，真的吗？”
    师尊你是真的吗，为什么我不确定？
    元启明摸摸元澈的脑袋，“心疼你都来不及。”
    “我可怜的娃，病的不轻啊。”
    元澈简直觉得像是在做梦，这一切都来的太容易，那些温暖的东西，我极度渴望的东西，伸手就碰到了。
    不，我甚至没有伸手，它就主动送上门来。
    美好的不真实。
    “谢谢师尊。”
    元启明看着元澈在无声流泪，“怎么了，澈儿？”
    “可是撑的难受？”
    “再坚持一会儿，已经叫人去取药了。”
    元澈随意擦拭眼泪，哭？我怎能做这种脆弱的事！
    瞧瞧啊，元澈，你又让师尊失望了。你何时让师尊满意过？
    “没事的，师尊不用担心。”
    元澈吃了药就去休息，元启明继续去处理事务。
    胡布叮嘱元澈，“一定要小心行事。”也去处理世界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