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路该怎么走（小修错字，不影响剧情）

    漪兰宫内孙美人的小宫娥薇儿悄悄的说：“小姐，我前面隐约听到殿里有人在和陛下相谈甚欢，您说究竟是哪宫的娘娘啊？刚刚曹大人还拿着步摇要赏她呢！”
    孙美人一指戳了戳她的额头，一指放在自己唇间轻轻的“嘘”了一声
    “傻薇儿，哪个娘娘敢在清凉殿笑的这么放肆啊？回过头就是一个牝鸡司晨的罪名！
    咱们这位皇后娘娘是素来以世家女做派而名达天下的，规矩可重的很！
    况且刚刚你也瞧见曹大人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那可是合浦郡送来的贡品，天下独一份。
    我本以为陛下会赏给皇后娘娘，亦或者是献给太后娘娘以表孝心，没想到却是命曹大人现在取了来。
    由此可见里面的必是两位长公主殿下之一。
    前头说陛下传了西华候进了宫，前日荥阳长公主也在长庆宫留了宿。
    也不知道这是赐给宜阳长公主还是荥阳长公主？
    不过不管是谁，咱们也不用担心，你家小姐只是一个小小的美人，只管伺候陛下便是了！”
    瞧着薇儿傻乎乎的说“那倒也是！娘娘最聪明了！”
    孙美人心里却是门儿清，宫里怕是不太平了。
    陛下公然打皇后娘娘的脸，把举国独一份贡品赏赐给了长公主，这可是皇后正位中宫以来的第一份贡品。
    而两位长公主与定王殿下是打小的情分，此事究竟是陛下仅仅恩赏长公主还是借着赏赐长公主的由头来为定王正言还未可知。
    起码目前来看定王殿下还是稳如泰山的。
    东宫太子妃她们孙家没资格争取，可是太子良娣她们孙家嫡长孙女难道还不配奢望一下吗？
    何况陛下身边有她在，于双方而言都是双赢的好事。
    孙美人当即传来纸笔，给远在吴郡的母亲写了一封家书，着重描写了若干她对侄女的思念之情。
    从清凉殿吃了晚膳才飘扬而去的裴惠娘却心情大好，戴着皇兄赏赐的九凤镶金珠滴玉步摇直接出宫回了荥阳长公主府。
    到府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月白带着人把她日常用的都收起来，她已经和皇兄说好了要跟着疆儿一起去巡查四方。
    俗话说的好，看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她初来报道却总是困在金碧辉煌的东都洛阳，龙驭之地再差也比外头好一点，但是她却是想真真切切的看看这个世界。
    若是不能做出点贡献，岂不是枉费白活的一辈子？
    她不想做一条咸鱼，世事无常她已经亲身试过了，接下来她只想潇洒走一回。
    所以她要借着这次旅程好好规划一下自己未来的路究竟该怎么走。
    西华候府
    今日是初一，每月此时李衡都会在西华候府与父母共膳。
    而他母亲李老夫人永远只有同一个话题，围绕他目前已经是大司马，唯一的儿子又是陛下的外甥子。
    李老夫人便心心念念让李衡的幼弟李倦继承西华候的爵位。
    姑且不说他们李家没有邓家那般祖坟被烧换来的泼天功劳。
    他能位列三公凭的是对陛下的尽忠和淑娘的面子。
    西华候这个爵位与其说是给他的，不如说是给他嫡长子李玄的，也因此淑娘的食户是不如幼妹惠娘的。
    可是不管他怎么说，母亲还是不死心。
    最近又换了一个说法，非要他举荐幼弟去出仕，开口便是攻略一方的刺史，要不是父亲还有点理智阻拦了，他怕是没法好好去官署工作了。
    想到同样是老来子，惠娘从小被娇养却还能给陛下献了造纸术这么大一功劳，而她所求的却只是女儿家之事。
    而他的弟弟李倦现在是越发的张狂，前些日子仗着他的名头竟敢做起了子钱家。
    还好淑娘的家令发现的早，否则他日事发，他新阳李家百年清誉必毁于一旦。
    他只有一个儿子，若是母亲严厉管教幼弟他也不是不能像陛下对惠娘一般对其爱若亲子，除了淑娘的嫁妆李家这边的祖产他甚至可以分文不取留给幼弟，可是他却不能留给一个子钱家。
    幸好父亲还有理智，亲自下令把李倦狠狠打了一番，足足将养了一个月方可下床走动
    这不一好了，第一件事情开口便是索官，这次也不知道得了谁的指点，也不提刺史了，就说要做个县令。
    他着实也不好推脱，只是他先后说了目前有缺的丰县，高平等地，李倦均给母亲使眼色不愿意去。
    最后咬咬牙他才说：“母亲又要离家近又要富庶之地，目前有缺的仅有荥阳的敖仓，只是惠娘封地在那头，荥阳性子烈，眼里容不得沙子。若是倦弟惹了她，我做兄长的也无能为力。”
    李倦不以为意：
    “大哥放心，那荥阳长公主不过是一介女流，我与她素无往来又怎么会惹到她。我这次必定洗心革面，好好做出一番大事业给母亲长脸！”
    李老夫人笑着给他夹了一块炖的酥烂的羊腩，欣慰的说：&"倦儿真是出息了，母亲也不要你给我长脸，你只要好好的别累着了就好了。有人欺负你了别让你大哥为你出头。&"
    李倦含笑吃光了碗里的羊腩，嘴里恭维的话是一刻也不能停。
    那头母慈子孝，这头的李衡却是一口也不想吃，借口刚刚在清凉殿陪着陛下用膳已经吃饱了，便退了下去。
    偌大的西华候府，他这个西华候，院子甚至不如幼弟的院子大。
    他尚了长公主日常的确不住府里，可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容忍幼弟的步步蚕食。
    他最后做一次孝子，他已经想通了，若是再有什么幺蛾子，他拼着不孝也要把这个弟弟赶出去。
    反正他大不了便安安稳稳的做个驸马都尉吧，反正哪怕他卸任三公，淑娘也不会嫌弃他。
    待他回到家，吃到裴淑娘给他留的夜宵，更是愤愤不平的把今日之事与她娓娓道来。
    裴淑娘性子最像刘太后，素来贤惠，自是不会说婆母与小叔子的不是。
    反正丈夫拎的清，不会把自家爵位舍了出去。
    逼急了她，她便去宫里告状，自有母后教训他们。
    眼下她只要做个好媳妇，乖乖看着便是了。
    毕竟她生玄儿的时候伤了身体，不能再生了。
    可是衡郎从来不以为意，一边笑着安慰她，一边拒绝了婆母派来的美貌侍女。
    她开始都不敢相信，也做好了给他纳妾的准备。
    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两人都鬓角微白，他的身边连个侍女都不使，只是守着她一个人。
    这样的夫婿，她还能求什么？
    不是涉及到玄儿，能忍她都忍！
    何况举荐自家亲戚出仕也是常有之事，他们也不好多说婆母什么。
    只是若是小叔子真的作奸犯科，也别想她污了自己名声来帮他脱罪。
    越想心越定的裴淑娘当下也不说什么，转而与吃的正欢的李衡说起了儿子李玄今日上学堂打瞌睡被罚抄的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