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三十二】Θ暴走的终极世界

    特工M有点恼怒，已经盘问了这个男人两天。
    可他要么一直笑嘻嘻，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要么就装出一副不知所以的模样。
    他转身离开审讯室，重重地关上门。
    对门外面其它一直看着的同僚们说道：“他在说谎，那里根本没有什么人头！”
    “外面形势怎么样了？”其中一个特工询问。
    “广场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要求释放救世主，还要求总统下台，要求政府永久停止对国民思想的操纵。”
    “不能太强硬，我们得让他顺顺当当地把操作权限交出来。只要能掌控机器，还怕什么广场。”
    ……
    “艾德，为什么在烛光下，蓝色不是蓝色？”小艾华拿着画笔问。
    “因为烛光里没有那个蓝色的光啊。肉眼可见的颜色，只是380-780纳米之间的电磁波的表现形式，我们看到的是物体反射过来的电磁波……就像我扔给你一大堆包含所有颜色的彩色球，你只扔回蓝色，所以我才只看到蓝色。如果全部被你收起来了，那我就只能看到黑色；反过来，你全扔给我，那我就看到白色。”
    “你是说，烛光就像是你扔过来的彩色球，但里面没有蓝色，对吗？那……我们看到的物体的真正颜色，应是除去我们看见的那个颜色的所有色吗？”
    “不一定。因为还有很多是肉眼看不见的光。何况在不同的光源、不同环境、不同固有色等的综合条件下，我们看到的颜色都不一样……”
    艾华握着方向盘，他们正在前往艾德所说的“高塔”的路上。
    “高塔”是MR网络的其中一处发射塔。
    在艾德给艾华的那个听力恢复器里，藏着Ω的核心程序。
    只要将程序与那里的电脑连接，就能解除Θ的攻击。
    由于受Θ信号影响，大脑需要一个过程去适应，因此，无法通过破坏各地发射塔来解除攻击。
    艾德的录音，正在向他们讲述他所知道的关于MR-Ω与Θ的一切。
    莫妮卡一言不发地听着，上头可从来没有告知她这些。
    “这就意味着，他们利用了可感知的与不可感知的信号、直接影响我们大脑？”威廉问。
    艾德在录音里，预料到他们会有此一问。
    他说只是推测，就像听不见的次声会让人精神崩溃，特殊的磁场则可令人产生幻觉。
    MR-Θ的技术，很可能是利用各种因素，产生通过广泛运用到免疫系统的纳米机器人，作为传导的信号，既让人感受到真假难辨的虚拟现实，又不会对人类的健康产生不良影响。
    听到这里，莫妮卡突然大喊停车。
    在威廉与莫妮卡眼里，汽车前方约100米处出现了一群丧尸，领头的是四个骑着马，披着长袍，看不清面目的人。
    “你们能听见吗？”莫妮卡问。
    “什么？”艾华急忙刹住了车。
    “号角，艾华，是号角声。”威廉说。
    “第六位天使吹号，捆绑在伯拉大河的四个天使就被释放了……”莫妮卡边自言自语，边惊恐地盯着前方。
    “清醒点！”艾华急忙提醒道，“听着，我什么都看不到！”
    “你说什么？不是每个丧尸对应一个真人吗？”威廉大声问道。
    “快后退后退！他们来了。”莫妮卡着急地拍着艾华的椅背。
    “别慌！我看不见，那都是你们的幻觉，我直接开过去就可以了。
    艾华说着就要踩油门，车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猛地一撞，玻璃差点被撞碎，裂出了蜘蛛网纹，莫妮卡和威廉各抱着头，躲到了座位下面去。
    艾华瞬时被撞懵，大声骂了好几句粗话。
    “取下你的耳机，艾华。”
    手机里传来艾德的声音。
    艾德推测，由于X舰长一伙的强硬破解行为，在Ω无法及时修复“外壳”的情况下，Θ开始暴走了。
    此刻，现实世界已经不再意味着真实。虚拟的感知，随时可以要了人的性命。
    这也意味着，全国有MR网络的地方，都在Θ的影响之下。
    “取下你的耳机，艾华，再把那台屏蔽器接到手机上。”艾德说：“别担心，在Θ暴走的终极世界里，你是‘听’得见的。还有，你们可以通过想象，创造自己的现实。”
    艾华拿下耳机，世界顿时安静。
    车子再次被撞，在他看来是悄无声息的，一如慢镜。
    车顶被砸凹，后座的玻璃碎了一块。
    当碎片飞溅的时候，他听见了滞后的声音，是莫妮卡的叫声。
    然后他看见了。
    他看见，前面不远处，四个使者骑着由蠕动的铁链构成的黑兽，铁链缠绕在他们身上，一部分如蛇般在半空中飞舞。
    其中一个使者手一挥，长袍下便发出紫色与红色的火光，四周腾起淡蓝色的烟雾。
    几条锁链各绑着一个丧尸，往车的方向甩了过来。
    而车顶与车旁早就各有一个，那个砸碎车窗的丧尸伸出手，一把抓住了莫妮卡的头发，威廉正试图掰开那只干瘪的鬼手。
    艾华急忙倒车开出50米，正要掉头。
    前方又一声巨响，几股锁链绞合成一条巨蛇，朝他们甩来。
    这一砸，连车带人，还有几个刚飞来的丧尸，一同飞向半空。
    汽车在空中翻滚，艾德依然不紧不慢地说着：“莫妮卡，你相信上帝，对吗？看看你的手，你被授予了权杖。”
    莫妮卡抱着头，紧紧闭着眼睛。
    “莫妮卡，睁开你的眼，你的手里有上帝赐予的权杖。你便能行驶上帝赐予你的大能，你能为这辆还没供完的车做点什么？”
    莫妮卡睁开眼，只见她的手中闪闪发光。她大喊：“我不知道！”
    汽车在即将撞到地上的一瞬间，被包裹在一个透明的大球里。
    莫妮卡睁开眼，手中权杖渐渐隐去，大球迅速缩小，消失了。
    汽车稳稳地落在了地面。
    “艾华，用你的能力，一定可以突破这个封锁。”
    “你在拿我开玩笑吗？我没有你的高智商，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都不知道，你要我变成超人吗？”艾华一边试图启动汽车，一边对着艾德嚷嚷。
    “噢，你还记得，这倒是好事。在这个双重世界里，你的想象可以成真，这也是它们的攻击尚无法摧毁你们的原因。”
    汽车发动不起来，艾华急火攻心，又嚷起来：“我不知道我能有什么攻击怪物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