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二十五】超能力问答

    明明所有人都说超能力，但是作为政府职员，还是要用正确的词汇。
    异常能力——听起来，更加科学，也更需要被管理。
    “实际上，我今天并不打算注册，只是想要了解一下，这样可以吗？”女孩子说。
    “当然可以。”奥莉罗回答道，并露出公式化的笑容，“请坐。”
    她把自己的椅子推到我面前。
    我还捧着花草茶，坐在椅子上，躲避不及。
    “我还有些文书工作要做，有什么问题请放心地询问她吧。”奥莉罗向女孩子说道。
    看来，奥莉罗对这个女孩子很重视，不知道她在情绪方面露出了什么马脚。
    我放下杯子，女孩子端正地坐在我对面。
    她并没有把书包摘下来，看来并不准备呆很久。
    奥莉罗拿出自己的客座椅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用超能力偷听这边的情况。
    我知道，她在偷听。
    是因为她的能力，很大程度上需要植物作为媒介。
    而现在窗台上小盆里的植物，都齐刷刷地向我这边靠过来。
    “那么怎么称呼您呢？”
    “叫我布莱克就好。”少女这样说道，语调倒是平稳，看来并不是很紧张。
    还真是个随便的假名字。
    “你有什么想问的呢？”我露出一个笑容，语气也尽量亲和。
    布莱克从背包的侧面口袋里，拿出小小的笔记本，和黑色的水性笔。
    她随便翻到中间，“您介意我记笔记吗？
    “当然不。”
    我几乎因为这个动作失笑，果然还是高中的孩子。
    “一般来说，超能力的能力范围，都有多大呢？”
    “一般来说因人而异，但是绝大多数人的超能力，并没人们想象中那么强大，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其实这些问题，我们都有着应答手册，只需要用自己的话说出来就可以。
    “如果说，超能力者没法控制自己的能力，会给他人带来危险，会被怎样处置呢？”
    “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这种情况。而且我们也有十分自信，今后也不会有。”
    “你这样说，是因为有反超能力的能力出现吗？”
    这女孩子的思维转得太快，让我不由得一愣。
    “你遇到过这样的人吗？”
    “并不是遇到过，只是在网络上听说过。”
    “是吗。”我松了一口气，“看来是调查过，才决定过来的呢。”
    女孩子点点头。
    “的确如此，有可以消除超能力的能力者出现。”
    我回答道，“而且就算并不想消除超能力，俄里尼奥也有足够的科学技术，可以帮助你学习和控制自己的能力。”
    “如果强力的超能力者，上报了身份，之后会怎样呢？”
    “一般来说，如果能力出众，我们会提供相对于的就职机会。”
    “不会有任何控制设备吗？”
    这个问题，是所有超能力者都问道过的问题。
    “不会的。”
    我回答道，“俄里尼奥，支持超能力者自由使用超能力。
    布莱克从笔记本上抬起头，看着我，迟疑地问，“这样不会很不公平吗？”
    “为什么这样说呢？”
    “简单来说，超能力者有效利用自己的超能力的话，普通人完全没有赶超的机会不是吗？我知道，有变身系的能力者，能轻松地打破世界纪录，这样一来，没有超能力的人群，不是处于绝对弱势了吗？”
    少女的话没有说完，尾音逐渐落下去，消失了。
    “的确。从普通人的角度来说，很难不这样想。”
    我回答道，“但是所谓的超能力，本身也是一种天赋。虽然并不知道，为什么有人获得了超能力而有人没有，但是人生本身也就是如此。”
    “有些人天生天使面容，有些人天生继承金钱和权力，不用任何努力就能拥有一切，超能力也不过是其中一种罢了。
    少女静下来，仔细思索我的话。
    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因为这段话，冥思苦想了几个晚上。
    “但是，运用超能力作弊的话，不是过于容易了吗？”她很快想到。
    “的确，很不幸，这是我们短期内无法解决的事情，需要很多超能力者的联合。这也正是超能力科成立的原因。”我坚定地回答道。
    布莱克正巧抬起头来。
    我们目光相遇，她的目光过于锐利，竟然充满了压迫感。
    我有些急促地转开了视线。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她抬手把垂下来的一柳头发，拢到耳朵后面，“如果两个相冲的能力碰撞，会发生什么呢？”
    这个问题，并不在回答手册里。
    “能麻烦您详细说明吗？”
    “简单来说，如果一个人的能力是绝对防御，而另一个人的能力是绝对攻击的话，两者的能力互相施展，会发生什么呢？”
    “就像矛与盾的那个故事一样吗？”
    “是的。”
    “大部分的超能力，并没有这样极端，并且人的使用在其中有很大的影响。很不幸的是，我并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
    “但就我个人经验来说，一般来说，水能够克制火焰，但是如果是很大量的火焰，则能蒸发少量的水分。”我只好这样说。
    布莱克显得有些失望，但是准备放我一马。
    她把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地揣到口袋里。
    “这就是全部问题了吗？”我率先站起来。
    布莱克也跟着站起来，并微微向我点头示意。
    “那好，希望能再次见到你。”我这样说，并伸出手。
    我和奥莉罗，试过多种动作，让我摸到对方的动作变得自然，
    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我是一个不错的骗子。
    但布莱克看着我的手，却迟疑了。
    明明在握奥莉罗的手的时候，并没有犹豫的。
    最终，她还是伸出了手。
    她的手指纤长，骨节小巧，中指第一个骨节上，有经常拿笔的薄薄的一层茧。
    是属于学生的干净的手。
    一个短暂的握手，我接触到她。
    她眼球的一角，有突兀的光闪亮。
    什么都没有。
    我的能力像是撞上了一片海，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是无能力者吗？
    但是她给我的感觉，又实在不像是无能力者。
    就在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时候，布莱克却开口了。
    在她开口的同时，我们周围的空气，突兀地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