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第一百二十九只魑子

    一年后
    高专寝室内
    一位黑发少年跪在地上，他的手中是咒灵球，他旁边是站着的黑发咒灵。
    黑发咒灵用冰冷的指甲捧着他的脸，她的嘴角没有任何幅度，眼眸被头盔型头饰罩住，什么都没有透出。
    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对着夏油杰，仿佛神明在救赎信徒，又好像女王在巡视领地。
    现在——
    夏油杰抬头看着黑发咒灵。
    在天内理子存活的现在，他的另一个心结还存在，就像五条悟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一样，他也觉得——
    如果我当时再强一些，如果我当初没有和魑子冷战……
    那么结局会不会不同。
    于是在这一年里——
    祓除祓除再祓除，进食进食再进食。
    禁锢于过去之人日渐崩溃。
    冰冷的温度传来——
    唯有黑发咒灵毫无温度的指尖能为他带来几丝冷静。
    “已经够了，”五条悟曾经多次对夏油杰这样说道，“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但是——
    夏油杰依然放不下北贪魑子的死/亡。
    另一边
    “这次也帮学姐买点手信吧，”灰原雄对着身旁的七海建人说道。
    “北贪学姐早已死亡。”
    “她还在，”灰原雄说道，“她一直在的。”
    七海建人看着从一年前就执迷不悟的友人，最终推推眼镜，还是和平时一样没有与他继续争辩。
    这次的任务是二级任务。
    但是——
    产土地信仰，那是土地神，是一级任务。
    灰原雄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鲜血淋漓，模糊的视野看到咒灵越来越靠近。
    这就是我的终局吗？
    似乎记忆中有谁在说话——
    “灰原，我只有一个要求。”
    “倾尽你的咒力、体力和谋略，最后——”
    “努力活到下课。”
    当时学姐的话语听起来如恶鬼般可怖，现在却仿佛神明般可靠。
    那么我还有什么能用的手段？
    黑发少年竭尽全力思考。
    然后他想到了——
    学姐曾经把她的束缚原理教给他过，但是他从来没有一次成功过。
    总之来试试吧。
    灰原雄艰难地把右手放于胸口，他闭上眼。
    【请学姐垂怜我。】
    遥远的高专里
    黑发咒灵似乎微微抬起了头。
    【我想牺牲三年的右眼视觉换来咒力】
    【我想牺牲三年的嗅觉和味觉换来咒力】
    【我想牺牲三年的左手知觉换来咒力】
    似乎是神明听到他的祈愿，于是——
    这是灰原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成功。
    疯狂席卷的咒力一路砸向前方的咒灵。
    最后它只剩下虚无的灰烬。
    等七海建人祓除其他咒灵赶到现场时，他发现灰原雄躺在地上，气息微弱。
    他赶紧过去探了探情况，在发现伤势虽然严重但是不至于死/亡后松了口气。
    灰原雄发现七海建人过来后，艰难地扬起嘴角，“学姐的束缚用起来好痛快。”
    “但是好疼啊。”
    他顿了顿，又用一种怀念的语气喃喃道——
    “学姐，我真的好想念你。”
    终于选择不再逃避，而是接受北贪魑子已经死亡这个事实的黑发少年泣不成声。
    “我也是，”七海建人抱住了灰原雄，“但是我们更需要向前走。”
    从医院出来回到高专
    灰原雄站在坐在栏杆上的黑发咒灵面前，他说道——
    “对不起，学姐。”
    “我逃避了这么久。”
    “我现在能接受你已经离去的事实了。”
    “我会向前走的。”
    黑发少年的右眼完全失神，在三年内都不可用，而他却扬起嘴角。
    “但你依然还在我心里。”
    “感谢学姐一直以来的照顾。”
    灰原雄对着黑发咒灵非常认真地鞠了一躬。
    于是坦诚的黑发少年获得了与七海建人同等的待遇——
    黑发咒灵的一次掌声。
    大概是没有猜到这样的发展，他感到微微错愕，接着看向黑发咒灵的神情中带着几分变得成熟的温柔。
    第二位少年开始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