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是故意的

    简晨曦原本就已经觉得够尴尬了，如今听到李姐这句话，恨不得马上拉开一条地缝钻进去。
    偏偏楚凛寒听到这句话停下了脚步，温和而又略带歉意的点了点头。
    “好的李姐，我会的。”
    简晨曦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会什么？会好好和她道歉的？
    可这明明就是她自己的原因。
    她今天实在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面对楚凛寒，所以才故意避开他，没和他一起上班的。
    刚刚被李姐问起的时候，她也是因为尴尬，所以才胡乱编了个借口。
    谁能想到李姐会直接说给楚凛寒听啊！
    “快走！”
    简晨曦看着李姐那一脸脸关切又略带几分八卦的神情，心里更加慌乱。
    她走到楚凛寒的身边，低声催促着他，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试图逃离这个越发让她不自在的场景。
    楚凛寒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没再继续和李姐说些什么，二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科室。
    正好是上班的时间，医院走廊上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楚凛寒原本是想带着楚思思去后花园的长椅上坐下来好好聊聊的，但仔细想想，这种事情还是在隐蔽的环境中去谈比较好。
    否则万一被别人听到了，就麻烦了。
    “你先坐着等我一会，我去给你倒杯热水。今天早上吃早饭了吗？”
    楚凛寒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示意楚思思先坐下，而后者看着楚凛寒办公室内的布置，忽然间有些不太自在。
    这不是她第一次来楚凛寒的办公室了，只不过，第一次来的时候，是楚母和她一起来的。
    现在她一个人在楚凛寒的办公室中，不管怎么做都觉得有些尴尬。
    “不用麻烦了，我不渴，你想和我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楚凛寒闻言，轻轻皱了皱眉，但随即又舒展开来。
    他明白楚思思此时的紧张与不自在，也不想勉强她。
    既然她想要直接开门见山，那就按照她的想法来。
    楚凛寒走到沙发边，坐在了距离简晨曦一个不远不近的地方。
    这样的选择，是为了让她感到既不被侵犯个人空间，又能保持一定的亲近感，方便交流。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缓：“那天早上，为什么没等我？”
    简晨曦虽然心中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楚凛寒要说的事情是什么，但是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跳还是漏了半拍，脸颊也不受控制的微微泛红。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那天早上，我……我临时有点急事，怕耽误你的时间，所以就先走了。”
    她是故意找的接口，因为内心的话实在没办法说出口。
    “而且，而且那天我喝多了，我……”
    简晨曦说话的时候磕磕绊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总之，那天我说过的话都不能当真，至于后来发生的事情，你就，你就当作……”
    简晨曦还记得自己那天晚上叫了楚凛寒一声“师兄”。
    这个称呼太过于敏感，很难保证楚凛寒不会怀疑到她的身上。
    她是不介意和楚凛寒相认的，但绝对不是现在。
    最起码，要等她解决完林振宇和唐雪宁的事情之后。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没有注意到，楚凛寒的情绪变化。
    楚凛寒的眉头轻轻皱起，目光中闪过一丝不解，但他依旧保持着冷静与耐心，缓缓开口。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当作那天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是吗？”
    虽然这就是简晨曦的意思，但是被楚凛寒这么直白的说出口，她还是有些不自在，脸颊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红晕。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坚定：“是，是的。我希望你能理解，那天我确实有些失态，说的话做的事都……”
    楚凛寒态度强硬地打断了她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容忽视的认真。
    “思思，我不可能当作那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你知道那天的事，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他终于认清了自己心中对于楚思思的感情，也摸到了一些，她所隐藏着的秘密的边沿。
    这个时候，他怎么可能轻易地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揭开真相的可能，错过走进她内心的机会呢？
    楚凛寒的目光紧紧锁住楚思思，没等她开口，便已经再度往下说道。
    “还是你觉得，我就是个不负责任、逃避问题的懦夫？”
    楚凛寒的话语中带着一丝自嘲。
    “是我平时在你的面前太没有担当了吗？”
    听到这句话，简晨曦猛地抬头，目光与楚凛寒交汇。
    她连忙摇头，急切地想要解释：“不，不是，你误会了。我从没有这样想过！你一直是我心中最靠谱，最有担当的人。”
    她这句话是真的发自内心说的，在她的心中，楚凛寒一直都是那个能够为她遮风挡雨，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会挺身而出的人。
    只要他在，总是让她感到无比的安心和依赖。
    所以现在听着楚凛寒说着这样自贬的话语，简晨曦发自内心的感到难受。
    看着楚凛寒垂下的眼眸，和绷紧的唇角，简晨曦重生之后第一次体会到了心急如焚的感觉。
    “我，你听我说……”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楚凛寒打断。
    “那你为什么不像那晚一样叫我了？”
    楚凛寒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受伤，他的目光紧紧锁住楚思思，仿佛在等待着一个答案，一个能够解开他心中疑惑的答案。
    伴随着楚凛寒的话语落下，简晨曦的心猛地一颤，那晚的记忆瞬间涌上心头。
    她紧咬着唇瓣，羞涩与赧然交织在她的心头，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那晚的呼唤仿佛是她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情感流露，而此刻被楚凛寒如此直接地提及，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但看着楚凛寒有些难过的眼睛，简晨曦还是咬了咬牙，决定再叫一次。
    不就是一个称呼吗？有什么喊不出口的？
    他们两个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只是叫一声名字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她深吸了口气，颇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豁出去的感觉。
    “……凛寒。”
    听到简晨曦的声音，楚凛寒唇角微勾，不过很快又被他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