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可怕的项梁，朕有一计可灭秦

    项梁呼吸都因此变得急促。
    紧接着，项籍直接站起身来。
    右手按在剑上，环视四周面露不善。
    “哈？”
    秦草顺手解下玉佩。
    项梁这老狐狸想黑吃黑？
    这玉佩分明是他自离手里敲来的！
    怎么就成项燕的了？
    况且，项燕都死五六年了。
    你说是项燕的，那就是项燕的？
    “秦生，可否让老夫一观？”
    “不行。”
    “嗯？！”
    项梁眸中闪过抹杀意。
    即便转瞬即逝，也让秦草察觉到。
    几个意思？
    还想动手不成？
    关门，放苏隰！
    “这玉佩，的确为项燕遗物。”
    秦始皇嘴角扬起抹笑容。
    “啥？！”
    “先把玉佩给项公。”
    秦草皱着眉头，面露狐疑。
    这tnd是什么情况？
    项燕的遗物，怎会在离手上？
    等等……
    这家伙难道是大冤种武城侯王离？！
    或许，这家伙是隐藏身份卧底在他身边的？
    秦楚之战，王翦力挫楚国名将项燕。
    最后，项燕兵败自杀。
    这玉佩最有可能的就是落在王翦手里。
    毕竟，这相当于就是战利品。
    握了棵草？！
    离那杀才竟然是王离？
    藏得可真深！
    皇帝太可怕了，不动声色就安插进卧底。
    而且也没通知他，明显是要监视他！
    可怕，太可怕了！
    秦草思索着事，还是将玉佩解下。
    “这块龙凤虺（hui）形玉佩定为吾翁遗物！”
    所谓的虺，其实是传说中的毒蛇。楚地多溪流山川，多以龙蛇为图腾。秦草能一眼断定玉佩出自楚地，也是这原因。
    这块玉佩以龙凤蛇三者为主，皆因其本性高贵灵异威猛狂放。在这时不光是身份的象征，更重要的是有辟邪佑祥作用，绝对是精品中的精品！
    秦草先前不识货，只认出龙凤纹饰。
    项梁死死攥住玉佩，双眸泛红。
    “吾翁昔日受封武安君，此玉乃楚王亲自赏赐。说吾吾翁为楚将，数有功，爱士卒。言我项氏世世代代为楚将，有功于楚。此事，梁绝不会忘！”
    项燕是武安君这事，其实史书上并未记载。
    不过，他也背负了武安君的诅咒。
    那就是不能善终！
    白起被赐死，李牧冤死，苏秦被刺杀！
    “敢问秦生，这玉佩怎会在你手上？”
    “额给的！”
    “嗯？！”
    项梁面露古怪，看向站起身来的秦震。
    “秦公，你……”
    “此事，其实震也是刚知道不久。”
    秦始皇扬起抹笑容。
    低声耳语后，蒙毅便先告退。
    “在这之前，还请项公见一个人。”
    “何人？”
    “与项氏有莫大关系之人！”
    秦始皇所作所为自然都是有原因的。
    他为何会把王离叫过来？
    仅仅只是为卧底在秦草身旁？
    当然不可能！
    他要利用这块玉佩，安插王离进项氏！
    项燕的玉佩，也是他刻意安排。
    一切的一切，皆是他的计划。
    不多时，王离便敲门而入。
    一道道眼神同时看了过来。
    王离想都没想，直奔项梁而去。
    “项犁，拜见家长！”
    “你是……项犁？”
    项梁满脸不可思议。
    “是！”王离虽然心中很憋屈，但还是抬手道：“吾翁为昔日武安君之短兵百将——项戚。武安君兵败自杀时，亲手将这块龙凤虺玉交予吾翁，还说定要将此玉交予项氏族人。只不过吾翁并未逃出多远，就被暴秦追上。最后便将玉佩交给吾，让吾带着玉佩赶紧离去，但吾翁却惨被暴秦杀害！”
    这剧本自然是李斯编写的，而且是根据王翦老爷子口述而编成。灭楚之战奠定了王翦封侯的荣耀，哪怕时隔多年，王翦依旧是记忆犹新。有很多细节，他同样都记得很清楚。
    真正的项犁早就被杀了。
    好比项氏这种，秦国抓到了就会杀。
    绝不会留活口！
    恰好，王离与项犁的年纪相仿。
    于是乎，他就摇身一变成了项氏遗孤项犁。
    别说项梁，秦草现在也都懵圈了。
    好家伙，原来是这样？
    他还天真的以为是王离！
    没成想，这家伙是项氏后人？！
    玛德，藏得可真深啊！
    项梁紧紧攥住玉佩，再将王离搀扶起来。
    “你真是项犁？”
    “是！”
    项梁并未着急，而是细心打量着。
    项戚他是见过的，对方忠心耿耿战力惊人。不过他只是庶出，所以并未受到重用。担任的军职为短兵百将，所谓短兵就是亲兵的意思，负责保护主将，若非亲信绝对无法胜任。
    至于项犁，项梁也仅仅只是有所耳闻。
    项氏乃是大族，算上庶出几百号人还是有的。后来他们能起事，靠的就是这股力量。包括项梁现在暗中栽培的死士，大部分也都是项氏庶出。要说每个人都认识见过，那绝对是在扯淡。况且，过去这么多年相貌有所变化也正常。
    “你可还记得，项戚昔日为救吾翁，以身挡箭。所以，还在他后背留下块箭簇疤痕。”
    “家长，你记错了。”
    “嗯？”
    “吾翁救过数次宗长，却从未中过箭。伤势最严重的莫过于右臂的剑伤，那一剑深可见骨，连宗长都说很可能保不住手。那次是遭遇秦国刺客，是吾翁拼死挡住了他们。所以，宗长破格提拔吾翁为短兵百将！”
    王离是对答如流。
    这事知道的人并不多。
    恰好，秦始皇就是其中之一。
    因为，刺客就是他暗中派出的！
    李信兵败死伤惨重，他焉能不怒？
    那次本来是能得手的，可项燕身旁的短兵血性十足。浑身是血都不肯后退半步，硬是撑到援兵抵达。派出去数十位玄鸟卫，却仅仅只逃回来一人！
    项梁恍然大悟，“对对对，看我这记性！”
    他真的不记得了？
    当然不是！
    他是在试探王离！
    若他答不出来或是答错了，他会直接杀了王离！
    然后，再扣个秦国奸细的帽子！
    他宁肯错杀三千，也绝不放过一人！
    ……
    秦灭六国，这些事自然都会调查清楚。包括项氏有何亲信，都会查仔细，然后再以此通缉他们。有些头铁的俘虏是宁死都不肯说，但也有软骨头会忙不迭的全都透露出来。
    项戚这事，是王翦亲自查出来的。因为项戚将此事视作荣耀，偶尔会在军中提及，知道的人自然也有。王翦也是那时候知晓，原来阻挡玄鸟卫刺杀的，竟也是项氏族人？
    “所以，你怎会在此？”
    王离长叹口气，仰头四十五度角。
    “此事说来话长。”王离颤声道：“吾翁死后，吾便化名为离，成了流民。幸好靠着家传武艺，勉强也能混口饭吃。为了不引人怀疑，便适应关中口音，成了游侠儿。”
    “机缘巧合下，吾认识了秦公。只不过……这些事从未泄露过，因为吾当时不清楚秦公是敌是友。”
    “的确如此！”秦始皇顺势接过话茬，唏嘘道：“当时额见他武力强横就起了招揽的心思。前几日听额偶然提及，他才知道额与项公乃是至交。”
    “草！！！”
    秦草忍不住拍桌子站起身来。
    接着，一道道好奇的眼神同时看来。
    秦草为何自呼其名？
    “不是，你是项氏族人？”
    “是！”
    “那你为何把这玉佩给我了？”
    王离神色淡漠，“只是暂时交给你而已，我若想取走不费吹灰之力。”
    说着，他身形猛地闪过。
    众目睽睽之下，便将项梁手中玉佩夺走。
    动作迅捷如风，饶是项梁都未反应过来。
    “好身手！”
    “见笑了。”
    秦草望着这幕，彻底傻眼了。
    合着他就是个工具人？
    “我懂了！”
    秦草瞪着眼，怒气冲冲道：“这玉佩你看似给我，实则是让我保管。因为我的身份摆在这，交给我是最安全的。然后等项氏族人出现，自然会认得这块玉佩，你再跳出来相认？”
    “额？”
    王离愣了下，不解的看向皇帝。
    剧本里没这出啊！
    他们演的好好的，秦草捣什么乱呢？
    不过，王离还是尴尬的点了点头。
    “咳咳，的确如此。”
    “还望秦君见谅，吾也是迫不得已。”
    “好好好，我现在捅你一剑，我也是迫不得已嗷。”秦草骂骂咧咧的就把景驹的佩剑抽出，满脸悲愤道：“你在我府上吃我的睡我的，藏着掖着也就算了，竟然还利用我？”
    “秦君，别激动！”
    扶苏连忙跳出来阻拦。
    你可不能坏了父皇的大计啊！
    为了安插卧底眼线，这才整了这么出。
    其实，秦始皇本不想找王离的。毕竟王离身份地位摆在这，万一有任何闪失，实在是得不偿失。只不过王离自个儿相当不服气，还说好不容易有立功的机会，绝不能交给旁人。
    他这爵位是继承的王翦。
    打百越，说他年轻难以服众。
    镇守北郡，说他毛都没长齐凑什么？
    这事要是给别人，他就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他就是要以此事证明自己！
    他的毛，长齐了！
    他爵位是到顶了，但他同样能获得封赏。
    就和磨豆腐似的，自个做的豆腐就是香！
    在咸阳城内，别人对他都相当恭维，见了面都得尊称声武城侯。可实际上，压根就没几个人服他的。不过是靠大父得来的彻侯爵位，嘚瑟啥？
    可王离也很委屈。
    他王氏数代人的努力方有今日。
    他继承王翦爵位，有什么问题？
    况且，他能力真的差吗？
    既然他强烈要求，皇帝便答应下来。只是告诫王离，万事要当心。项氏这些年来躲藏在暗处，项梁又相当稳重城府极深，稍有差错很可能就会让其发现。
    到那时，王离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即便如此，王离还是答应下来。
    “小苏，你别拦着我。”
    “今天不捅他两剑，我就憋屈！”
    秦草胡乱挥舞着利剑，饶是项梁都皱着眉。
    这是打他项氏的脸？！
    后面景驹也是无奈的很，他这剑纯粹是装饰用的，秦草没事抢他的剑作甚？
    “够了！”
    终于，秦始皇忍不住开口呵斥。
    秦草这演技太过拙劣了些。
    他实在忍不住喊咔暂停。
    秦草这才气哼哼的重新坐下。
    随手把剑丢至旁边，要不是景驹接得好，怕不是这一剑得劈他身上。
    搞半天，秦草连剑都不会？！
    怎么好意思出来混的？
    “此事的确是某不对，还请秦君见谅。若是秦君生气委屈，尽管刺我，我绝不躲闪！”
    “好好好，这可是你说的！”
    秦草作势又站了起来。
    王离则是瞪着眼，满脸诧异。
    他就说说而已，秦草当真了？！
    “行了，这事我也就不追究了。但从今往后你也别在我面前出现，我这府上不欢迎你。你这个可耻的骗子，欺骗我的感情，从哪来回哪去吧！”
    秦草骂骂咧咧的开口。
    天赐良机啊！
    趁这机会，把这小子送回项氏！
    等以后有机会，他再偷摸套话。
    这可是对付项氏的绝佳时机！
    反正这杀才在他府上也干不了什么事。
    而且，还能瓦解掉渣爹身旁的亲信。
    何乐而不为呢？
    秦草现在恨不得开两瓶酒好好庆祝！
    “秦君……”
    “你我情谊，就如这酒樽！”
    秦草端起酒樽，狠狠朝着地上摔去。
    砰！
    “嗷！！！”
    扶苏抱着脚疼的嗷嗷叫。
    “额……”
    秦草顿时愣了下，看了眼完好无损的酒樽。
    玛德，这时期酒樽都是以铜制成。
    怎么可能摔得碎？
    “……”
    “……”
    “……”
    所有人皆是目瞪口呆。
    他们是万万没想到，秦草能整这出？
    所有人都笑了，唯独扶苏哭了。
    他站这么远，秦草还能精准砸他脚上？
    这肯定是故意的！
    好好好，这笔账我记下来了！
    去了咸阳城，准有你好果汁吃！
    “咳咳，都是反秦义士何必计较？”秦始皇无奈开口，继续道：“项公寻回族人，这是桩好事，你个瓜怂就别在这添乱咧。”
    “哼！”
    秦草执拗的转过头去。
    项梁站起身来，抬手道：“此事多谢秦公。”
    “光谢他，就不谢我？”
    “那顺带也多谢亲生。”
    “我tm是顺带的？！”
    “……”
    项籍直皱眉头。
    不过，项梁还是无奈抬手。
    “那老夫就多谢秦生这段时间的照料。”
    “不客气！”
    项梁也是能屈能伸，并不在意。
    秦国未灭，他们得联合一切力量。
    秦草能力出众，又在咸阳收集情报。
    所以，这时候绝不能撕破脸皮。
    这些年若无秦震相助，也没今日的势力。
    项梁眼神示意后，王离便自觉站在他身后。
    好一条狗腿子啊！
    秦草咬牙切齿的开口。
    他万万没想到，项犁竟然会利用他！
    套路太深了！
    ……
    项梁重新拂袖坐下，面露微笑道：“这几日老夫在会稽郡，也算得到些消息。老夫探查到秦国大军似乎有了动作，很可能会在今年对百越下手！”
    “哦？”
    秦攻百越之战？
    秦草顿时蹙眉。
    可以说，百越之战是秦始皇在位期间为数不多的败仗。不可一世的秦军深陷百越泥潭，首战五十万大军愣是死伤数十万人，连带着主将屠睢都因此战死。足足僵持五年，这才把百越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为了百越，不知投入多少人力物力。
    到最后，又如何？
    秦国派遣大军，驻守百越！
    有很多人轻信公众号忽悠，说六国复辟时赵佗不出兵是因为秦始皇下的密诏。就算秦国覆灭，赵佗也不能带兵北上靖乱，以此为诸夏保留文明火种。
    这……还是别侮辱始皇帝了吧！
    始皇帝如此雄才伟略的皇帝，会说这话？
    作为一代帝王，秦始皇首先需要为自己的王朝和国家的延续负责。秦始皇雄才伟略下令攻伐百越，修建灵渠，连通长江珠江水系，开拓岭南大地，使之扩展为新的华夏领土，这都是功盖千秋的丰功伟绩！
    但是他不需要夸张离奇地捏造夸赞，否则反而对他是种侮辱！
    假的就是假的，说一万遍也是假的！
    真正的历史是赵佗因稍以法诛秦所置长吏，以其党为假守。秦已破灭，赵佗即击并桂林、象郡，自立为南越武王！
    百越乃荒凉之地，历朝历代都花费诸多精力。
    秦国首战攻打百越失利，很多人都觉得是因为秦国准备不周全。什么百越气候不利，什么水土不服啦……
    只不过，古人不是傻子啊！
    这些情况会发生，可他们不知道吗？
    合着王翦伐楚时，就没水土不服了？
    这些年来秦国的准备，都是闹着玩的？
    秦国会败，除开大冤种屠睢指挥不当外，是败给了越人的顽强。他们是宁死不肯投降，躲藏入树林内与野兽为伍，隔三差五就打游击搞偷袭。打的过就打，打不过就跑。
    论地形熟悉，秦人怎么比得过越人？
    而且百越多山川沼泽，战车寸步难行。
    后来越人更是切断了秦国的粮道，逼的秦始皇只能命人开凿灵渠。
    为伐百越，足足耗费五年时间！
    秦国最后是赢了，却也耗费大量的人力物力。
    谁也没想到，秦国此战会以惨胜收场。
    关于这事，其实秦草心里也有些奇怪。
    按理来说，去年秦国就该起兵讨伐百越，可偏偏到现在都没动静。听说卫尉屠睢三番五次请战，都被秦始皇按下。他或多或少也听到风声，说是皇帝想着等红薯大熟后再动身。
    毕竟，如此可佐证秦国师出有名。
    至于屠睢……他担任的乃是九卿卫尉一职。
    昔日伐楚时，率领楼船之士立下大功！
    官拜卫尉，爵至十六级大上造（大良造）。
    手握半尺紫玉圭，银印青绶。
    统帅一万精锐卫尉军，负责宫廷近卫。
    只不过这些年他鲜少在咸阳，基本都是驻扎于长沙郡等地操练士卒。以此来适应百越气候水土，为讨伐百越做准备。
    当然，屠睢并非是所谓的三公太尉。太尉这官职听起来很厉害，甚至与丞相御史同等级别，但在秦国还没人担任太尉。
    于是，这个官职就空缺下来。
    本来想的是丞相负责政务，太尉管军事，然后御史则是监察百官。可太尉这官职很尴尬，因为皇帝知道拥兵自重是什么下场，兵权肯定得牢牢掌握在自个手里。
    秦国也有国尉，比如大名鼎鼎的尉缭。有人觉得国尉与太尉是同个官职，只是不同时期的不同称呼而已，实际并非如此……
    屠睢南征百越，首战失利。
    五十万大军，死伤二十万以上！
    血流成河，落个兵败身亡的结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百越硬生生拖垮了秦国。百越在后世很长段时间那都是泥潭，在诸多朝代都是流放之地。各朝各代也花费人力物力建设百越，可收效甚微……
    ……
    秦始皇不动声色的举起酒樽。
    “项公何意？”
    “嘿嘿！”项梁冷笑着道：“吾昔日也曾与越人打过交道，精通越语。吾还认识西瓯（ou）君长译吁宋，与他关系不浅。百越易守难攻，越人更是出了名的宁死不屈。吾准备告知西瓯君长，让其早做准备。而后断秦国粮道，令他们身陷百越，以此消耗秦国国力！”
    说到这，秦始皇的脸色都变了。
    项梁可真是够阴的！
    明面上秦国讨伐百越，实际还有反贼相助？
    好好好，还想绝秦粮道？
    秦草听到这话也懵了。
    握了棵草？！
    原来是这样？
    他还奇怪，寻思着百越怎么如此难啃？
    打百越肯定不容易，但不至于死伤这么惨。
    搞半天，项梁他们在暗地里也出力了。
    设身处地的想了想，秦草也觉得很合理。如果他是反贼的话，他也肯定会想法子坑秦国一把。正面交锋不行，那就在暗地里搞点小动作。比方说把粮道断了，或者偷摸卖点兵器铠甲搞个军事援助什么的。
    “嘶……项公此策甚好！”
    秦嘉都忍不住拍手叫绝，直呼内行。
    他们虽然平日里不对付，但共同目标都是推翻秦国。现在秦国还如日中天，那肯定得想法子踩死油门，加速秦国的崩塌。
    恰好，秦国讨伐百越给了他们机会！
    项梁作为楚人，对百越可太熟了。
    因为不光秦国打过百越，楚国也打过。秦国灭楚后，其实有不少勋贵就逃至越地躲藏。秦始皇讨伐百越，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秦始皇打量着项梁，也是扬起抹笑容。
    “此策甚好！项公不愧是项燕之后！”
    “哈哈哈，好说好说！”
    项梁捋着胡须，也是相当得意。
    他就是要用百越，拖秦国下水！
    作为楚人，他深知越人有多难打。除开地形外，越人个个都是硬骨头，想要让他们屈服可不容易。而且，他大可在暗中挑拨，令越人拼死反抗。
    当然，项梁也知道百越是挡不住秦国的。但也没事，能多整死个秦人那都是好的。他这次来秦草这，主要目的就是讨要钱粮，然后再去见西瓯君长。
    手里有钱有粮，才有谈判的本钱。
    兵器甲胄方面，有参木相助倒是不缺。
    总之，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
    当然，项燕此举也是在试探秦草！
    如果百越之事有变故，那秦草很可能已经效力于秦国，将这些事秘密通知于暴君。即便不撕破脸皮，以后秦草也甭想再获取任何有价值的信息。毕竟，秦草现在对他们而言还很重要。
    “秦生，以为如何？”
    这时候，项梁则是看向了秦草。
    秦草环视左右，而后笑着道：“此策自是甚好，不过还差点意思。”
    “何意？”
    “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秦草顿了顿继续道：“趁着秦越大战，吾等也能捡些便宜。比如暗中扶持越人傀儡，再藏匿于百越囤粮练兵。如此，岂不是更好？”
    “嘶……好主意啊！”
    秦嘉忍不住点头赞许。
    百越这块地方大的很，秦国就算将其啃下来，也甭想将这块地方彻底控制住。他们大可安排些人手，假扮成越人，在百越开垦良田囤粮练兵。待机会来临，便可出兵反秦！
    秦始皇闻言则是蹙眉。
    他不觉得这是个好法子。
    很明显，秦草这是在给秦国想后招。如果真按这法子来，秦国打百越的时候岂不是就能顺带把这票反贼都给收拾了？
    看似给反贼出主意，实则是在坑他们！
    而且，乍听起来好像还有些道理。
    反贼现在最麻烦的是什么？
    不是他们有多强，而是他们躲藏在暗处。
    如果他们大举进入百越，反而会更容易解决。
    项梁可不是傻子，一听就意识到了不对。
    的确，秦草这话是有些道理。
    可这无疑是把他们往火坑里推！
    秦国要真把百越啃下来，他们岂不是就成了瓮中之鳖，等着秦国把他们一一扫平？
    “秦生考虑的还是不太周到。”
    “怎的？”
    “暴秦如今兵强马壮，吾等若是进了越地，就等同于自寻死路。倒不如继续躲藏于暗处，暗中积攒力量。至于越地，老夫与那西瓯君长还是有些交情的。只需在暗中出力，足以令那暴秦死伤惨重！”
    秦草则是略显无奈的耸肩，“既然项公乃贪生怕死之辈，那就当我没说。”
    “你说谁贪生怕死？！”
    项籍拍桌子站起身来。
    别看他现在还没秦草高，却是魄力十足。
    “你就这么和你大兄说话的？”
    “籍儿，闭嘴！”
    项梁蹙眉开口。
    听他这话，项籍这才气冲冲的坐下。
    而后项梁却是似笑非笑的看向秦草，“老夫并非贪生怕死，而是大业未成还得留此残躯反抗暴秦。反倒是秦生如今爵至五大夫，若能为秦将讨伐百越，对吾等只会更为有利！”
    “我倒是想，那狗皇帝不让啊！”
    秦草忍不住耸肩。
    听到这话，秦始皇差点没喷血。
    你小子又开始了！
    “哦？”
    “那狗皇帝并不蠢，你说他会让李斯这样的人领兵打仗吗？”
    “……”
    项梁这话纯粹是在试探秦草。
    不过，秦草说的也有道理。
    在秦国担任百将以上的军职，那都是要求有军功傍身。在军营里头没有军功，别人根本不会服气。
    当然也有些职位不需要军功，比方说护军都尉，相当于就是皇帝的眼线，在战时则驻军监督军政。后世扶苏被赶去上郡监军，担任的就是这官职。
    护军都尉的权力极高，主要负责传递皇帝的意思。但指挥作战方面，还是交由上将军安排，护军都尉无暇插手。
    秦草这样的人才，跑去领兵打仗？
    是项梁犯蠢，还是皇帝犯蠢？
    打仗不是过家家，是会死人的！
    如果秦草死了，秦国损失会有多大？
    动动脑子就知道，秦始皇不可能这么干。
    正所谓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秦草明显走的是前面这条路，军事方面和他完全没关系。让他这种人去指挥，那不是开玩笑吗？
    秦始皇放下酒樽。
    “听项公所言，朕（震）有一计可灭秦！”
    是时候表演真正的技术了！
    他得教这票反贼，究竟该如何造反！
    【ps：咱们还是要尊重历史哈~关于本章提到项梁和西瓯君的事纯粹为剧情需要而杜撰，也只是小草的阴谋论，万万不要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