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要亲手活刮他们

    正午时分。
    秦始皇正坐于书房。
    蒙毅则是忙着翻箱倒柜。
    贼兮兮的模样反倒是像个盗贼。
    按扶苏的说法，书房有不少宝贝。
    论山彘的产后护理？
    这是啥？
    金瓶梅？
    唔……好东西！
    秦始皇眉头微蹙，翻看着竹简。
    他发现秦草书房里头好东西还真不少。
    不光有书册绢帛，甚至还有些古物。
    “蒙卿，这水晶杯是齐地特产吧？”
    “正是，不过大多用以陪葬。”
    蒙毅都没仔细看。
    这玩意儿虽说稀缺，可在他这种勋贵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他大父蒙骜本是齐人，后入秦官至上卿。而齐国素来盛产水晶，有水晶杯也不奇怪。
    水晶杯敞口平唇，杯壁斜直呈喇叭状。杯身通体平素简洁，透明无纹饰，整器略带淡琥珀色，器表经抛光处理。这和后世常见的玻璃杯几乎相同。
    “还有这骨笛，应当是以仙鹤尺骨制成。”
    秦始皇缓缓吹响，清脆的笛音如仙鹤鸣于九皋。片刻后不舍的将其放下，感慨道：“昔日朕受质于赵，太子丹就常吹奏骨笛。”
    时间匆匆，往事如云烟散去。
    一代代名士大贤化作黄土。
    “说起来，陛下不担心他？”
    “他若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谈何辅国？”
    在秦始皇看来，这就是桩小事。
    以秦草才能，肯定是绰绰有余。
    “玄鸟卫查的如何？”
    “对方藏匿于山野，还未有下落。”蒙毅抬手作揖道：“他们昔日应当是魏人，因不服治理。暗中杀害县卒，夺取兵器，四处逃亡。”
    “继续查！”
    秦始皇眸中闪过杀意。
    敢跑咸阳来闹事？
    残害无辜，无视秦律！
    让他抓到，格杀勿论！
    ……
    房门被人推开。
    秦草笑呵呵的拉着陈平进门。
    秦始皇脸上的杀意也是随之散去。
    “瓜怂这就回来了？”
    “就是场误会而已。”
    “嗯？”
    秦始皇不解的看向李斯。
    后者旋即轻轻颔首，表示肯定。
    “来来来，我来介绍下。”秦草面露微笑，“这位是吾翁，这位是府上的管事名为蒙川。”
    “在下陈平，阳武县人士。”
    “见过秦翁，见过蒙公。”
    陈平长得极其俊美，又懂礼数。
    秦始皇旋即点了点头。
    “这是怎么回事？”
    “他被人诬告为山匪，秦君为其证明清白。恰好，他似乎知道些山匪的线索，所以就将其带回至府上。”
    扶苏在旁解释着。
    “原来如此。”
    “来，说说你的发现。”
    秦草示意穗苗去准备些熟鸡蛋，陈平本是出了名的美男子，现在脸肿的快赶上猪头了。这次若非遇到他，怕不是还要吃苦头。
    陈平环视半圈，抬手作揖。
    “吾今早碰见的山匪，高不足六尺。”
    “不足六尺？”秦牛面露诧异，“额记得男子低于六尺五寸，能免去罪责……”
    话音落下，一道道鄙夷的目光同时看去。
    陈平无奈苦笑，“自十六年九月起，初令男子书年。自那年起，秦国就以年龄判断成年与否，而非简单的身高。哪怕真的还未成年，也要先充入隐官劳役！”
    他最推崇的是黄老学说看，不过他自幼喜好读书，对律令也是无比熟悉。常年交游各地，也认识不少擅长律令的法家小吏。
    “不错。”
    即便是最挑剔的李斯，也忍不住点头赞许。
    陈平这小伙子能处！
    “继续说。”
    陈平思索片刻，“秦君这可有绢帛？”
    “怎么？”
    “平能依记忆将其大概画出来。”
    “你还是侧写师呢？”
    “侧……写师？”
    “咳咳，继续继续。”
    绢帛这玩意儿，府上有不少。
    陈平左手握着袖子，右手提笔速描。
    还别说，画的还真挺传神的。
    “其高五尺八寸，着草履。”
    “额头受过黥刑，乃是罪人。”
    “着青色葛衣，还是跛脚。”
    “左脸有颗大痣。”
    陈平把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能否抓住山匪，还得看秦草的。
    接着，秦草就拿出了简陋的地图。
    “你是在此地遇到的山匪，对方受你惊吓后当即窜入丛林。这块地方属于泾水亭，多山林水泽。前不久大雪后，人迹罕至。他们全靠步行，很可能就躲藏在这一块。”
    说着，秦草以墨汁将山林圈了起来。
    “老牛，这几日派人严查。”
    “凡过路者，一律不得放过。”
    “另外，再派人通知喜君。”
    “我要亲手活剐了他们！”
    秦草愤怒握拳，眸中都带着杀意。
    这票丧心病狂的山匪，他绝不会放过！
    秦始皇注视着秦草，面露诧异。
    他认识秦草这么久，还是头次如此。
    秦草平日里虽顽劣些，却没坏心思。
    一心为黔首谋福祉。
    上次有奴仆不慎打碎了陶碗，搁别的府上最少也得挨顿笞刑。结果，秦草只是骂了两句……
    ……
    在秦草调动下，乡里都热闹起来。
    没人再敢出去乱跑，全都紧闭门户。
    游徼亭卒也都武装到了牙齿。
    服过兵役的，自发帮忙巡视。
    还有猎户背着弓箭，三五一群进山寻找。他们都是猎人，最擅长的就是追踪猎物。牵着纤细的猎犬，到处搜索。
    秦草裹着厚实的貂皮大衣，照样冷的是直哆嗦。其实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亲自出来巡视。只不过，他要亲自看着这伙山匪死！
    “秦君，你还好吧？”
    扶苏望着他，忍不住开口
    他同样是腰间挂剑，以备不时之需。
    秦始皇临走前说了，让他一定得护着秦草。秦草要是少根毛，那扶苏今后也不必回宫了，就老老实实当他的苏隰。
    所以，扶苏算是看明白了。
    秦草才是亲生的，他是捡来的！
    “我没事。”
    “其实秦君不该来的。”
    “这群牲口，不杀不行！”
    “秦君还会武艺吗？”
    “不提这事，咱们还是好朋友。”
    “要不我抽空教秦君剑术？”
    “行啊，多久能有你这水准？”
    “天赋好的话，七八年吧。”
    “……”
    秦草当即摆手。
    七八年才有你这水准？
    那还是算逑吧！
    “乡啬夫！”
    “我们这有发现！”
    就看到个猎户跌跌撞撞的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