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儿砸，咱们造反吧

    其实，这些也都是秦草的计划。
    这些年来他都在蓄势准备。
    乡啬夫官职并不算高。
    但是，人家背后有县令当靠山！
    秦国推行郡县制，分天下为三十六郡。郡下有县，县下有乡。乡下有亭，亭下有里。乡啬夫相当于就是乡长，大概管五千号人。乡啬夫主要负责调节调解邻里纠纷、安排徭役和收取赋税。
    论官职真不算高，只是区区小吏而已。
    可在长宁乡内，乡啬夫就是天！
    在秦朝，乡亭一级主要是由宗族为核心而治理。所谓皇权不下乡，就是这道理。
    “草，下来吧。”
    “没事，上面风景好。”
    “放心，额不打你咧！”
    “立字据！！！”
    秦草抱着槐树，瑟瑟发抖。
    说不过就抄棍子动手，渣爹这是体罚！
    可惜，秦朝没有体罚的说法。老子打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晚上吃饱饭闲着没事干可能就会揍儿子玩。每日太阳落山后，总能听到各种小孩的惨嚎声，不多时还能听到狗吠声。
    秦始皇昂着头，也是无奈至极。
    没办法，这小子太气人了！
    他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没曾想秦草滑溜的和泥鳅似的，蹭蹭蹭的就往槐树上跑。速度之快，简直是令他瞠目结舌。他在宫中没少揍娃，像扶苏小时候就经常挨揍。揍了这么多娃，秦草是唯一一个敢跑的！
    老半天后，秦草才慢慢自树上滑下来。
    “那个，你是不是没吃饭？”
    “额抽死你！”
    “……”
    秦始皇抄起棍子就劈了过去，结果秦草一低头就敲在了蒙毅胳膊上，疼的他是龇牙咧嘴。
    叱嗟！！！
    我tm招谁惹谁了？！
    秦始皇喘着粗气，咬牙切齿道：“你这瓜怂要不是额娃，老早就把你呛死在粪坑里头！”
    “你要不是我爹，我tm早把你挂门口风干成腊肉！”
    “？？？”
    好，好的很！
    这么多年来，就没人敢在朕面前这么冲！
    “家长息怒啊！”
    蒙毅连忙求情。他可不是为了秦草，他恨不得拍死秦草。可他被打的实在疼的不行，秦始皇要是再来几棍子，他非得回家养病去。你们俩闹归闹，可老夫是躺着中枪啊！！！
    “做人呢最重要的就是开心，发生这样的事大家都不想的。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才好，我就大发慈悲的原谅你了。”
    “？？？”
    望着自信的秦草，秦始皇左看右看。
    他今天就是不去咸阳，也要揍这小子顿！
    他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
    “我可不像你这么幼稚，还是说正事。”
    “？？？”
    你小子还敢恶人先告状？！
    “我献上祥瑞，要点钱很合理吧？”
    “合理。”
    “给我爵位封赏，合理吧？”
    “合理。”
    “我刚才说你，合理吧？”
    “合……”秦始皇顿时咬牙道：“你是不是皮痒痒了？”
    “咳咳！”
    秦草笑了笑，继续道：“所以我想要个酿酒卖酒的资格，这不过分吧？这些年乡啬夫也没少赚我钱，上个月还和我说价钱还得往下压，这摆明是把我当冤大头。和他合作就只能勉强混口汤，倒不如我自己单干！”
    “额知道了。”
    秦始皇了然点头。
    “你不怕你的要求太多，皇帝不乐意？”
    “看来，你是真的不懂。”
    “这么说，你很懂？”
    “当然。”
    秦始皇只觉得好笑，他其实心里都明白，就想看秦草是有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
    “你想想王翦伐楚之时，为打消皇帝疑虑，各种讨要好处，不惜以房宅田产金玉美人自污。红薯是千古奇粮，我这么干也是这道理。算了算了，和你说这些干啥，对牛弹琴。”
    “……”
    “？？？”
    秦始皇只觉得是哭笑不得。
    不过，他并不否认秦草所揣测的。
    甚至，他对秦草更为认可。
    年纪轻轻就有如此心思，实属难得。另外秦草也并非出自勋贵豪门，现在只是寻常商贾而已。能想到这么多，已经相当不俗。
    “老蒙，你先去忙活。”
    “嗯。”
    等人都走后，只剩下他们二人。
    “怎么，你有话要说？”
    “我说，你听着。”秦草长叹口气，“我不知道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怎么突然转变了性子。你让我献上红薯，我总觉得有些问题。你该不是在我面前演戏，假意让我归顺秦廷，实际上是要利用我一步步往上爬吧？等我位居高位后，再与你来个里应外合推翻秦廷？”
    “……”
    “被我说中了？”
    秦始皇嘴角扬起抹笑容。
    “若是真的，你会如何？”
    “草？！”
    秦草顿时大惊。
    不怪他脑补太多，实在是渣爹操作太骚了。
    这几年天天写信，说秦国多不好不好。
    隔三差五还会咒皇帝早死。
    这趟回来后突然就说要把红薯献给秦国，是个人都会觉得有问题。他让宗长亲自来一趟，就是想看看渣爹是否是真的。他可能会认错，但宗长总不至于认错吧？
    结果倒好，这真的是渣爹？！
    秦草只觉得自己三观都已崩塌！
    “我告诉你，我不想造反。不光是我，还有宗长他们。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战火一旦掀起，就没人能独善其身。”
    现在就剩他们父子俩，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听到想要的答案，秦始皇这才满意点头。
    如果秦草说要造反，那他绝对不会留。不论秦草有多大的功劳，那都得死。他是皇帝，他也有着底线。秦草偷偷酿酒卖酒，他可以免其所有罪。但是只要触碰到造反这根底线，那也没必要再留。
    “不过，咱们还是造反的好。”
    “你tm好赖话听不明白是吧？”
    “不是，你先听额解释。”
    秦始皇是哭笑不得，他是想留在秦府上忽悠六国反贼自己跳进圈套里。他也想过告知秦草真相，只是担心秦草演技不过关，耽误了他的大事。
    “你再提这事，我保证和你断绝关系！”
    “……”
    秦始皇无言以对。
    他也没想到，自己堂堂皇帝竟逼着别人造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