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秦族，改变历史

    “您老吃错药了？”
    “药？”
    秦始皇摇了摇头。
    他这几日并未服灵药。
    “不是，你到底要闹哪样？让我别献的是你，现在又要我献？”
    “咳咳！”
    秦始皇无奈干咳。
    他看上的东西，那就是他的。秦草主动献上还好说，若是不献就别怪他。要不是为保守身份，他可不会这么费劲！
    况且，秦草现在还是戴罪之身。
    秦震一人谋逆，祸及三族！
    这就是连坐，这就是秦法！
    “草，勿要着急。”
    “……”
    秦草嘴角抽了抽。
    不知道的恐怕还以为渣爹在骂人。
    “汝可知良禽择佳木而栖？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额昔日只是对皇帝有些误解，才会那么说。如今皇帝作始，端平法度。黔首安宁，不用兵革。人迹所至，无不臣者……”
    “别舔了，那里脏。”
    “什么？”
    “没事没事，您老继续。”
    “……”
    秦草打量着渣爹，满脸古怪。
    难不成受什么打击了？
    秦始皇眉头微蹙，他这是在给秦草机会。虽然相处时间不长，却也觉得秦草很不简单。就冲这祥瑞之功，只要秦草别造反就能免去所有罪责。恩及秦国三千万子民，令天下再无饿死之人，足以立地封圣！
    所以，他希望秦草能识趣些。
    别觉得奇怪，秦始皇本就知人善用，麾下有不少贤臣都并非秦人。当初韩人郑国为间谍出使秦国，倡言凿渠溉田，图谋削弱秦国国力，使其无力征伐。
    换个皇帝来，郑国当场就得凉凉！
    不过，秦始皇却并未杀他。
    郑国曰：始臣为间，然渠成亦秦之利也。修此渠不过为韩延数岁之命，为秦却建万世之功！
    秦始皇力排众议，继续让郑国修造河渠。河渠修成后，甚至还以郑国的名字来命名。
    对秦草，是同样的理由。
    “算了，我其实本来就有这想法。你能想明白，倒是省去我不少功夫。我丑话说在前面，以后你就老实本分的在武功县，莫要再像先前那样胡来。至于祥瑞这事，我自有分寸。”
    秦草松了口气，他还真担心会与渣爹意见相左。他前世读大学的时候，无聊时就喜欢看些历史书，像是史记、战国策、左传和出土的各类秦简。
    诸多封建王朝，他最喜欢的就是秦国。他不否认秦国有着诸多缺陷，可当置身于乱世中后，才会明白太平的可贵。
    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
    秦王政二十年，荆轲刺秦。随后秦国命王翦挂帅攻燕，秦军破燕易水之西，取燕蓟城。秦舞阳刺杀秦王，彻底激怒了秦王。蓟城被破后，秦氏嫡系悉数被坑杀，庶出虽保全下来却也被迫背井离乡。
    这年，秦草十岁。
    寒冬腊月，大雪纷飞。
    母亲背着他，跟随数十位族人踏上迁徙之路。他们都知道，他们能活下来已是秦王法外开恩。将他们迁至武功县，是为了防止他们作乱。他们是庶出，地位等同于仆人。所以，本就对秦氏没太多感情。
    有人冻死在路上，有人不慎坠入冰河……
    秦草的大父辛辛苦苦省下半斗子粟米，最后匀给了族人。而他自己却是活活饿死，死的时候手里还抓着把稻草。
    也是那年，让秦草切实体会到饥饿的滋味。饿到肚子里面好似有着火，哪怕是树皮他都大口咀嚼咽下去，甚至还吃出了经验，比如说朝北的树皮水分更足些。
    出发时有三四十人，等到武功县后只剩下十来人，秦草的母亲也因此染上了恶疾。他们是外来者，并不懂当地语言，甚至连习俗都不同。
    那时的秦草不过十岁，为了活命只得想尽一切办法。在他最艰难时，他也收到了秦震的信。渣爹除开吐槽秦国的暴虐外，只是为了要钱。要不是秦草赚钱有方，早tnd就饿死了！
    当然，他也是在这才遇到自己的金手指——老槐树！
    ……
    往事已去，当下最好的还是看向未来。秦草知道再有十来年秦国就会轰然崩塌，刘邦强势崛起打败项羽，建立起不可一世的汉朝。
    可期间战乱会死多少人？
    秦氏宗族又有多少人会死？
    秦草不敢想，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当初迁至武功县，家里只剩下孤儿寡母，母亲白天耕种晚上还得缫丝织布。要不是宗族长辈接济，能有秦草今日的成就？
    所以，秦草早早就做好打算。
    他要给秦国续命！
    他要尝试改变历史！
    本来秦草就在想该怎么和渣爹说，毕竟渣爹每次来信都会把秦国批的是一文不值，更是将秦王骂的狗血淋头。
    没成想，渣爹竟然也开窍了？！
    ……
    “草，你听额说……”
    秦始皇有些急不可耐的站起身来。
    早日得到红薯，就能早些传下去。
    “我不听我不听。”
    “？？？”
    “老蒙，吃饱了没？”
    秦草笑呵呵的看向蒙毅，这老匹夫的胃口简直好到令人发指。大清早的愣是吃了两大碗粟米粥，外加三个咸鸭蛋，还有半个红薯！
    “吃饱吃饱了，我已经吃不下了。”
    蒙毅笑呵呵的开口。对于老蒙这称呼，他只觉得新鲜却并未放在心上。他现在倒是觉得秦草人不错，估摸着以为他还没吃饱，兴许还想再给他吃点。
    小伙子不错，有前途！
    “吃饱了就去干活！”
    “麻麦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主家我是仆人！坐这和大老爷似的，吃完饭碗筷一丢就啥也不管？天天吃白食，你怎么好意思当管事的？”
    “……”
    蒙毅老脸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会写字不？”
    见渣爹脸色不太好，秦草只得妥协。甭管怎么着，老蒙算是渣爹找来的，还是稍微客气些的好。
    “当然！”
    “呦？！不错啊！”
    蒙毅鼻孔都快冒烟了。
    你小子瞧不起谁呢？
    他堂堂上卿，还能不会写字？
    你可以说老夫吃白食，却不能羞辱老夫！
    “可会算学？”
    “略知一二。”
    “不错不错，你这管事还算勉强合格。”
    蒙毅瞪直眼，恨不得掐死秦草。
    你小子把话说明白，什么叫勉强合格？！
    当个管事，那不是有手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