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艺术是一种行为

    短信票的统计方法很奇怪。以一万票为单位，一万票一分，如果选手得分过十万票，只计十分的满分。这次比赛得到了中国电信的大力，所有的短信都免费。因此，参与投票的人很多。短信票的统计耗时大约四分钟。
    电视台不失时机的进了一段广告。让等待的人焦急无比。
    大家各怀心事，沉默无语。
    只黄昏东张西望，不断用眼睛戳着林玉婷。而林玉婷一副若无其事模样，仅仅翻了翻眼皮，很鄙夷的样子。
    看来用眼睛是无法杀是那个死女娃子了！黄昏感觉没趣，就又看了看第二名。第二名彻底崩溃了，满头汗水，嘴唇不为人所察觉地轻轻颤抖。黄昏轻轻用胳膊拐了他一下，“至于吗？这么紧张。”
    那人不说话，狠狠地盯着黄昏。
    “没必要吧！”黄昏说，“大家来不过是图一高兴。谁拿冠军还不一样。重在参与。”
    那人突然叹了一口气，“你玩就拿这么高的分。我可是顷尽了全力。如果夺冠，学校会给我一个公派名额出国留学。你不知道，我很穷，留学会花很多钱的。”
    黄昏安慰他，“你的思维有问题。就算拿不到，你也出名了。到时候被唱片公司看上，签了你，做一歌星还不一样弄到钱。”
    “话是这个道理。可我的理想不在流行音乐上。我要学习古典音乐，当一个作曲家。”那人继续道。
    “原来是那样啊！”黄昏点头，“人各有志。不过，现在你不紧张了？呵呵，我的经验是，如果你紧张就多说话。慢慢地，你就会忘记恐惧是何物了？”
    “是不紧张了。”那人笑了：“谢谢你。”
    “不用不用。也许我们会做一个好朋友的。”黄昏伸手过去。
    “哈哈，是的，我们能成一个好朋友的。我叫里林。”那人和黄昏握了一下手。
    “嘘！”主持人郭刚很恼火，现在的选手真是不尊重人，居然在下面嘀嘀咕咕，太看不起电视台了！
    二人立即收声。
    黄昏感觉忒无聊，只得又拿眼睛去看王茹。
    王茹也觉察到黄昏的目光，立即换了个姿势，庸懒地轻轻靠在桌子上，目光中秋波流动，含情脉脉。她面色微微红，鼻孔放大，呼吸急促。媚态十足。
    黄昏一看，哎哟！这这，这一转播出去可怎么是好。
    林玉婷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哼了一声：“王茹，别这样。不好。这样子很难看的。”
    王茹立即正经起来，悄悄说：“对了，玉婷，你不觉得黄昏这人很可爱吗？”
    “一个小瘪三而已。”
    “不和你说了。你有成见。”
    黄昏的短信票终于统计出来了。郭刚拿了张纸条出来，大声宣布：“各位，六号选手黄昏的短信票终于统计出来了。刚才因为电脑统计出了点问题，拖延了片刻。耽误大家时间，在此我向大家道歉。”
    下面嘘声一片。
    郭刚接着说：“现在我宣布，本次级男生的冠军就是……不对，我还没宣布黄昏的短信得分呢！”
    下面又是笑声一片。
    “黄昏选手的短信得分是七分，七分！因此，他的最终排名是第二。现在我宣布，本次级男生比赛的冠军是里林同学。”
    “哗！”所有的人都闹了起来。
    黄昏脑袋里像打了一个大雷，“没道理的，没道理的。我的短信票怎么只有七分？我应该拿满分的。一定是阴谋，阴谋！不可能的！”
    不管黄昏怎么想，级男生的颁奖会不为他意志为转移地进行。先是领导讲话，然后是四评委颁奖。然后是冠军选手里林谈感想。
    里林那家伙激动得热泪长流，让黄昏都替他感到害羞。
    里林颤抖着双手接过奖杯，哽咽着声音道：“感谢观众、感谢各位亲友，感谢stv，感谢mtv，感谢……啊！感谢大家。”所有的人都笑了起来。
    自然，所有的闪光灯都聚焦到里林身上。这让做惯了所有视线焦点的黄昏很不习惯。
    不管怎么说，愿赌服输，男子汉拿得起放得下。他还是很有风度地走上去，握住他的手说：“恭喜你，你梦想成真了。”
    里林还是在流泪，回答道：“我们是朋友，能够得到你的祝贺我很高兴。”
    安慰了里林两句，黄昏才退下去，心中奇怪。我才是失败者呀！怎么反而去安慰冠军了，真是糊涂了。
    便装出一副悲伤的样子走到王茹面前，沉痛地说：“王茹老师，我好难过，需要人安慰。”然后伸出双臂就要往她怀里扑。
    大庭广众之下，王茹被黄昏这出格的举动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不喋。
    林玉婷走过来，小声说：“黄昏，别太过分，这里是公众场合。”
    黄昏一看到她心中就来气，怒喝道：“就是你，就是你。给我这么点分！你是在报复，报复！”声音很响，如同狮子的咆哮。
    记者们都被这声吸引过来了，纷纷问：“黄昏先生，你在和林玉婷老师请教什么问题？”
    黄昏哈哈大笑：“没什么，我以前是林老师的学生，比赛结束了，来和老师汇报成绩。顺便听听她的意见。不是吗，林老师。”黄昏伸出手握住林玉婷。
    众记者都啊地一声，说没想到没想到。
    “老师觉得我今天的表演怎么样？”黄昏使劲捏着她的手掌。
    “不错！”被黄昏捏得手疼，林玉婷颤抖着声音回答。
    “可是老师给我的分数很低诶！”
    你还装！黄昏心头大快，继续用力。
    “那是，那是对你的严格要求。”林玉婷的声音开始夹杂着一丝痛苦。鼻尖开始出汗了。
    “那么说来我该感激老师的严格要求了！”黄昏用力。
    林玉婷突然不颤抖了，猛地咬着下唇，面色铁青：“我对事不对人。”眼泪终于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黄昏心中一软，终于松开手。
    林玉婷面色惨白，半天才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说：“别忘记了我们的赌约。”
    “忘不了！不就是去裸奔吗！”黄昏一笑：“明天，明天我会让你看到的，早十点，南京路。不见不散！ok？”
    “你真要去**？”王茹扶着疼出眼泪的林玉婷骇然问黄昏。
    “当然。”黄昏抱着手无所谓地回答：“我的身体你们都已经很熟悉了，看起来挺有味道的。身材好还怕人看？”
    “下流！”林玉婷唾了一口。
    王茹突然想起和黄昏在一起的那些消魂时分，身体突然热起来。
    “其实，裸奔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黄昏说：“这是一种艺术，行为艺术你们懂吗？是对我们沉闷生活的血泪控诉，是张扬自己的契机，是对被自我所禁闭灵魂的释放。”
    “你就吹去吧！我要看看你如何出丑！”王茹说。
    “艺术和爱一样是做出来的，不是吹出来的。我会让你们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艺术表达。”黄昏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