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五 承诺

    她的疯狂让他们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看着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笑着、哭着、叫着。笑得泪流满面，叫得撕心裂肺。
    凌郢迪闭上眼，在别人有什么举动之前，金一甩，插着裤袋向外走去：已经……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那家伙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就这样死掉？前几天他们还一起泡在酒吧，喝着威士忌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涧易的脸色虽然苍白，但精神很好。他昨晚刚刚邀请了国外知名的细胞专家来给涧易会诊，可今天……
    他仰起脸望着天，眼睛有些点酸涩的感觉，陌生得好不习惯。白云依旧，太阳当空，小鸟依然停留在枝头唱着欢快的歌，这个世界，什么都没有改变。这不是一出悲剧，即使已是……天人永隔的结局。他的心里还停留着她歇斯底里的尖叫，那声嘶力竭的恐惧和绝望，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颤得厉害，连手指都跟着哆嗦，像是被人推到了悬崖边，随时坠进深渊。
    凌郢迪回望着大开的门，里面显然已乱成了一团。结果他还是要回去帮忙收拾残局，尽管现在他根本不想面对陷入癫狂的她，毕竟自己还没有能足够冷静地面对涧易的死讯。
    没有人可以帮她。
    这一点，除了小隐，其他人都刚刚才知道。
    他们只能无奈地看着静做在床头的小隐。她安静下来后，就像失去了言语的功能，只默默流着眼泪，流到瞳眸红，流得两眼空洞，也不再言语。
    她就这样安静地望着窗外，不给任何人回应，也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缔羽，我们有事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了！”凌郢迪瞥了眼还在呆的小隐，转头对缔羽说道。反正，他们能做的都做到了：“你没问题吧！”
    在所有人都怔然于她的崩溃而不知所措时，便是缔羽率先把她从无边的黑暗里拖了出来。疯疯癫癫的人力气总特别大，他们一起帮忙才制住了她，之后是他一路抱着她来到幻陵市，现在八成已体力耗尽。
    “恩，没事！”他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拉起嘴角，可无法露出一个笑容。
    看着门起门合，终于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她始终专注地凝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他一直守侯着，不言不语，只偶尔抽空去小卖部买来面包和牛奶放在她旁边，那袅袅的热气已然消失，而她没有动过分毫。
    人这种生物，还真是卑微到可怜，即使是这样的时刻，依然还是会饿。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巨大的落地窗外已是华灯初上，万家灯火，城市的夜喧嚣迷离，而房间里静谧依旧，仿佛这一刻的空间会蔓延向永远……
    缔羽手指抚向自己的心脏，那里正疼得厉害。她的眼泪，流进了他的心底。他想给她更多的安全感，他想让她知道他可以依赖，他想她开口说“缔羽，我累了”。那样，他就能劝她好好睡一觉，不要害怕，他会陪在她身边。
    他会陪在她身边，或许，除了这个，其他的，他什么也做不到。
    这真是可笑的天真，他没有能力去控制她的思想和她的情感，甚至连这一刻的安静，都如同弱小者卑微的乞怜。
    他，不该这样的。
    “……他，离，开，我，了。”开口的声音沙哑刺耳，可他是那样高兴，在这漫长的等待后，她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他从背后环住她的肩膀。
    “怎么办？我什么都没有了！”她的声音很仓皇，含着仿若行走在沙漠里始终找不到绿洲的旅人在跋涉中的绝望。
    “……”如果在这一刻承诺，是否代表着自己的卑鄙？趁虚而入的小人是他一直不屑做的。可是为什么，他好想说出那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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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我承认我后妈……但是这两个家伙，我恨啊！！！！！他们居然还在别扭，看来结局的路远着呢……别忘了推荐和留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