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回忆

    雄镯上传递过来一股温暖瞬间流遍全身，一个身影只在眼前浮现，娇滴滴的微笑犹如黑暗中的光芒一样，令任何感到绝望的人立刻生出无限的涌起。
    “天！你就是我生存的天！”
    曲天惨淡地一笑，内心一震剧痛，全身上爆出一道七彩的光芒，七道色彩犹如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刺向周围的一切。
    “哄！”
    伏魔窟内剧烈地抖动，曲天睁大眼睛，光芒中，三道身影被*退到角落。
    地面的乾坤神戟嗖一声不见，光芒散尽，曲天消失在窟内。
    三个法师连忙屏息凝神，强大的感知能力辨别曲天逃遁的方向。
    曲天苍苍惶惶在漆黑的洞内穿梭逃命，体内的真元在乱窜，但也没敢停下来调整，前方传来微风，把山间的秀气带进来。
    曲天心中大喜，这条路是通往外面的出口，后面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山洞内，曲天不敢怠慢，连忙汇集体内仅有的真元。
    “哼！孽畜，看你往哪儿跑？”金法师喝道，言毕，手起，拂尘在黑暗中蜿蜒盘旋，强大的攻势把洞口进来的微分*回去。
    “嘭！”
    拂尘砸在石壁上，整个山洞微微颤抖，石壁上被砸出一个大坑。
    三人连忙跑过去一看，曲天的人影早就不见。
    躺在伏魔洞所在的山顶上，曲天仰面大笑，笑自己的愚笨，笑老天给自己开的玩笑。
    “咳咳”
    曲天捂着胸口，一大口乌血和着血浆吐出来。
    山顶的风远比洞口的风大，吹得曲天有些冰冷。
    残月孤零零地悬挂在蔚蓝的天空，星星都弃它而去，连云朵也不再飘动。
    翠绿的小草被曲天惊扰醒来，怔怔地看着这个半死不活的人，转而倒向另一边，因为一股更加强大的劲风使它们想依偎在曲天身边给他点温暖也做不到。
    “怎么样？曲天？这是你的名字吧！”一个声音响起在宁静的山顶。
    这方天地间仅有的情景之地因为他的到来，笼罩上一层诡异的气氛。
    曲天无奈苦笑，依然任身体平躺，甚至没有扭过头去看他是谁？因为这个姿势令他觉得神清气爽，如果能这样死也将死的很安详。
    “你真是千古第一人呐！”那人说道，“能够突破金光伏魔阵，而且在一刻钟之内打伤三个几百年修为的法师，不过他们也是活该，总是自大，目中无人，岂不知人的潜力是不能论修为来衡量的。”
    曲天看着头侧站着的人影，仰看如静的相貌忽然觉得也是那么的狰狞，丝毫没有白天那股仙骨之气概。
    “你猜，如果他们刚才全力催动金光伏魔阵，你会怎么样？”如静顿下来对曲天笑道。
    “会死！”曲天苦笑道。
    “不，你错了，你是千载难逢的‘引子’，所以你不会死，不论你杀了青城派的什么人，你都不会死，否则就没法重启阴阳阵了。”如静遥遥头笑道。
    曲天惨笑，顿了顿道：“你离我这么近，就不怕我祭镯杀了你？”
    “嘿嘿，你现在能站起来我立刻跪下拜你为师，任你驱使！”如静挤出笑脸说道。
    “呵呵，你这么了解我啊？不过你笑的也太难看了。”曲天道。
    “哈哈哈哈……”
    如静一阵狂笑，笑声散播在天地间，慢慢消逝，随后坐在曲天头侧。
    “怎么坐下了？不杀我？”曲天吃力地问道，体内的真元逐渐地平缓，但越感觉到疲惫无力。
    “我要好好考虑怎么处置你，不过你可不要睡着了！”如静笑道。
    “那副魔王图有些诡异。”曲天淡淡说道。
    “不错，在处置你之前，我也想弄明白，那天你看到了什么？不要告诉我什么也没有，你骗不了我的。”如静郑重的问道，好像这对他很重要似的。
    曲天微微一笑，道：“什么也没有，只是觉得可怕而已。”
    如静脸上划过一丝诡异的微笑，半响道：“你见过最凶恶的怪物是什么？”
    曲天脑海里迅闪现着各种形象，甚至是神话中出现的妖怪，但还没有说话，如静继续道：“我见过最凶恶的怪物就是魔王！”
    曲天一震，没想到他也是当年那场人魔大战中存活下来的人物。
    “不是因为他长的可怕，而是他杀人杀的可怕，你见过正真的‘流血漂撸’吗？”如静望着远方幽暗的山头，脸上浮现出几分恐惧，仿佛又置身那个可怕的时刻，“那时候跟随师尊的门徒何止上万，听说魔王攻打青城山，立刻有九万信众自上山参与保卫战，赶也赶不走，那时候好像没人怕死！”
    如静忽然绽出了无奈的笑容，继而道：“一个时辰之内，三万多人在同魔兵的混战中丧生，鲜血如同雨水一般，绕着树根流淌，汇聚在山下，魔兵死伤殆尽，山上的人也死伤过半，然而魔王这时候才出手，手中的落日筒犹如一把巨大的魔刀般，每一次挥下，都有上百的人立刻粉身碎骨，顷刻间便有三四万于人死于非命，退到半山上的人，能清楚地看到红色的血水像小溪一样向山下流淌。”
    曲天心中一阵悲痛，仿佛眼前就是那个血腥的场面，几万的尸体躺在山林之中，汩汩鲜血从身体里流出来，汇聚成一条条小溪往山下流淌。
    “到最后，只有几十个人活着，而且过半的人都因为目睹了那场血腥之后变得疯疯癫癫，整个山上只有我们二十多个人在收拾残局……”如静眼睛里闪着光点，或许心中隐藏了几百年的恐惧和痛楚在这时候一起释放。
    “从那时候起，我就学会了：人要想活着就要未雨绸缪，闻到死亡的气息的时候就要避免或者遏制，最好把制造死亡的人杀掉，以除后患！”如静狠狠道。
    曲天似乎感觉到他有什么苦衷，但对自己不仁不义的人，同情又能换回什么？
    “我嗅到了死亡的气息，所以我要避开它！但是看到你以后，我就决定彻底解除它！”如静转过头来阴沉地看着曲天，露出白森森的牙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