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三百八十七）死生

    他心中这样想，便不敢出违心的话，还是因为他担心那带着热气的眼泪会再次飞到他的脸上，给他的脸带来被灼的疼痛，于是他便实话实：“有区别。”
    “还这么？”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看着他问道。
    “实话。”之前了“我没那个胆子，所以没要求去啊，这就是你跟我不一样的地方啊”的那个人道。
    “我刚才都得那么清楚了，你依然觉得有区别吗！”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道。
    “是。”他回答。
    “还是刚才你的那种区别吗？”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问。
    他道：“还迎…别的。”
    “别的？”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道，“什么区别？”
    “死和生的区别。”他回答。
    “谁死谁生？”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问。
    “野草蓝甲人是……死的，我见过的那些蓝甲人是活的。”他回答。
    “活的？”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道，“哪些？包括那些曾经被你虐待过的蓝甲人吗？他们已经死了。你是不是反了？我告诉你，你口中的野草蓝甲人，此刻是活的。”
    “可野草蓝甲人……他们……他们只能随风而动。”他道。
    “那也是活的。”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道，“他们此刻活着。被你虐待过的那些蓝甲人呢？难道你他们是活的？”
    “我的意思是……”他顿了顿道，“我见过的那些蓝甲人……很多……很多我不曾虐待过的蓝甲人都是……都是活的……”
    言至此处，他又觉得自己这话好像有哪里不大对劲，连忙补充道：“最起码……起码当时我见他们的时候，他们是活的，至于后来……后来他们是不是老死了，那我就不知道了。有些人，我后来再也没见过。”
    本来到这里他觉得得差不多了，但见对方看他的眼神实在可怕，他又想起了对方刚刚的话，认为不提被他虐待过的那些蓝甲人实在不合适，便又补充道：“至于……至于被我虐待过的那些蓝甲人……我觉得……”
    他又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好，又顿了顿，然后道：“他们……他们跟野草蓝甲人也是不一样的，那些人起码……起码曾经活过。”
    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吐了一口气，吹得野草又晃了起来，又问道：“你见过的那些蓝甲人，你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老死了？”
    “是啊。”他回答，“不知道，刚才我了，因为后来……没再见过。”
    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笑了笑，这笑声却比哭声显得更凄厉，仿佛那不是笑出来的声音，而是带着悲愤的尖叫一般。
    “你见过蓝甲人老死的样子吗？”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问道。
    “没……没见过吧……”他回答，“好像没见过。”
    左脸上画着一把野草的那个人头问道：“你总见过老年蓝甲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