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男人气概

    众弟子议论纷纷，场面一片嘈杂。忽听明光大声道：“皇甫师兄，刘师弟，叶天行还是个孩子，你们用不着对他如此咄咄相逼，不管我明光冤不冤，毕竟是我伤了祁山师弟，我对不起他！我会接受门规处罚的。灵霄宫可以没有明光，但绝不能没有门规！门规是立派之本，无论是谁，都要严格遵守，只有这样，灵霄宫才能发展壮大！今后只盼众位同门以我为鉴，再也不要发生同门相残之事！”
    恰在此时，云虚道人和方长老来到刑堂，听到明光的话，云虚道人大声赞道：“说得好！明光，这次你为门派立下大功，但你没有张扬，而是毅然选择了接受门规处罚，这才是真正的大丈夫所为，为师以有你这样的亲传弟子为傲！方长老，宣布处罚结果吧。”
    方长老上前一步，说道：“明光，经过刑堂认真查证，你伤害祁山是事实。关于皇甫飞龙指控你私收门徒，由于无法直接证明你是否收叶天行为弟子，刑堂不予支持，这个结果你可接受？”
    明光点头道：“接受。”
    “那好。”方长老提高声音，“现在本堂宣布，明光重伤内门弟子祁山，事实成立，依据门规第十三条，决定废除明光道基，逐出师门，方印，执行吧。”
    “不！”叶天行一听就急了，冲到云虚道人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哭求道：“仙师，请您处罚我吧！明叔是为了保护我才失手伤人的！”
    云虚道人长叹一口气，没有说话。
    此时明光早已泪流满面，只听他大声道：“天行，你是好孩子，为人仗义，但若想当男子汉大丈夫，还应识得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必须做！你加入灵霄宫后，要做的是努力修行，争取做灵霄宫最优秀的弟子，记住了吗？”
    却见叶天行突然站起身，走到明光面前，大哭道：“明叔，我不会加入灵霄宫了！我要陪着您，永远做您的弟子！”说罢，当即跪在明光面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额头上鲜红的血顿时顺着眉心流了下来。
    明光看得心中大痛，连忙拉起叶天行，取出金创药为他处理伤口，然后紧紧地抱住他，柔声道：“天行，别说傻话，以后明叔就是凡人了，再也不能带你在天上带你飞了，你只有加入灵霄宫，才能学到本领，才能在天上飞，明白吗？”
    “不！师父。”叶天行倔强地抬起头，愤声道：“灵霄宫既然是非不分，无情无义，我为何还加入？”
    叶天行是读书人，年龄虽小，但心智早已超过同龄人，所以才会说出如此重话。云虚道人听得脸都绿了，可叶天行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以他的身份自然无法对一个孩子发飙，正感憋屈，忽听皇甫飞龙大声嘲笑道：“无知小子，好像灵霄宫求你加入似的，当真笑话！你连什么资质尚且不知，竟敢如此大言不惭，可别是那传说中的至尊废灵根啊！”
    “住口！”云虚道人突然暴喝一声，终于爆发了，“皇甫飞龙，你作为成年人，竟当众取笑一个孩子，可真有脸！”
    皇甫飞龙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再也不敢吱声了。
    云虚道人看向方印，嘴唇哆嗦着，说道：“执行吧！”
    方印躬身领命，走到明光面前，沉声道：“师弟，对不住！”说罢，一指点在了明光的丹田上。
    明光顿感丹田绞在一起，痛彻心扉。但他咬紧牙关，只是闷哼一声，浑身汗如雨下。叶天行见此情景，心如刀绞，抱住明光大哭。
    云虚道人走到明光面前，心疼地伸手帮他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沉声道：“明光，为师对不住你！凌霄宫对不住你！从现在起，你已非我派弟子，这就下山去吧。你放心，不论天行资质如何，灵霄宫都会收他为内门精英弟子的。”说罢，取出一个储物袋递给明光，叮嘱道：“虽说你我师徒关系已尽，但情分未尽，凡人生活不易，这一千灵石就送你做安家之用，以后若遇到解决不了的困难，尽管来找为师。”
    明光连忙推却，但在云虚道人的坚持下，他只好收下灵石，跪倒在地，向云虚道人磕了三个头，哽咽道：“师尊保重，天行就拜托师尊了。”
    “唉！”云虚道人眼睛一红，点点头，扶起明光。
    明光看向叶天行，摸了摸他的头，叮嘱道：“在凌霄宫好好修炼，明叔有空会再来看你的。”  说完，向众位师兄弟一抱拳，眼含热泪向山下走去。
    “师父，我扶着您！”叶天行说着，擦干眼泪，跟了上去。
    明光强忍泪水，劝道：“天行，明叔虽然道基没了，但还是有凡人的行动力的，不用你扶。你不是一直想在天上飞么？加入凌霄宫就是最好的开始，快回去吧。”
    “我不！”叶天行目光坚定，“我刚才说了，我不会加入灵霄宫了，男子汉说话算数！”
    “胡闹！”明光气得爆了粗口，“别犯混！你小子连毛还都没长，算哪门子男子汉了？你不是一直想当剑侠吗？明叔已是常人，你跟我修个毛儿仙，回去！”
    然而，叶天行干脆不再说话，就是默默地跟明光向山下走。明光停下来劝他，骂他，推他，踢他，都没用，他就是跟着！
    明光停下脚步，突然转身紧紧地抱住叶天行，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地流了下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过了一会儿，两人擦干眼泪，相扶着向山下走去，渐行渐远，慢慢地变成了一个黑点。
    云虚道人望着两人离去，长叹一口气，看向方长老道：“方师弟，今日就此失去了两位优秀弟子，你说我们是不是太墨守成规了？”
    “掌门，我也觉得非常遗憾。不过，我观察明光的气运，却发现他的气运突然增强了很多，莫非他离开师门，对他竟是一件好事？”
    “那倒奇了。”云虚道人感到很意外，他刚才心中烦乱，没注意到明光的气运变化，心想若真如此，倒不用纠结了。想到明光是个孤儿，此番离去估计会去武家集生活，路途遥遥，行路时遇到劫道的就麻烦了，于是看向方印，吩咐道：“你这就下山，暗中护送明光二人回家。”
    “是！”方印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