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缺银子

    彭谷跟着李肃回到了乌蒙府，却没有让他立马去叙州城。眼看着就要到了年底，翁乐年前就要来。
    翁雪决定让彭谷在乌蒙府找个夫子先请学些启蒙的课，等回东川府过的年，再跟翁乐一道去叙州城。
    让翁雪以外的是，彭谷的学习能力，一个月学了至少别人学半年的东西，而且是个自理能力非常强，很让人省心的孩子。
    就连夫子也会时常夸奖他，一个月之后，翁雪就在他的小院里安置了一处书房，专门让他用来学习。
    彭谷也十分乖巧的特意前去谢了翁雪，甚至翁雪有时抽出空来还会指点他的字。
    指点过两三回翁雪就知道，这孩子不是一般的聪明，她说的话，教给他的东西，他基本上用不了几天就能参透，并且做好。
    李肃每日早日还会亲自教他习武，时间久了，就连李肃都忍不住夸他几句。
    这小子面对别人的夸赞，只是腼腆的笑笑，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夸赞而松懈。
    十二月初，吴起带了整整两大口箱子进了乌蒙府，身边还跟着姚宏安和石家兄弟俩。
    第二日起，吴起带着姚宏安每日早起进府，直到天色黑透才出府，三人忙着对账，核算利润，忙的天昏地。
    看了半个月的账簿，翁雪越看越心烦，她这一年挣下的银子基本都贴补给了国公府！
    她的银子啊...
    她这几日看李肃都格外的不顺眼，李肃也察觉到了媳妇的异样，谨小慎微的过了好几日。
    总账出来之后翁雪更是心疼，今年一共挣了三百万两银子，贴补了两百二十万两银子出去，这还不算打造陌刀和庄子上贴补出去的粮食！
    “夫人，咱们今年的利润足足要多出了一倍...”
    吴起见翁雪的面色不大好，虽然没能猜透翁雪的心思，但毕竟今年的账面上剩了不足百万两的银子...
    “我知道了，你们先回去休息吧！这些日子辛苦了，明日劳烦吴掌柜再将各地的年终的奖励和福利信息都传下去。”
    心痛是心痛啊，可银子已经花出去了，又能有什么办法！大不了明年再继续想办法多挣些回来。
    “夫人，咱们今年还要如往年一般？是不是可以停上一停？毕竟国公府现在正是用银子的时候。”
    翁雪坚决的摇了摇头，撇了一眼吴起，绷着一张脸十分严肃的说道：
    “往后这种想法不许再有，亏待谁都不能亏待帮咱们挣银子的人，若是人心都失了，往后的路走不长远。”
    “你是大掌柜，心中该清楚，咱们的生意之所以做的好，离不开底下的那些掌柜伙计们的努力。人家跟着咱们，就是为了有银子挣，能有份养家糊口的差事。”
    “人家努力的一年，快过年了，谁也都想过个富裕年！去吧，这点儿银子咱们用不着省。”
    虽然现在还是封建的奴隶制社会，可人性都是一样的，又有谁不想让家里过的好一些，她的生意能这样快速增长，也是因为底下的人毫无余力努力的成果。
    就算是缺银子，她也不能在这些帮助她的人手上去扣。
    “是，小的明日就办。”一直站在吴起身后的姚宏安，又被狠狠的震撼到了。
    他知道东家是个很好的东家，上一次软玉楼的事情，东家为了保掌柜平安，前前后后花了不少的银子。
    虽说让出软玉楼是给人做的局，但天底下有几个东家，会顾及一个小小掌柜的死活。
    跟着吴大掌柜的这半年，就算是他学会的东西不多，却也知道国公府很缺银两。夫人这一年挣下的银两也都陆陆续续的抽调到了国公府中去了。
    他翻过往年的账册，掌柜们和伙计们的奖励，一次性就要发放下去十多万两银子，那可不是小数目。
    姚宏安紧紧的跟在吴起的身后，只落后了半步，直到出了府走到了街上，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师傅，夫人这样宽待底下的人，就不怕将那些人的胃口样大了，贪心不足做出什么背主之事吗？”
    吴起顿了顿脚步，点了点姚宏安的脑门，轻笑了几声才说道：
    “呵呵...你小子！你也太小看咱家夫人了。夫人虽然宽待底下的人，可不是毫无底线的。你真以为夫人只有我这一条线？我只是管着明处的东西，最多也就是个跑腿的。”
    “背主？那他得思量思量自己有没有命去做，你当鲁国公府是吃素的啊？”
    “再说了，还有谁家能比夫人开出的条件更好？除非他是傻！”
    等吴起走了之后，铃铛收了一桌的账簿，书桌总算是恢复出了原本的样貌。
    翁雪有些沮丧的趴在书桌上发呆，心里想的全都是明年还能用什么赚银子。她现在的生意规模可离明家还差的远呢，要是能做到明家那样的程度...
    嗯？明家？
    这一年里，生意上明家明里暗里的帮了她不少，这样的频频示好，是确认了要依附吗？
    翁雪当然清楚，明家真正想依附的并不是她，而是国公府。
    鲁国公归朝的小半年里，蜀王的恩宠渐盛，在朝中的势力也隐隐有超过太子的势头，明家自然早就看出了这一点。
    所以从她跟李肃成婚之后，对她生意上的照顾更加明目张胆了...
    “阿雪这是在想什么？”李肃知道这几日翁雪的心情不好，这几日回来比平常都要早。
    今日回来之后，却没在屋里见到翁雪，推门进了书房就看到翁雪发呆入神的样子，煞是好看。
    忍不住的上前，弯着腰凑上去，捏了捏她的鼻尖。
    “我在想，养你怎么那么废银子啊！”翁雪甩了甩脑袋，将李肃的手甩掉，盯着李肃的腰带有些丧气的回答道。
    “啊？”他没花什么银子啊？
    他自己的俸禄都没怎么花，阿雪每年给他的两万两银子他也都没动过...
    阿雪说的不是他，说的是国公府...
    可也是因为他，阿雪才会把银子贴补进来的。
    李肃喉咙里像是被塞了棉花一般，又涨又痒，心像是让人撕扯着一般。
    抬腿走到了翁雪的身边将人捞如怀里，半晌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现在说什么都是空口白话，他现在没有能力将她的东西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