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代价

    瓷片碎裂的声音惊动了一直守在门外的水心，还有暖阁里的冬梅。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冬梅在暖阁里把赵懿刚才的话听的一清二楚。气的她恨不能将他提着脚扔出去，她加姑娘怎么可能给人做妾！
    “姑娘，咱们现在怎么办？”冬梅见自家姑娘被气的不轻，有些担心。
    水心从知道赵公子是楚王之后，就心惊胆战，现在楚王走了，公子被气成这样...楚王到底说了些什么？
    水心一脸担忧的看着翁雪，欲言又止觉得自己不该问。
    翁雪喘着粗气，胳膊上的伤口生疼，有些痛苦的蹙着眉。
    “让周平把这消息悄悄传到曹府去，务必让那位曹家九姑娘知道！不必着急晚些去，明日让她知道就行！”
    翁雪没有避讳水心，也是想试探一下水心，看看她是否能信任。
    这是件小事，就算别人知道了这消息是她放出去的，也无伤大雅不过就是女子之间的争风吃醋罢了。
    水心瞪大了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翁雪。
    公子这是信任自己了吗？怎么这样的事情都不避讳她？
    “奴婢这就去，劳烦水心姑娘照看姑娘片刻。”冬梅将翁雪托付给水心，自己退了出去。
    “公子...公子水心...水心从今往后就是公子的人，不，是姑娘的人。水心此生绝对不会背叛姑娘的。”
    水心激动不已的提着裙子跪在了翁雪的床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她甚至觉得她此生此世，都不会再离开她家姑娘了。
    “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我可拉不动你，你快起来。”
    翁雪没想到水心会激动成这样，她这试探就算是这样结束了？水心这姑娘怎么还有点儿，傻憨憨的感觉呢？
    “我不想把你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你今天就收拾收拾走吧！”
    水心是个好姑娘，是她戒备心太重了。
    “姑娘这是要赶水心走？”水心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双眼含泪又跪了下去。
    “楚王要纳我为妾，可我不愿意做任何人的妾，我若是违抗了楚王的命令，你在我这里会有危险！这件事本就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我估算过你的那些东西怎么也值一万两银子，你赎身花了五千两，我给你准备了五千两银票。你想办法离开金筑，我让人送你出去也行。往后找个安定的地方，好好过日子。”
    “水心不走！水心的事情也原本跟姑娘没有半点关系，姑娘都能尚且不留余力的帮助水心，水心怎么就不能留在姑娘身边伺候姑娘？”
    眼前的这个姑娘比自己还小着几岁，却总把事情安排的妥妥当当，不留一丝的缝儿。
    她当初也就是鬼使神差的一心觉得她能帮助自己，没想到她还真的是让自己挣脱出了那样的淤泥。
    可她此刻却因为怕连累了她，要将她送走！这个时候她水心怎么能抛下姑娘？
    “你就算留下来也没什么用的呀！我若是真有个万一，你留下来也不过就是白白添了一条性命罢了。”
    “那水心也乐意！若是能跟姑娘一起共赴黄泉，也是水心的荣幸！”
    “你...”她这说的是什么话！共赴黄泉这话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
    “算了，你想留就留下吧！那五千两银子还是要给你的，你哪天若是想走了，只管离去便是。”
    她的胳膊疼，疼的实在是没有事很么力气再去跟她扯什么生死，什么追随的事情了。
    她还得多动动脑子，怎么才能把金筑城搅得天翻地覆才好。
    铃铛白天醒了两次，能进些流食，人还是不怎么清醒，却醒过来的第一句话都是在问翁雪怎么样了。
    翁雪在一旁吸着鼻子说自己没事儿，她才龇牙咧嘴的笑着说‘姑娘没事儿就好。’
    铃铛喝下了半碗粥，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翁雪坐在一边闪着泪光说“臭丫头，你这一天一夜的骗了你家姑娘多少眼泪！你要是还不赶紧好起来，我就用眼泪淹了你。”
    翁雪要装病，只能在卧房里支起了屏风接见了刘掌柜。
    “姑娘这是怎么了？”满心担忧的站在屏风后问道。
    “没大碍，就是手臂上受了伤，多流了些血。养上些日子就好。”
    “刘掌柜，我这里遇到了些麻烦，有可能是要将商铺尽数撤去的，不知您愿不愿意与我去其他地方？”
    “姑娘，小的生在楚国，长在楚国，如今年岁也大了，就不随姑娘去他处了。姑娘的难事儿，小的是否能帮您一二？”
    刘掌柜满面愁容，这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姑娘还怎么会受伤呢？姑娘要撤铺子，定是不得了的大事儿。
    “这事儿你帮不上，现在形势还不明朗，撤不撤的还不好说，你自己知道就好。就算是你不跟我去其他地方，我也不会亏待了你，让你颐养天年的能力我还是有的。”
    往后的事情不能让刘掌柜再参与了，可后面的事儿她要去让谁办？
    周平是把好手，可年纪还小缺乏历练。
    其他几个掌柜...若是动用了，等她走的时候就得将他们也尽数撤回了。
    那她这一两年里在楚国安置的一切就全白费了....
    夜里几位掌柜的账目都已经送了过来，翁雪在桌案前一手拨着算盘，算出的数字让一旁的水心帮她记下。
    两个人一直忙碌到了深夜，翁雪抓着满满一张盘点清单，又换算了一遍。
    盘点过后，翁雪决定要不留余力，不惜一切代价的办成这件事儿，只要办成了，楚国今年之内必定内政上捉襟见肘，两三年内不可能再兴兵。
    鲁国公那边的压力也就能小些了，这一趟就算赚不到银子，她也要出这口恶气。
    翁雪连夜传令给各掌柜，让他们赶在夏收时用将手上的货物全部悄悄换成粮食，越多越好。
    她算过了，她手上的货物，至少能换成楚国整个夏收三分之一的粮食。楚国现在本就粮食紧缺，别说少了三分之一的粮食，就算是少了五分之一他也受不了！
    没有粮食她到要看看赵懿他拿什么去养活军队？没有粮食百姓们也不会死守着楚国。
    她本就在蜀国、夜郎、古越境内购置了不少的田地，很多庄子上都缺少佃户，只要楚国的百姓敢往出跑，她就敢接收！
    没有粮食，没有百姓的楚国，我到是要看看他赵懿能有多大的本事力挽狂澜？
    哼！敢惹姑奶奶！姑奶奶总是要让次付出些代价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