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观察

    洪家花会散去之后，蒋枢和洪婉留在了洪家的书房里。洪家虽是武将之家家中子弟却也从来不缺文武双全的，洪婉的大哥洪绍渊就是个文武双全将才，如今镇守着毕跻。
    “阿婉今日的事情你如何看？”周夫人端坐在桌几前询问洪婉。
    “阿婉觉得这位翁姑娘是个有心计有手腕且技能隐忍的。”洪婉认真仔细的把今日相遇发生的事情详细说给了周夫人听。
    “这位翁姑娘今年才十二岁的年纪，听了那样的话居然能够面不改色像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这份隐忍就连阿婉也是佩服至极。可我看这位翁姑娘似乎是真的没有想进国公府的意思。”
    “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她必然也知道她那样的身份要做正妻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国公府从始至终也没有跟她挑明过。她从国公府脱离出来还能和孙夫人保持这样亲密的关系，想来手腕儿也不一般。”周夫人神色上微微有些变幻，那孩子才十二岁再过几年可怎么得了？
    今日花厅的事情她也是看在眼里的，这位翁姑娘是知道这些夫人们看不上她，所以到了叙州城的这一两年里她都在藏拙避锋芒。
    “阿枢那位翁姑娘的学问你看如何？”姑娘家心计过人还算不得什么，若是才情也一样不少那可就这是难得了。
    “小胥曾在井口镇时就与这个翁姑娘有过一面之缘，小胥觉得这位翁姑娘的学问只怕不输于小胥。”这是不是他高捧，那句诗他想了许久也只能对的算是工整。
    而且那位翁姑娘还不到十二岁的年纪，一笔好字已经让许多学子自愧不如了，若是再假以时日只怕他也望尘莫及了。
    周夫人握紧了手上的帕子，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样的女子，日后只怕不会甘于为妾！有心计、有手段、能隐忍、还这样的才情过人...日后她若是心甘情愿也就罢了，若是...罢了！记得日后与这位翁姑娘尽量交好，切勿交恶。”
    但凡有手段有心计的没有几个是善类，真若是犯了她的忌讳，就算现在不作伐日后可未必。他家老爷从前就有归顺鲁国公的想法，这几年更胜。若是鲁国公真成了事，那位姑娘日后只怕得是蜀国顶顶尊贵的。
    “阿娘...也不必想太多，我看那翁姑娘也不是个不讲理的。”洪婉见周夫人满面愁色，上前安慰。
    “阿婉你不知，有的时候有些事儿可不是讲理能讲的通的。只要记得不与她交恶便是，也不用多做什么。”她的阿婉聪明天成却还是比那位少了几分心计和隐忍。
    “阿娘我们记下了！”洪婉见周夫人愁眉不展，心里的话到了嘴边儿又咽了回去。
    陈子衿与袁夫人出来的要早一些，在洪府院子里时还算是老实，上了自家的马车就迫不及待的变成一只小麻雀。
    “阿娘！你不知道，今天那个盛家的三姑娘真的是要把人气死了。阿雪居然还说不必理会！我和阿敏都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恨不得去撕了她的嘴！阿雪还拦着我们去上去！我说那乔家大姑娘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找阿雪挑战，原来都是她挑唆的！真是气死人了。”
    “阿雪真的拦着你们不让去？”袁夫人看着自己女儿怒急的样子有些想笑，强忍着笑意问道。
    “当然了！要不然她那样挑拨婉姐姐和阿雪我肯定揍她！”盛家姐妹几个，当真是个个都是欠打的哼！
    “阿雪拦着你们也是为了你们好，若是在洪家的花会上闹出什么不好来，影响的是你们自己的名声。你和阿敏年纪也都不小了，该到了议亲的年纪若是再落下的什么不好的名声谁家的小郎君还敢要你？！这事儿，我该好好谢谢阿雪才是。”袁夫人点着女儿的额头教育道。
    “阿娘~你怎么又提着事儿！我才不嫁呢~我要守着你和阿爹一辈子！”上一刻还被气的脸面通红的陈子衿此刻娇羞的钻到了袁夫人的怀里不肯出来。
    袁夫人搂着陈子衿面色却是凝结了起来，这位翁姑娘聪慧异常且心计也不差，子衿这样的单纯，跟她交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呢？
    袁夫人晚上又把事情的经过细细的讲给了陈太守听，陈太守搂着袁夫人的肩膀耐心至极的讲道：“你就放心吧！翁姑娘那样的人只会护着身边儿的人，定然不会算计子衿她们的。依我看啊！那位翁姑娘虽然事事不露头，却也是个骄傲性子，有傲骨的人自然有她自己的底线。”
    “说实在的，为夫也是有些佩服这位翁姑娘的。那日我与康夫子都细细的想过了，翁姑娘从始至终都知道选才难的关键点，只是她不愿将功劳揽在身上，所以一点点的引着我们说到了关键之处，那解决之法必定她也早就知道。”
    “真的假的？”袁夫人推开陈太守的手臂，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一个十来岁的女孩子，居然能把两个人大男人耍的团团转？虽然这二人算不上绝顶聪明的，却也都在佼佼者之列，怎么会？
    “呵~我从前也不信啊！康夫子说他观察那小丫头整整观察了三五年，到现在也看不透她的想法。可这丫头的才学可真的是不多得，就算是咱家阿恪也未必是她的对手。”
    “不会吧！她那学问不都是康夫子教的？怎么会她比阿恪小着三四岁呢！”袁夫人还是不肯相信，满脸的难以置信。
    “康夫子可是说了，翁姑娘基本都是自学成才。他也不过是教她人了些字罢了，反而每次跟翁姑娘讨论学问的时候他还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他有事甚至觉得翁姑娘才是他的老师！”听康夫子说的神乎其神，他都想要跟这位翁姑娘促膝长谈一番了。
    “我知道阿雪聪明，可也不至于像你们说的那样吧？”袁夫人总听陈子衿说，这个也是阿雪说的，那个也是阿雪说的...难道那位翁姑娘真的这样有学识？不行她也得好好观察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