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醒悟

    祠堂中传来一声声的呜呜声，只打到了二十下老张氏就昏了过去。翁明文在边上被人按着哭的泣不成声，族长看着被大的皮开肉绽的老张氏心里还是有一丝的不忍。
    最终还是把五十下打完，老张氏还有口气在。族长允许翁明文去请大夫，却不允许把人抬出去，把老张氏安置到了祠堂后院。
    族长心事沉重，面上脸色也及时难看，有些踉跄的走出祠堂。谁也没敢上去搭话，翁明山也是心不在焉的回了作坊。
    “大哥，老张氏处置了？你面色怎么不太好？”见翁明山回来翁明水赶紧迎了上去，老张氏那妇人实在是太恶毒了些，处置了村里也就安静了。
    “啊？处置了。我···我可能是有些累了。明水你看着些，我先回去歇着了。”
    翁明山回到家中，赵氏一眼就看出了他面上的不对。“怎么了这是？”
    “进屋说!”翁明山拉着赵氏进了屋。
    “你觉不觉得阿雪自从那次伤了头之后就变了很多？”
    “变是变了些，可孩子在那老张氏小张氏手底下吃了多少苦头啊！有些变化不也正常么？”赵氏仔细回想翁雪从前的过往，这孩子那次之后变得更加沉稳，更加伶俐了。可是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不觉得变得太过于聪明了些吗？从前那卖笋子的主意我也就不说了，从卖翁氏豆腐开始，那点子一个接一个，从来就没有她想不出来的办法。最···就是赵德海的那事儿，我觉得阿雪真不像个小孩子。更像是···”从前他也不是没有想过，只是阿雪那么小他没敢往深了想。
    “你又犯毛病是不是！从前不是也跟你说过，你不能拿着你自己跟阿雪比，阿雪是明长的孩子，那明长本就不知比你聪明多少倍。孩子又这样早当家，不聪明怎么活的了？你别总听那些个混人说的混话！”赵氏就没想明白，自己相公这是又哪根筋搭错了。
    “前几日那妖僧的事情闹的，已经把孩子都折腾什么样儿了！怎么，你也还想接着折腾啊！再说了，那人分好坏人，妖也有好坏妖。就算她是妖，她也没害过你不是？你沾了人家多少光你自己还记得不？！咱家阿显不也是托了人家的福才到青松学院去念书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她若是妖物能给你这么多好处？能让族里的人富裕起来？真是的！”赵氏翻了自己相公一眼，提着围裙又出去了。
    翁明山觉得自己还是没有想明白，可有说不上来是哪里不通。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坐了一下午，赵氏也懒得理会他。
    老张氏说翁雪是妖物的事情，还有祠堂发生的事情都传开了。翁明水和汪氏急急忙忙的回家找到了翁明山。
    “大哥！这事儿你都知道是不是？怎么没打死那老张氏那祸害精啊！”汪氏气的满面通红，加上回来的着急还有些气喘。
    “大哥！那祠堂里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为什么没有拦着阿雪自请出族啊！”翁明水也是急的满面的汗水。
    “我···哎！是我的错！可族长也没有答应让阿雪自请出族，不是处置了老张氏了么？！不会有什么事的，阿雪最是稳重的。”翁明山也不知该怎么给人解释才好。
    赵氏说的对，若阿雪是妖物怎么可能让族里越来越好，这两年阿雪明里暗里的帮了多少人。从来就没有见她伤过人，怎么可能是···是自己想差了！
    “大哥！本来就是想让你去看着帮阿雪处置了那老张氏，怎么还让老张氏把阿雪逼成了那样！早知这样还不如我去算了！”翁明水听着那些谣言心里生气，不免埋怨“你可知现在村里都传成什么样儿了！”
    “就是啊！大哥~~你！你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吧！”汪氏一下子明白过来了，他定是也听信了老张氏的浑言恶语！
    “我···没有！”翁明山说的有些心虚。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阿雪对咱家多好啊！阿雪那小姑娘才那么一大点儿，嘴上从来不说，可心里是把咱家人当自家人，逢年过节恨不得一车一车的往家里拉东西。她敬着你是她大伯，对他们姐弟有恩。让你来做这个大掌柜一年领着近百两银子。费心帮少显上学堂，今年还给族里开了学堂。她哪一点儿对不起你们了？怎么要这样想一个小姑娘！”汪氏说着说着自己都哭了起来。
    汪氏吸了吸鼻子“她当时得有多绝望啊！老张氏要她们姐弟的性命！她还要拿着自请出族来威胁族长处置老张氏，哪有这样的道理！大哥口口声声说待阿雪姐弟如亲子，可你要真是把他们当了亲生的就不会这么想她！就不会让孩子站在族中孤立无援······你拉我做什么！”
    翁明水见自己大哥面如白纸，知道大哥此时心里定然也是万分的难受。拉着汪氏想让汪氏别说了，被汪氏甩开。
    汪氏火气更大了，用袖口抹了抹眼泪“怎么还说不得吗？！我说的都是事实！阿雪给大哥开的那些工钱请什么样的掌柜请不来，为什么软磨硬泡的让大哥来做？不就是想咱家过的宽裕起来，她怕直接给你们银子伤了你们那份自尊心！多好的姑娘···要让你们怎么这么想，这么糟践！聪明怎么了？她阿爹就是聪明的，才从军了几年，就算是战死了也还捞了个三品将军回来！是你们这些人能够得上的吗？自己一个个的蠢笨如猪，还不允许别人聪明？！”
    “汪氏！这话过分了！你说谁呢！”翁明水见汪氏丝毫不收敛反而说的更加过分了，拍着桌子站起来，瞪着汪氏。
    “谁想我们阿雪是妖物，我就说谁！哼！”汪氏扯着嗓子吼了一句，冷哼一声儿跑出了门。
    “大哥，汪氏她就是心直口快，你也别在意！我···我回去就收拾她。你别生气。”翁明水看大哥难过，自己心里也不好受。虽然知道这次大哥做的的确是有些过分。
    “没事！你快去看看汪氏，我没生气。是我错了！她说的对，是我心胸狭隘了。我明日去找阿雪道歉······”翁明山深吸一口气，被汪氏这么一顿骂把他彻底骂醒了。
    也想明白的，汪氏说的没错。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在自己家的孩子们身上，他定然是拼了命也得把老张氏打死。他口口声声说视阿雪阿乐如亲子，可他没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