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天圣集团秘密会议室内，周亨通和沐楚雄正坐在一张金丝楠木茶几前一边喝茶一边商量着事情。
    周亨通差不多快六十了，身材不高，方脸庞，小眼睛，眉毛很浅，鼻子很大，下巴外凸。
    两人自小就是把兄弟，一个主外，一个主内，相处倒也融洽。天圣集团内部大小事务基本都是沐楚雄说了算，而周亨通则负责对外联络。
    “亨通兄，这次去燕京还顺利吧？”
    周亨通点了点头：“现在倒也平静，然而越平静越会预示着一场惊涛骇浪的发生。所以大哥要求我们这段时间务必要求低调。必要的时候将天圣集团所有资产全部转移出去。”
    “不至于到这个地步吧？虽然上次失利了，但那是因为用人失察，而且稽山会的人数众多，对付那个人还是有把握的。大不了再行一次暗杀。”
    “这次用人不当不但让极其有利的机会功亏一篑，而且造成了极为被动的局面，关键已经打草惊蛇。当然也不是一切都对我们不利，毕竟大当家的现在态度依然暧昧。”
    “但愿一切都会好起来。对了，很久没见到你了，又不方便打电话。我只是想问问那个田行健现在活着还是死了？”
    “对于那次事件，我们自然不能承认，只能将所有责任推到个别人身上。对我们有利的是，除了核心圈子外，知道这次秘密的人全都死了。也正因为如此，则天集团，包括鸿运集团，我们无法出手。甚至包括周欣祎的死，田行健是死是活我们都无法派人查明。好在周欣祎只是大哥的私生女，外人无从得知。”
    “这么一说田行健是死是活根本没法确定？”
    “当时外围的人听到过海岸边枪声大作，而可以确定的是当时对方只有田行健跟一个女孩，而且只有女孩有枪，田行健并没有枪。当然也不排除他曾经夺过枪。但外围人赶过去的时候，全部人都落入了海里。海面都被血染红了。”
    “当时没打捞尸体吗？”
    “这样的事情，打捞尸体不但没必要还对我们不利，故而所有死亡甚至受重伤的人也全部被扔进了海里。海面如此广阔，海水如此冰冷，而且时有鲨鱼出没，人落下去几无生还可能。”
    “他就不等外围人走了再返回去？”
    “为防止有人生还，大哥命令外围人在沿海线守了整整一天一夜，如此冰冷的情况下，人不可能在海水里生还。”
    “难道我的怀疑错了，最近吴郡出现了一个长得与田行健极其相似的人，功夫十分了得，而且天健集团最近频频出手，昨天还跟我们叫拍地皮。也是为了保持低调，最终我忍下了这口气。”
    说到这里，他又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有这种情况？查过这个人吗？”
    “我让陈子墨查过了，甚至到了少林智能大师那里，确实全部都对得上。”
    “虽然这种东西能造假，但也不排除就是长得很像的两个人。”
    “可是我让人问过肖文亮，肖文斌死前曾经见过一个神秘人，我猜测肖文斌的死跟这个人有关。”
    周亨通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说：
    “发展这么多年，体量如此之巨的则天集团硬生生被天健集团兼并了，让谁都无法咽下这口气。但是大哥操之过急了，他更不应该将死命令下到肖文斌身上，从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既然是对赌协议，对面是谁都不重要了，即使找一个赌徒肖文斌都有可能输，因为他已经输不起了。再者说，即使田行健死了，我们对面那个人也肯定会死保天健集团的。”
    沐楚雄点了点头：“你说的不是没能道理，那个人随便找一个人，都够单抢匹马的肖文斌够受的。”
    “所以说，天圣的发展，我的意思是这两年先不要有大规模的投资，否则最后只能为他人作嫁衣。”
    “如果那样，江宁、京海，包括南越就有可能被天健沦陷。”
    “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等我们重整齐鼓后就是天健覆亡的日子，所以不必在意眼下得失。至于你说的那个长得像田行健的人，现在的策略也是不要要草惊蛇，要静观其变。不用说现在还模棱两可，即使就是田行健，只要他在这段时间里不整出啥幺蛾子，我们也要先放一放。这小子就像只八脚章鱼，动了他，他就会缠得你死死的。即使弄死他，也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那样就会像津州一样，动静太大了，对我们百害而无一利。”
    “那我就通知人先不要盯他了，等这段时间过去再说。不过孟庆刚那家伙不应该再留了，上次差点就弄死了，但最终被这个任天翊给搞砸了。”
    “这个孟庆刚知道的东西太多了，包括他剩下的俩兄弟，一起找人办了。否则对我们极其不利，如果你说的那个任天翊真是田行健的话，如果这个孟庆刚真要把东西交到他手里，你和我的项上人头都负不起这个责任呀！”
    沐楚雄神色非常凝重：“寰宇公司已经有了我们的人，我会盯住他们的，这次绝对不能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周亨通点了点头,然后说：“财务总监沈天明虽然干得不错，为人也老实，但目前情况下，集团所有核心部门，尤其是财务部、审计部和证券部必须换成自己的人，以备不时之需。我听说清汐已经燕京毕业了，而且在校成绩相当优异，就让她主管这三个部门，其他的由你调换。”
    “清汐刚刚毕业，经验太少，虽然学的金融，可我怕她担当不了。”
    “谁都有个过程，况且担任这个职务更能得到历练，提升得也更快。不懂的地方让她随时请教就可以。”
    沐楚雄只得点了点头。
    沐清汐第二天就被任命为天圣集团副总裁兼财务总监，主管财务部、审计部和证券部。
    为了方便提升业务能力，沐楚雄专门在天圣集团对面云锦苑小区过继给她一套复式住宅。
    虽然烟云别墅沐楚雄每个月也去不了几天，但沐清汐上面还有个哥哥，不务正业，天天跟黄自强等小流氓混在一起，另外还有佣人保镖，她不习惯。如今独自住在云锦苑，心中都有一种放飞的感觉。如此一来，她可以跟田行健无拘无束，不用避嫌了。
    当天晚上，她一下班就给田行健打了电话。他在电话里乐呵呵地为她高升表示祝贺。虽然他知道这样一来他就会获得天圣集团大量机密的东西，但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云锦苑小区是一处多层建筑，隔着一条公路就是天圣集团宽阔的广场。虽然位置偏于郊区，但在寸土寸金的吴郡，这样的多层建筑价格不低，而且相当抢手。而沐清汐所住的二十号楼北侧则正对天圣大厦。
    沐清汐的房子位于一单元201室。其实201和202都是沐楚雄的，都已经落到了沐清汐的名下。这两套都是复式建筑。
    小区容积率不高，柳树成荫，花团锦簇，确实是一处非常宜居的小区。
    田行健进去之后，才发现房屋面积有六百多平米，而且装修极为豪华，所有家具电器都一应俱全。其布局跟津州江畔绿州那套房子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