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难言的苦衷

    环津高速公路工程终于开工了。
    在外人眼中风光无限的恒泰和路其顺有他自己难言的苦衷，而为了这种表面的风光，这些苦衷还不能说，说出来怕别人笑话。他只是不止一次地对老罗、曲剑飞说过：都说我是个有钱人，可有谁知道我现在几乎每天都在为手头没有现金而感到苦恼，如果离开了银行，恒泰这么多工程连三个月都撑不下去。
    的确，自从王世成提出“加快津州创新化发展，打造一流国际都市”的口号，并承诺由政府出面为开发商担保，向银行借贷搞开发后。恒泰在整个津海省的工程全面开花，并延伸到三四线城市，但如今银行的贷款却越来越难，政府的承诺也成了一纸空文。恒泰原本富余的资金也全都投进了房地产建设中。
    环津高速公路项目已经启动，但如今恒泰从银行拿到的贷款仅二十个亿。楼盘的卖房款和预售款加起来也就十五个多亿，但若动了这些款恒泰的所有楼盘资金链就会断崩，那造成的局面是他无法想象的。
    恒泰也不是没有钱，但那些钱都在闲置没有卖出去的房子里和政府的欠帐里。恒泰也不是没想过降价促销，可同许多开发商一样，恒泰也是满肚子的委屈。现在地方政府为了增加财政收入，故意炒高地价，虽然恒泰以前通过王世成、周长清拿到过许多平价地皮，赚到过不少钱，但对地方各个部门的“感情投资”相当不少。仅王世成一人路其顺就给了三个多亿，这些钱以后从哪里出，只能全部转嫁到购房者身上。
    现在房地产市场还相当火热，房地产商面对其他行业从来都是趾高气扬，如果高调的姿态一旦低沉下去，日后再也难以抬起高贵的头颅。这也是开发行业内的潜规则。若是谁先降价，谁就在这个行业内站不住脚，枪打出头鸟，这个规则路其顺相当明白。
    因此，现在的商品房不是该降不该降的问题，而是敢不敢降的问题。如果同一楼盘，你后期降价了，前面已买房的老业主肯定不会办，闹起来如何处理也是个相当棘手的事。再者，你就是硬挺着降价了，就能引起购房如潮的局面嘛？很难说！有可能会引起更严重的观望态度。购房者如同买股票一样，只买涨不买跌。他们的心理路其顺比谁都清楚，房价一旦下跌，可能整个恒泰楼市就会陷进旋涡，形成恶性循环。
    更让路其顺苦恼与烦心的是，现在地方政府领导都是“高、大、上”，搞“形象”与“政绩”工程一个比一个积极。旧城改造、棚户区改造、路面拓宽、城市绿化、河道改造、政府各机关办公大楼……，政府哪有这么多钱，只能指定开发商去开发、建造，可建设完成后，政府根本无钱支付，最后只能划块地皮了事。就是这样，政府如今还欠恒泰十多个亿，他也不是没找过王世成，可除了等等，就是再等等。
    今天，路其顺又在碧海王朝二十七层的会议室举行高层会议，讨论融资问题，这样的会议最近不知举行过多少次了，可问题始终都解决不了。
    会议一开始，曲剑飞首先谈了自己的看法：“无论采取什么样的办法，首先要争取从银行贷款，以保证高速公路工程尽快施工至百分之五十的拨款节点；若是尽全力都无法从银行贷款一百多个亿，那就从楼盘建设资金中划拨一部分，但最大不超过百分之三十；若这还不够，也可从信托及民间高息融资一部分，但这部分钱高速路一经拨款立即予以还清。”
    陈新明说：“曲总说的很正确，必须尽全力首先保证高速公路的施工，以便尽快争取则天拨付工程款，只要这百分之七十五的工程拨付下来，我们的后续工程就很好干了，与施工队签合同时我们也考虑到了这一点，让他们也为我们垫付一部分，等工程完工之后再一并付清。”
    路其顺点了点头说：“曲总说的办法没有先后顺序，要同时进行，这样吧，曲总负责跟银行打交道，不管采取何种措施，要钱给钱，要女人给女人，女人方面向真真负责。老罗负责信托和民间借贷这一块，也是采取同样的办法。销售部经理何嫣姿负责加大力度进行楼房销售，财务部总监高立成负责控制资金流向，各楼盘工程款能拖延支付的稍微拖延一点时间，能以房抵顶工程款的要以房抵顶，这方面何嫣姿要与高立成配合好。好了，曲剑飞、老罗和向真真留下，其余人散会吧！”
    众人走后，他将目光转向曲剑飞说：“晚上我已经通过人约了民商银行的新任行长叶君山，你和向真真晚上应酬一下。”
    曲剑飞和向真真点头后，他的目光又转向老罗说：“老罗与九洲集团杜为民-联系一下，看能不能从他那里弄些钱？”
    “飞机场项目已经完工，九洲集团的确赚了不少钱，可自此之后，也不知什么原因，现在九洲集团是越来越低调了。按照黑白两道通吃的杜为民的个性，不该如此。”
    “这还不好理解，原本这个杜为民就指靠着他的妹妹杜菲菲。杜菲菲早死了，自然无法再得到更好的项目了。”
    “可这个杜菲菲不是为那个人生了两个孩子吗？杜为民完全以此为要挟呀！”
    “这的确是令人费解的地方，但现在顾不得这些了。你跟他通融一下，争取能够多贷些。我听说过这小子很好色，在这方面他提什么我们就给他准备什么。”
    “还有一点，以后再做这样的事，能用针孔摄相机录下来的一定要录下来，只要录下来我们就不怕以后他们不给我们办事。大家以后也要放心大胆地做事，天塌下来，由恒泰撑着，由我路其顺撑着！没你们的事！”
    晚上八点钟，路其顺和曲剑飞在碧海王朝宴请了民商银行行长叶君山。叶君山五十左右，中等身材，不胖不瘦，发际线却非常靠后，焗过油的头发整齐地背梳着。与稀疏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眉毛浓黑而整齐，一双眼睛闪闪有神采。
    叶君山酒量很大，一瓶高度酒下肚，脸不红心不跳。不过之后，他说啥也不再喝了。路其顺心有灵犀地让两个漂亮的女孩将他扶进了总统套房。
    然而很快，向真真就过来告诉他，好几个绝色的女孩进去伺候都被退了出来。
    “操，这个叶君山是怎么啦？你让秦琴再过去一趟。”
    过了一会儿，向真真没来，秦琴倒直接来到了路其顺的办公室。自从陪着马胜德在津海玩了几个月后，秦琴又回到了长乐渡。
    秦琴朝路其顺摇了摇头，然后说：“这小子看来跟马胜德一个德性。”
    路其顺张了张嘴，这才想起马胜德的偏好，于是问：“还有没有女孩？”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长相只有说中等偏上。”
    “那没办法，让化妆师化得好一点，试一试吧！”
    秦琴点了点头，然后赶紧带着那名叫依依的女孩化了妆，然后带到了叶君山的套房门前。她让依依在门口等她，自己先一步敲门进去了。
    此时叶君山坐在沙发里看手机，见到秦琴，似乎有些不悦：“秦姑娘，刚才你不是来过吗？还有事吗？”
    秦琴微笑着看着叶君山说：“秦琴为这次没能照顾好叶行长深表遗憾，不过对于叶行长的到来，恒泰也准备了足够的诚意。这次我来就是为叶行长进献一份特殊的美味。这份美味最大的特点就是鲜嫩爽滑，冰清玉洁。”
    不待叶君山答话，秦琴就回头朝门外喊：“进来吧！”
    依依恸生生地推门走了进来。秦琴将她拉在自己身边坐下。
    叶君山看了一眼身子和脸蛋都很稚嫩的依依，然后将目光集中在秦琴身上，再次细细打量了她一番说：“秦姑娘的个性的确与众不同，而且做事不屈不挠呀！”
    “叶行长过奖了，其实能让叶行长满意才是对我最大的奖赏。”
    “秦姑娘如此一说，看来我叶某人不给你这份奖赏不行了。”
    “还是叶行长有眼光，依依姑娘可是我们恒泰最有才气的漂亮女孩，今年刚刚从苏城大学毕业。今晚肯定能让叶行长有一种白里透红，与众不同的感受。”
    “秦姑娘久经沙场，太懂男人的心了。”
    “特玛这是夸奖吗？”秦琴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不过嘴上却笑着说：“那秦琴就不打扰你们的雅兴了。”
    说完，就退了出来。
    虽然她没有参与，但秦琴却并不担心，因为现在各个房间里路其顺都让人安装了针孔摄像头，而她如今已经在恒泰畅通无阻，可以随时调取这些视频，然后卖给田行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