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红袖添香

    将二爸及田子君埋葬在田家庄后，田行健回到津州的确立即取出了田子君存于华贵金库保管箱租赁中心的东西，除了当初他给她办的那张银行卡外，还有二十多个微型摄像机的内存卡。这些内存卡全都是田子君与津州以及津海省其他地方官员的视频，其中还包括郭清平在内的多家银行行长的视频。
    田行健对这些视频进行归类，能与秦志明材料合并的合并，不能合关的单独列出。当然，包括郭清平在内的各个银行行长的视频他暂时压了下来。这些东西对他还有用。
    也正如雷震山和顾爱民所想的那样，周长清的确还有一个小情人。自从被老婆儿女将他和田子君摁在床上之后，他更是对这个黄脸婆心生厌恶，对他这个家心生痛恨之感。他住进了市委招待所，再也没回家一天。
    与田子君断绝关系后，他每夜都是孤枕难眠，而且总是做噩梦，经常从睡梦中吓醒，出一身冷汗，内心的孤独让他特别渴望在自己身边有个女人陪着，而且是素质高一些的良家妇女，让他体味一下家的温馨之感。
    他虽然禁不住路其顺的劝说，也禁不住自己内心的欲望而去过长乐渡一次，找到田子君重温了一下鸳鸯蝴蝶梦。然而这种感觉根本解决不了他对于家的渴望。不过也正是这一次让他最终付出生命的代价。
    一次，当王世成感冒住院，他步行去离招待所不远的市立医院看望他时，恰巧碰到一个学生模样的女孩在医院的走廊里低泣。这个女孩虽然穿着很普通，但还是让他眼前一亮，她梳着俏丽的马尾辫，粉红色的小衫衬得白皙的脸庞如人面桃花，撩人的牛仔短裙包裹着女孩迷人的曲线，雪白修长的玉腿，勾勒出无限性感。
    这是一个十分俊秀的女孩，而且没有一点人为的雕琢，纯得浑然天成。一看就是一块未雕琢的美玉呀！
    他禁不住走上去，一问才知道，原来女孩是津州经贸学院大三学生，家在山区。母亲早亡，父亲靠捡破烂才供她上大学，如今父亲得了尿毒症，为治父亲的病，已是家徒四壁，再也无力承担治病的钱，现在医院已经下了通知，再不交钱就要停止治疗。
    周长清听后一阵窃喜。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缺钱好啊！人呐就怕没有需求，但凡有点需求就好办，这样即帮助了她，也能成全自己的美事，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他问女孩：“叫什么名字呀？”
    “姜红袖！”
    “红袖添香，好名字呀！我正好缺个保姆，如果你答应，我负责治你父亲的病，如果愿意，晚上八点钟可以到环翠湖附近的天外飘香茶楼找我。”
    周长清知道这里相当僻静，不容易被人发现。果然，姜红袖为了自己的父亲，准时出现在了天外飘香。
    两人匆匆喝了一杯茶，周长清就把她带到了水岸明都一处别墅。
    “现在欠着医院多少钱？”
    “已经欠了近三万块。”姜红袖低着头，怯怯地说。
    周长清从包里掏出了五万块钱放到了她的面前。姜红袖吃惊地望着他。
    “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也应该明白，如果以后你能听我的，我会治好你父亲的病，若有合适的肾源，我也会出钱为你父亲换肾。当然我不想强迫你，如果现在还想不好，我就送你回去，等想明白了再找我。”
    姜红袖洁白的牙齿咬着自己的嘴唇，迟疑了很长时间，才抬起头红着脸说：“不用考虑了，为了救父亲，我答应你！”
    周长清与老婆结婚时，老婆已经怀了孕，才不得不嫁给了其貌不扬的周长清，所以周长清的儿子并不是他的亲生，只不过为了男人的尊严，他从未向外人提起过。
    那时的周长清已近三十，却还是老大难一个，又因为当时自己的老婆还是副市长的千金，于是就答应了，然而两人婚后的生活并不幸福。
    直到遇到田子君，他才真正体会到了一个年轻女孩的美好。他不是对田子君没有感情，只是这种感情在母老虎的打压下支离破碎。如今碰到了姜红袖，他只是想从她的身上找到一种家的感觉。
    当他从姜红袖身上起来后，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说：“只要你安心跟着我，我不仅把你父亲的病治好，还会好好照顾你。”
    姜红袖擦了擦脸上的泪，慢慢抬起头凝视着周长清，眼神里有怀疑，也有些认可，最终她收起复杂的目光，点了点头。
    第二天，周长清将五万块钱装进姜红袖的包里，目送她走后，跟秘书通了电话，没有去上班，而是独自去了一个地理位置相当偏僻的楼盘，用自己的钱，用姜红袖的身份证买了幢三室两厅的房子。同时他又买了两部手机，作为他与姜红袖单独通话用。
    他之所以放弃路其顺给他的水岸明都的别墅，之所以自己拿钱买房子，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他的确想与姜红袖过一种二人世界般家庭的温暖，这是他一辈子的渴望。
    对于姜红袖来说，起先是被迫的，为了自己的父亲她除了出卖自己的肉体，别无他法。然而作为她的第一个男人，随着对他的了解越来越多，她竟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这个男人。
    喜欢上了，对他的其貌不扬就越不计较了，接受起来心理障碍就越少了。而且周长清对她十分地疼爱，呵护，这是她从小就没经历过的。
    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雇任何保姆，他一回到家，总是拖地、做饭，将家里拾掇得干干净净。
    虽然他其貌不扬，但在那方面，却让她顿顿饱餐，因而也就不怎么计较他的其貌不扬了。
    他在领导面前往往声明自己缺少文化，给人留下一种粗粗拉拉的印象，但只有她知道，那都是一些表面印象，甚而是他故作的假象。他实际上是一个非常爱看书的人。往往的，她都在他身边睡了一长觉了，猛然醒来，开目一看，他仍手握书卷在聚精会神地阅读着。
    他所读的，都是那类经典之类的书籍。对于那种八卦报刊和快餐类的解一时之闷的无聊书，他不屑一顾。真的不屑一顾，不是假的。不只他读，他还为她买了一套套精装的豪华本世界名著，劝她有时间时也读读。
    他穿衣很随便，对饮食也无特殊要求，而且不喜欢热闹。在没有遇见她之前，他有时被欲望折磨地受不了，但自从彻底拥有了她之后，他的毛病反倒改了。似乎只要与她在一起，就再也不会有静不下来的时候了。自从拥有了姜红袖后，这些年来，他再也没有去找过其她女人，当然除了在长乐渡与田子君的那唯一一次。
    而她，在成为他的女人之前，大山深处女孩子所特有的纯朴，自爱，使得她处处言行紧束，守身如玉。虽然少女时代也经常梦到过白马王子，但他却是她爱上的第一个男人。此后她从没想过这辈子再爱任何别的男人。
    她的父亲虽然最后换了肾，但结果却不理想，第二年就去世了。她并没有离他而去，毕业后他把她安排到了卫生局工作。每当下班时，她总是急匆匆地回到家里。他除了有特殊的会议、事情，也总是赶回家里，两人过着甜蜜的二人世界。他们单独在一起时，才都是真真实实的自己，包括她只有面对他时才“原形毕露”的妩媚，以及勾人心目的娇态。
    但这些，似乎还不足以使她决心永远做他的女人，不计名分地永远做他的女人。近十年建设口上不张不扬不显山不露水的苦心经营，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早就得到了，那是浓缩了的财富，在一个国外银行的帐户卡上。那是除了那家外国银行的某几位部门经理外，再也无人知道的财富。他闲来无事时，会打开电脑，按上几个键输入密码，电脑屏幕上会立即蹦出三千多万美元组成的一连串阿拉伯数字。
    当经过一年多的风风雨雨，两人关系如胶似漆之后，他才第一次让她看到了电脑上的一连串阿拉伯数字，并将密码告诉了她，同时交给她的还有各种取出手续所需的证件。
    从小贫苦的生活让她对钱有一种特别的奢望，当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她时，她禁不住掩面而泣，继而扑到他的怀里，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内，此时她是真情流露，丝毫不带一点性质的表演色彩，那么地自然而然，浑然天成。
    不久之后，他又将替她办妥的一本长久可用的国外护照交到了她的手里，并对她说：“以后假设我出了事，你就到国外去吧。这些钱够你在国外舒舒服服过一辈子的了。”
    “那你呢？”他小声问。
    “自杀！除了你，这辈子我已经没有牵挂的人了，只有这样你在国外才会平安无事。”
    “那你的家人呢？”
    “除了你，我已经没有任何家人了！不过这辈子能够拥有你我已经知足了。如果最后我没有事，我们拿着这钱移居到国外，那时这钱就是咱俩的，你是我永远的公主，我是你永远的奴仆。如果我没有那么好的命，这些钱都是你的。你只要清明时在遥远的国度为我烧点纸钱，念叨念叨一下我的名字，我就心满意足了。”他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地说。
    “不要这么说，我希望我们两个都要好好的，我也真的想跟你过一辈子。老周，要不我给你生一个儿子吧？”
    “若是我们最后能到国外，我们就生一个，儿子女儿都无所谓，但现在不能这样，我不想苦了你。”
    她望着他，静静地听着，泪水也逐渐模糊了双眼……
    周长清与姜红袖的关系始终做的相当隐秘。每次下班，他怕他的老婆孩子跟踪他，总是先绕城一大圈，直到确定无人跟踪之后才敢回家。有几次，他似乎觉得有辆车在跟着他，也是七绕八拐将它甩掉，再绕段时间确定真正被甩后才开车回去。
    当大势已去，他赶紧回到家，立即命令姜红袖赶紧走。
    姜红袖哭着还不想走，周长清这下急了，一记耳光掴到了她的脸上。说实话，两人这些年来还从未红过脸，更不用说打她了。
    打完之后，姜红袖也清醒了许多。她看到周长清“扑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说：“袖，这些年来能够认识你，得到了我平生都没有得到的家的爱，我已经知足了。我可以说已经彻底完了，你收拾东西，抓紧走吧，再不走就无法再走了！记住，不要在津州坐飞机，要绕道别的飞机场，这样最安全。”
    姜红袖此时反倒镇静了下来。她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扑到他的怀里说：“老周，我们再爱一次吧！让我为你怀个孩子吧？”
    周长清老泪纵横，使劲点了点头，他一边流泪一边吻着她，似乎要将这美丽的身体最后融入进自己的身体、脑海，然后伴随着自己一同进入坟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