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再也换不回当年景

    田行健感到好笑。这则天怎么跟鸿运一样，特爱搞这种变态的东西。
    不过也别说，周欣祎找的这一对姊妹花比肖文斌找的那一对无论身材还是相貌上都要出色不少。
    虽是深秋，她们穿着却无比清凉，上身是淡紫色小抹胸，露出漂亮的锁骨和肌肤胜雪、曲线流畅的大片后背，同样淡紫色的迷你裙露出白皙修长的大腿。精致小巧的容颜未施粉黛，微红的小脸却仿佛染上了淡淡的胭脂，艳若桃李，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
    田行健感到异常纳闷，眼睛不由得看向周欣祎。
    周欣祎诡异地笑了笑：“这两个女孩一个叫若书，一个叫若画，以后就是我们的秘书！先让你挑，你愿意选哪个？”
    田行健愕然：“我不喜欢工作带秘书，若必须配秘书，给我找个男孩就行！”
    “你就是一个典型的大男子主义，为什么非得要男孩子？女孩子也得挣钱吃饭不是？”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主要是不习惯。”
    “谁生下来就习惯？习惯是慢慢培养出来的。”
    田行健的心瞬间掉进了冰窟窿，只得随手点了左边那个叫若书的女孩：“这样轻松的工作真的没必要配秘书。”
    周欣祎呵呵一笑：“你工作倒是轻松，可我的工作累得好几天都缓不过气来，所以就让秘书为我分担一下。”说完，她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放心，都是纯纯正正的女孩，况且我还不想得病呢？”
    “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如果这样，我对不起疏……！”田行健一边说一边气愤地走到门口，刚拉住门把手，他一下子呆住了，他这才想起疏影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许久许久。这些年来，所经过的一切，都让他感觉有一种不真实感，大脑皮层总像有一层雾气罩着。然而生活对于他来说，越不想得到什么，越是接踵而至。他轻轻拭去了脸上的泪，突然转过身哈哈大笑，笑得周欣祎都有些莫名其妙。
    “行健出生于一个贫苦家庭，从小不知父母为何物。扛过麻袋、扫过大街、吃过饭店里苍蝇乱飞的剩饭剩菜，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我田行健穷人的身子还是皇帝的命，如今也有了三妻四妾，不简单呀！”
    “当然不简单了，我不是说过吗？只要来我这里，我会让你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做不完的旖旎春梦！”
    “只怪行健愚钝了，早知道是这等好事，当初就跑到这里来了。”
    “现在明白也不晚，以后不要忘记我给你的这份情就是。”
    “我就是忘记了我自己也不会忘记你！”说完他走到周欣祎身边，搂住她的腰，来了段即兴舞蹈，旋转到了舞池。
    “跳得太好了，再来一段，再来一段！”两个女孩拍着手叫着。
    “那我在美人面前就现丑了！”田行健说完，打开音响，伴着强劲的的士高音乐开始与周欣祎狂舞狂跳。他一边舞一边招手，示意两个女孩一起加入进来。
    两个女孩将舞池内所有窗帘拉上，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开始散发出诱惑的色彩。四个人在舞池内狂劲地扭动着腰身。此时的田行健才感觉到生活让他变成了魔鬼与天使的混合体。在这里他就是魔鬼，就是撒旦。只有回到家里，才是一个天使一样的人。
    一会儿周欣祎，一会儿若书，一会儿若画，虽然他分不清谁是若书谁是若画，其实这根本与他无关。他一边贴跨扭动一边狂热地亲吻着她们。
    “人怎么活都是一辈子，与其装模作样，真不如尽情洒脱！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你注定也会喜欢上这样的生活！”
    周欣祎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妖冶的气息。
    “这样的生活真不错，我越来越爱上这种生活了。”
    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此时的他如同在羊肠小道上披荆斩棘，仿佛水中丝丝的火焰，在不可能的地方燃烧，点燃了他全部的动力……
    重金属音乐的震耳欲聋掩盖了所有的一切声响。
    这个年代周欣祎还能找到两个漂亮的未经世事的女孩，而且还是一对姊妹花，这倒真是不容易的事。
    然而田行健似乎感觉自己着了心魔，再也无法达到那种极致，他甚至怀疑自己得了不射症。
    当四个人从沉沉之中醒来之时已接近中午。四个人吃完饭后，若书和若画在房间内看电视，田行健跟周欣祎走出佳华丽景。她坐上他的布加迪说：“带着我到郊外兜风去。”
    田行健答应一声，车子便向郊外公路开去。一条刚修好的公路，笔直而又宽敞，车辆稀少。布加迪一上公路，田行健将车篷全部落下，像离弦的箭一般向前驰去。周欣祎时而坐下时而站起身，和煦的暖风将她的秀发吹得像一面旗帜，她大声呼喊着，车后飘散过一阵欢声笑语。
    车开出了很远之后才又折回来，驰向步行街。她为他买了两身笔挺的CK西装。田行健对表并不感兴趣，但周欣祎却坚持给他买，买了一块江诗丹顿后，又相中了一块百达翡丽白金万年历手表，全给他买了下来。这还不满足，又给他买了一个范思哲钱包、一条阿玛尼腰带。两双伯尔鲁帝皮鞋。
    “你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就不怕小姑娘在后面逛追呀？”田行健笑着说。
    “已经三个了你还想要多少？”周欣祎挽着他的手笑嘻嘻地问。
    “韩信用兵，多多益善。”
    只是一句玩笑话，没想到几天之后，周欣祎果然又为田行健找了两个相貌娇美，肤色白腻，眉如墨画，神若秋水，唇若点樱的江南女孩。
    岁月阑珊，凄迷彷徨，浑浑噩噩，涂满了他半梦半醒的青涩流年，散落在哀怨与幽深的心扉。他时常开着布加迪疯狂地在黑夜里奔驰，直到疲倦地将车停在路旁，将头深深地埋在方向盘上。然后打开车内D，传来一首忧伤的歌声：
    当花瓣离开凌雨菲，暗香，残留。
    香消在风起雨后，无人来嗅。
    如果爱告诉我走下去。
    我会拼到爱尽头。
    心若在灿烂中死去。
    爱会在灰尽里重生。
    难忘缠绵细语时。
    用你笑容为我祭奠。
    让我在灿烂中死去。
    让爱在灰烬里重生。
    烈火烧过青草痕。
    看看又是一年春风。
    当花瓣离开花朵。
    暗香残留。
    他拉开车里的小抽盒，拿出了那个镶着玫瑰花的白色手帕，一点点地打开，里面露出了梅疏影那近二十公分的青丝。他将青丝轻轻地放在嘴唇上，放声痛哭……
    有时他也会想到死亡。其实他感觉死亡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一瞬间没有了思想，没有了责任，没有了痛苦，没有了羁绊，没有了一切的一切。
    他许多次站在高楼大厦的最顶层，站在大海之上的轮渡上，站在巍峨的山顶端，想像鸟儿一样的飞翔，飞过云端，飞过树林，扑进大地母亲的怀抱，或者融入海洋的浪花。但他却不能够，想到子君的死，想到二爸的死，想到疏影的死，还有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想起这些，他真的不能死。
    每当此时，他会拿出二爸遗留给他的那把箫。箫声响起，吹奏的永远是一世凄凉，几番时光几番风雨偷换，回眸处，依旧是泪迹斑斑，苏醒在尘埃深处的记忆，颠覆不了年华里的凄婉悠长。歌泣一朝的春光，微醺岁月的沉香，啼恨长歌一曲，幽怨深深，再也换不回当年景。
    明朝此日，谁知天涯何处寄此身？叹漂泊他已如落花浮萍，且高歌，且痛饮，拼一醉烧熄此心头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