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权力架空

    因为秦志明的缘故，田行健对长乐渡这幢外表极其普通的五层小楼充满了好奇。进入长乐渡后，他才真正感觉别有洞天，有种进入阿拉伯皇宫的感觉，虽然他也只是从书中看到过对于阿拉伯皇宫奢华的描述，但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比拟了。
    他原本以为碧海王朝、索菲亚算豪华了，但这里却比那里的豪华程度不止百倍。尤其是一层接待大厅清一色的绝色佳丽就让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别看一幢简单的五层小楼，里面却应有尽有，除了红木家俱，布艺之类的东西，其他诸如双人按摩冲浪浴缸、KTV音响设备、红色纯羊毛地毯、大理石等全部从国外进口。
    曲剑飞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了。他的神情有些落寞。
    “大哥，来了。”他脸上的笑容极不自然。
    “为什么到这里来？具体什么事？”
    “路叔在里面等着。”
    田行健没再多问，跟着曲剑飞进入长乐渡。
    “哟，这不是田总吗？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
    田行健跟曲剑飞准备上电梯时恰好碰见向真真。
    田行健呵呵一笑：“是向经理啊！最近拍没拍电影？如果需要我再拍电影言语一声，我一定尽全力配合。”
    向真真鼻子“哼”了一声：“好啊，如果以后拍岛国片我一定提前通知你，如果可以的话到时提前预排一下也是不错的选择，各种姿势保准与你配合得行云流水。”
    “向经理不愧是巾帼英雄，女中豪杰，说话也是那么痛快。也许你还没尝试过五马分尸的姿势，保准试过之后你分分秒秒就会喜欢上的。”
    说话间，电梯门开了，田行健跟曲剑飞走进电梯后，转过身不忘记朝外面的向真真一摆手说：“那种姿势人生得一回就会让你无怨无悔！”
    电梯外的向真真气得柳眉倒竖，若不是她知道田行健今非昔比，早就泼口大骂了。然而气过之后，她还是叹息了一声，田行健帅气洒脱的外表，财富的疯狂积累，没有一个女人不心动，虽然她曾经恨他恨得咬牙切齿。
    “看你们说话，那次是不是假戏真做了？”
    “真又如何？假又如何？我田行健不是是非不明的低级动物！”
    “是非不明”四个字让曲剑飞脸上青一块紫地块。他动了动嘴唇，始终没再说出一句话来。
    来到五楼路其顺的办公室。老罗已经早早来到这里。令田行健感到吃惊的是，办公室里除了老罗外，还有两个人，这两个人居然是赵西民和于景会。
    “行健来了，我给你介绍一下！”
    路其顺指着两人想要给田行健介绍。
    田行健淡然一笑：“不用介绍，都认识！”
    此时两人也赶紧起身，向田行健伸出手，田行健示意性地握了握：“赵西民、于景会，青山不老，绿水长流，没想到转来转去又转到一起了，欢迎欢迎！”
    “哈哈哈，我知道两人也是津海大学的，没想到你们都认识，那更好了。”路其顺看着三人笑着说：“既然这样，大家都不是外人，一起坐下我们先开个会。”
    没有会议桌，路其顺还是坐在他的老板椅上，其他人则坐在下面沙发上。
    “在开会之前我先解释一件事。”
    说到这里，他环视了众人一眼，继续说：“说实话，我也不想搞这一套，但没办法，行健虽然已踏上了社会，但有些事不明白。西民虽然在社会上历练了一年，但政府部门与建筑企业有很大的区别，而景会刚走出校园，更是不懂。不过剑飞知道，现在就是这种大气候，酒色财势一堵墙，人人都往里面撞，但到外面又怕暴露身份，所以只能这样了。”
    说话的过程中，路其顺一直看着田行健，似乎在专门向他解释。
    其实路其顺不说他也明白，迷蝶香、夜未央、罗马假日、江南雨……津州大大小小的夜总会、KTV这两年已如雨后春笋，就是带着点星的宾馆、饭店这种东西也是样样齐全。没有点女色无法打动有钱人消费。
    他至今都秘密藏着秦志明的那些举报材料，就是因为他感到秦志明是否太过于较真。说实话，他从心里并不喜欢这个人，人情世故从不放在眼里，一点情趣也没有，坚持原则已经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这样的人在这种社会中很难生存。
    曲剑飞点了点头：“路叔说的对，自古至今，都离不开钱色权，随便哪个都得过这三关，要不国人怎么会有四诗风雅颂，三关钱色权的说法？现在想做大生意，只能用这些东西铺路。”
    田行健忍不住笑起来，对曲剑飞说：“剑飞真能创新，我只听说过四诗风雅颂，三光日月星，怎么又出现了一个三关钱色权呢？”
    曲剑飞哈哈一笑：“现在社会都在不断创新，语言文字怎么能墨守成规？要知道，这个社会不创新就缺乏生命力，要不国家怎么能号召凡事都要与时俱进呢？”
    曲剑飞理论虽然有点歪，但也确实符合时下的大气候。田行健笑了笑，没再说话。
    “长乐渡的具体情况既然对在座的几位说开了，我也多补充几句。长乐渡三个字，包括以后恒泰内部一些重要的事情，见过了就过去了，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要烂在肚子里，不允许再提半个字。”
    说到这里，他再次看向田行健：“行健，这件事也不允许让晴晴知道。”
    田行健淡淡一笑：“路叔您放心，其实刚才您也说了，这是大气候，不是凭一己之力就能改变了的。这个社会就是这样，适者生存，这同时也是自然法则。不适者只能出局。恒泰发展到今天这种局面不容易，不论是您、罗叔还是剑飞，就是我田行健也不允许任何有损恒泰的事情发生。”
    “好、好、好，行健说的太好了，我路其顺这辈子没看错人！”
    路其顺一拍桌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嘴里连声说着“好”。
    他重新坐下后，又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们现在正式开会。今天上午，王书记、周市长专门就津州的工程建设开了协调会，提出了‘加快津州创新化发展，打造一流国际都市’的口号，着重强调了一些重大工程要加快上马、加快建设、加快竣工。而且更令人高兴的是，在会上王书记、周市长专门提出政府可以出面为开发商担保，向银行借货搞开发。所以剑飞，你这段时间专门负责同银行联系，能多贷就尽量多贷，我们恒泰要在这方面走在前面，争取在全津海省工程建设方面全面开花。我们的工程不光放在一线城市，还要更多面向二三线城市，甚至四线城市。要齐头并进，这样才能取得更大效益。”
    曲剑飞立即表示赞同，并表示会尽快与银行方面联系。
    田行健则不无忧虑地说：“面向二三线城市，甚至四线城市，我举双手赞同，但政府立此举措，最终肯定会形成严重的财政赤字。”
    老罗瞅了他一眼说：“现在当官的都是这样，高大上，要的就是形象、面子，这样才能提升自己的政绩，继而捞取更多的政治资本。既然他们这样，我们就成全他们，最终受益的还是我们。”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可以乘着此次政府调度的东风抓紧进行工程投资与建设，但是也不能不考虑，当这股风愈演愈烈之时，国家政府肯定会出台政策，整顿房地产市场。到那时银行肯定也会立即收缩银根，若到时我们铺的摊子过大，势必会对恒泰造成相当大的冲击。这种冲击有时是不可想象的！”
    曲剑飞看着田行健说：“行健是不是太悲观了？做生意就是要冒险，不冒险怎么能成就大业？”
    路其顺也点点头说：“剑飞说的很对，做事业就需要冒险，不过行健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行健，你看这种好的趋势会有几年？”
    “国家政策谁也不敢妄下结论，只是现在如此大规模搞城市建设，地方政府为增加财政收入，地皮卖的越来越贵，地皮贵了，房子虽然越建越多，可房价却虚涨得越来越高。这样最终会形成大城市普通老百姓买不起房，中小城市房子饱和卖不动房的局面。当然这几年局势还是比较好，再过几年谁也无法预测。”
    “我们就是干这一行的，不盖房子干啥？这几万口子人就要喝西北风了，我们还是乘着这几年时间，搞几批大规模建设，然后再稳步前进！”路其顺似乎定了基调。
    就为一句口号专门开一次会议，况且路其顺不但已经有了自己的思路不说，对面还坐着两个新人，他觉得有点小题大作，不过他还是说：
    “路叔说的很对，一个企业的发展就要随时紧跟国家政策的调整，这样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路其顺点了点头：“行健确实长大了，看问题已经相当深刻。在会议结束之前，我宣布一项任命。大家都知道，建筑公司孟向然孟总前不久因为疾病而去世，这是非常痛心的一件事。可再痛心，企业还要发展。所以我任命田行健为恒泰集团建筑公司总经理，接替孟向然的职务。同时任命赵西民、于景会为建筑公司副总经理，协助田行健处理建筑公司所有事务。至于你们的具体分工，我跟老罗、剑飞商量后再定。”
    田行健一惊。他的惊讶不是他被任命为总经理，而是赵西民、于景会刚进公司，没有一点经验就被任命建筑公司副总经理。他不是看不起别人，而是这项任命如同儿戏。同时，他也知道，虽然他被任命为总经理，但这两个人的加入，等于架空了他。
    “路叔，恒泰人才济济，况且我还要忙于商砼公司那边，这总经理之职我实在担不起来。”
    田行健赶紧予以推辞。
    “有西民跟景会协助你，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
    这是赤裸裸地向他表示，他没有办法，只得点了点头。
    “这才是年轻人应有的作风嘛！好了，今天会议就到这里！晚上，我们在索菲亚大酒店举行盛大宴会，欢迎行健成为建筑公司总经理，还要为两位新人的加入接风洗尘。”
    说到这里，他看向田行健：“其他人没事先回去吧，行健留下，我跟你说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