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观摩学习

    凌雨菲从严仲年的别墅里逃出来时，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几百块钱外，什么都没拿。严仲年从牟老三那里受赌的一千万，就放在别墅里。她知道此行的目的，所以一分都没动。曲剑飞让老孟给她的五十万，老孟全部私吞，没有给她一分钱。
    当她慌里慌张地逃到邮政小区那套住房时，早就换了主人。从新租住的房客说出的入住时间，她推算出自从与曲剑飞分手后，他就将房子辞掉了。
    她独自一人漫步在清冷的街头。有风吹过，可她的心，比瑟瑟的风还要冷。她禁不住搂紧了双肩，手指却触到了脸庞的润湿。这是泪吗？她伸手摸去，的确是泪。她可是从小不曾记得流过眼泪呀！即使那个后妈的皮鞭抽在她的身上，即使棍棒打得她皮开肉绽。
    没有办法，她只得在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当身上的钱快付不起房费的时候，她选择了一家小饭店打工。就在这期间，她从《津海日报》上看到了一则招聘广告：
    本公司为大型集团公司，资产雄厚，在国内外具有很高的知名度，为拓展业务需要，现向社会诚聘公关人员。要求：女性，年龄二十六岁以下，身高一米六五以上，漂亮优雅，高中以上文化，经面试考核合格后在国内大城市进行培训，培训期间月薪二千元，三个月后正式录用，月薪二万元。若业务突出，年底奖金另计。
    这则广告确实相当诱人。天下哪有这样的美事，但白纸黑字写得很明白，而且刊登的是官方报纸，不容你不相信。凌雨菲按照广告上面的联络方式试探地将电话打过去时，接电话的正是向真真。
    向真真在电话里告诉她：先把近期五寸照片、个人资料及联系电话号码寄过去，三天之内等通知，接不到通知即不合格。
    当凌雨菲表明自己仅读到高二时，那边的向真真倒也坦然，告诉她只要长得足够漂亮就行。凌雨菲踟蹰着将自己的资料以及一位同事的电话号码寄了过去。
    第三天下午，凌雨菲从那位同事那里接到了通知，要求她明天八点到碧海王朝大酒店去面试。
    当凌雨菲赶到酒店时，酒店门口已经挤满了环肥燕瘦，打扮时髦的青春靓女。不用说就知道都是冲着那两万块钱来的。
    其实所谓的面试跟选美差不多。参加面试的所有人每十人分成一组走过铺设在碧海王朝大酒店大厅里的红地毯，接受十余名主考官的考核。通过的进入酒店内一个包间等待下一轮比赛，通不过的退回资料立即走人。
    俗话说，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一个女孩站在那里你也许认为很美，可一群美女站在一起，那些稍有瑕疵的立即相形见绌。总共一百多个报名的美女中，最后仅剩下包括凌雨菲在内的二十名佳丽。
    按照培训日程，第一个月，二十名佳丽由向真真带队到北上广的五星级酒店学习公关礼仪；第二个月聘请了一些国内著名的歌唱家、舞蹈家教她们唱歌、跳舞；第三个月则集中强化学习。学习什么呢？向真真没有说。
    第三个月，一辆大巴车拉着二十名佳丽出了城里，沿着佛寿山边一条盘山公路向南驶去，最后翻过两个山坳，停在了一个破落厂房内的办公楼前。
    “怎么到了这种地方？”一群美女这才慌恐起来，纷纷将目光看向向真真。
    就在这时，从办公楼内跑出四十多个彪熊大汉将大巴车团团围住：“下车，赶快下车！”
    一群美女慌里慌张地被四十多个彪熊大汉赶进了一楼大厅。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女人走了过来。这个女人长着一张宽大的脸，黝黑的皮肤，矮胖的身材，尤其一双金鱼一样的眼睛，仿佛眼球随时都能掉出来。
    “这是万姐，以后这里的学习和训练将由她来负责！”向真真对着一群美女说。
    “向经理，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教导她们的！”万姐笑着说。
    其实她笑还不如不笑，笑开来简直比哭还难看。
    向真真走后，万姐立即恢复常态：“大家既然来到我们公司，以后就是公司里的公关精英，我姓万，以后大家叫我万姐就行，我这个人对人对事比较严，规矩多，丑话早说在前面，如果你们中间谁敢不听话，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人群中有些骚动，开始议论纷纷。
    “你们谁在那里讲话，给我站出来！”
    万姐的金鱼眼又鼓出了三分之一。
    没等万姐发话，“呼啦”一下，四十多个彪熊大汉将她们团团围住，眼露凶光。
    这帮年轻女孩哪里见过这势头，当即吓得面如土黄，有几个甚至吓得嘤嘤哭了起来。
    万姐连看都不看一眼：“下面我宣布，观摩学习正式开始，现在大家都跟着我到二楼。”
    就在大家跟着万姐往二楼走时，彪熊大汉早就将门窗全部锁死。这让凌雨菲的心开始嘟嘟往外跳。
    所谓的“观摩学习”，其实就是看那种带颜色的片子。稍有人羞得低下头，万姐一个眼色，就会上来个大汉一顿胖揍。
    在观摩中，万姐还一个劲地提醒着注意的方面：“这你们以后都会用得上！”
    “我们做公关的，只要凭自己的才能和人格魅力去征服客户就行！”凌雨菲愤怒地说。
    “才能和人格魅力？现在男人又不是娶你们回家给他当老婆，要那些才能和人格魅力干嘛？能当饭吃呀？况且光靠你这些所谓的才能和人格魅力，值得我们恒泰出那么高的价格？”
    “但我们也是有尊严的呀！”
    “尊严？这里只有公司的尊严，没有个人的尊严！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平等的，我的话你想通想不通都得想通！另外，我警告你以后不要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
    “那我不干了！”
    “不干了？公司在你身上花了那么多钱，你说不干就干了？”
    “我会赔偿给公司造成的损失的。”
    “赔偿？”万姐哈哈大笑：“恒泰一个上千亿资产的公司你能赔得起吗？”
    “反正我死也不会做这种事情！”
    “不要拿死来要挟我，我是不会吃这一套的，你不就是叫凌雨菲的那个女孩吗？若不看在你为集团做过巨大贡献，向经理再三要求照顾你的份上，早就将你关进猪圈，与猪同食同住。”
    “我为集团作过贡献？”凌雨菲疑惑的眼神看着万姐。
    “你也算公司的老人了，所以用不着口口声声谈什么尊严呀，不会出卖肉体呀之类的话，用不着在我面前装成一副清纯少女的模样。你跟严仲年那破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或许还不知道吧，其实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恒泰集团公司故意设计的一个局。”
    凌雨菲一下子懵了，她大张着嘴巴，过了很久才缓过神来：“难道剑飞是你们公司的人？他是骗我的？”
    “哈哈哈……”万姐一阵狂笑：“你以为我们恒泰集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曲总能看上你呀？你也不想想，谁敢跟我们的曲总讨债呀？除非他不想活了，况且他也不差那几百万块钱。再说的更清楚点，给那个被你刺伤的副区长仅仅只有三十万，况且也是公司出的，而不是曲总自己掏的。”
    “曲总？你说剑飞就是你们公司的总经理。”
    “具体我就没必要多费口舌了，差不多吧。”
    凌雨菲将眼圈里打转的泪水狠狠地咽进了肚子里，她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我做！”
    万姐发出一阵冷笑，目光看向众人：“明确告诉你们，公司已经掌握了你们所有家人的信息和一切行踪，可以随时派人去让你们的家人彻底在人间蒸发掉！华夏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也许你们会说，你杀了人国家法律不处罚你吗？当然我们也不傻。你们想想，华夏每年有多少次车祸吗？难道这些车祸里面就没有一次是故意谋杀的吗？车祸人亡，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不就是赔点钱吗？告诉你，路总不差买棺材的钱！收起你们所谓的纯洁和羞耻，公司既然花大价钱让你们来，就是要用你们的身体打通关节，说得更直白一些，就是让你们去陪男人们睡觉。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你们为公司做出了贡献，路总不会忘记你们的，你们将得到这辈子花也花不完的钱，但我还想说的就是，不要跟我耍滑头，也不要试图外逃，否则我是不客气的。若想不为难你们的家人，这就要看你们在这里的表现。”
    然后她又将脸转向凌雨菲：“你今天带头闹事，本来是要严加处罚的，但念你初犯，而且长得漂亮，还为公司做过贡献。这次皮肉之苦暂且记下，下次若再犯，我将毫不客气，希望你日后好好表现！”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个个噤若寒蝉，脸上写满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