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难道真的结束了吗

    法拉利如同离弦的箭向佛寿山而去。
    脱下囚服的田行健驾驶着车辆瞟了一眼杜菲菲：“不戴手铐，没有武警看押，你就不怕我跑了？”
    “不怕，我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我不允许他们动你一根毫毛，同时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行健，或许你不知道，没有你的日子你不知道我是多么的孤独。”说完，她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想不只这些给你了如此的胆量，只要我一跑，无论是不是从看守所跑，都属于越狱，无论我跑到哪里，警察部的A级通缉令都会如影随身。”
    “行健，你是聪明人，任何人的心思都无法逃离你的眼睛。此时我才知道，最懂我的人是你！”
    “最后这句话是恋人之间常说的，今天用在这里总有些怪怪的感觉。”
    “难道我们之间不是恋人吗？”说到这里，她沉寂了许多，这才叹了口气继续说：“我知道我不配，但经历过这件事后，我想开了许多，该跟过去说再见的时候了。”
    “跟一个人说再见容易，但跟权力、财富、地位说再见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尤其是尝到这些东西带给心理上无限快感的时候。”
    “快感过去，只是无限的疲惫和孤独，只有你带给我的快感无穷无尽。”
    田行健打了个激灵，身子立即僵挺在坐椅上……
    他打开天窗，点上一支烟，车没有停。只从眼睛的余光中看着咖啡色的秀发在上下跃动。
    她的身体几无瑕疵。精致的五官搭配妙曼的身材。一个这样的女人能够在官场上纵横捭阖、游刃有余也就见怪不怪了。
    两人将车最终停在了山脚下那个停车场，开始往山上爬去。杜菲菲紧紧挽着他的胳膊，言笑晏晏。一个时尚美丽，一个高大帅气，再加上杜菲菲专门给他买了一套CK西装衬衫领带穿在身上。偶尔路过的行人，无不投来羡慕的目光。杜菲菲尽心享受着人们的注目礼，但田行健却觉得有些别扭。
    佛寿山北侧有一处千佛洞，是佛寿山最有代表性的溪谷。溪谷两岸耸着奇形怪状的山峰和岩石。溪谷中间突兀出一块高达二十多米，酷似四大天王像的“鬼面岩”。两人到达鬼面岩下，见这里很少游人，田行健脱下衣服递到杜菲菲手里：“拿着，我爬上去。”
    “这么高你怎么爬？”
    “你想要的东西就在上面，你说怎么爬？”
    他不待杜菲菲说话，一伸手攀住两块岩石突出，手脚并用一步步地往上爬。这块岩石他已经不知攀了多少次了，非常熟练地爬到顶部，从北方多闻天王毗沙门背后一个小岩石洞中取出了那个袋子。然后嘴咬着它继续向下攀登，直到底部。
    他交到杜菲菲手里：“从田甜那里拿出的东西全在里面。”
    “仅此一份？”
    “拷贝了一份，相信早就在你们手里了。”
    “难道就再没有了？”
    “爱信不信！”
    杜菲菲笑着捶了他一拳：“逗你玩呢？”
    “现在我已经兑现了诺言，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杜少林已经被抓起来了。”
    “是不是连看守所都不用进？”
    “那就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车一路向津州看守所而去。
    “亲爱的，你真的还想回去？”
    “虽然一起的日子不长，可毕竟兄弟一场，回去告个别。”
    “这段时间操碎了心，真想现在回去拥着你好好睡一觉。”
    田行健没有答话，将头扭到一边。
    “明天一早我来接你！”到了津州看守所，杜菲菲看着他说：“吻吻我！”
    田行健看了看站岗的两个武警，笑着俯下身与杜菲菲热烈地拥吻在一起。
    杜菲菲送下田行健后，立即驱车来到姚建业的办公室。
    “你确定拿到这份后，世界上就再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任何痕迹了？”
    姚建业整个身子靠在沙发里，手夹着雪茄烟问。
    “我相信他这个人，输了就是输了。”
    “你们女人啊！”姚建业从宽大的椅子里站起来，对坐在桌子对面的杜菲菲说：“你们女人太感情用事了，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需明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从一系列行为可以看出，这个田行健绝非等闲之辈。如果有一天落在他手里了，你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这个世界上非等闲之辈的人太多了，如果见一个杀一个那岂不乱了套？就这么着吧，我只想这件事情赶紧结束。”
    “看来你对他动了真感情！”姚建业起身绕到她的背后，俯下身说：“你不是说永远不对男人动心吗？怎么到了他这里就乱了方寸了？这种方寸是乱不得的！”
    “那你想怎么着？人的心思永远都会变的。以前年轻不懂，现在我都奔三十的人了，我不想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一辈子。”
    “菲菲，怎么能说孤孤单单一辈子呢？不是还有我吗？”
    “你？哈哈哈……”杜菲菲一阵大笑：“我能指望你一辈子？像我这样的女人你有多少个？你自己比谁都清楚！”
    “啪！”姚建业一拍桌子：“你他妈的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我顶嘴！没有我，你们九洲投资集团能够发展到现在这个规模？我告诉你，给我识相点，如果不识相继续跟那个小白脸来往，我让你们九洲彻底玩完！”
    杜菲菲蹭地一下站起来，怒目相向：“姚建业，我也告诉你，你给姑奶奶我听明白了。与你交往，纯属县官不如现管。况且那也是老黄历了。在别人眼里，你是人称‘姚爷’的津州市副市长，在我眼里屁都不是。你以为你的权力很大，大的过王世成还是大的过严仲年？更不用说省府甚至更大的官了！若不信，你就动一动九洲，看看你是动的了还是动不了？看看你的乌纱帽能不能保住？”
    姚建业打了一个寒颤，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杜菲菲：这样一个人间尤物，他姚建业喜欢，别的男人就视若无视？那是不可能的。
    他脸上立即堆满了笑：“菲菲，你这说的哪里话呢？你姚哥刚才被你气晕了头，逗着你玩呢！不要往心里去。关于田行健的事，一切按你说的行事！”
    杜菲菲冷冷一笑：“那就多谢姚哥了，田行健的事我这边处理，杜少林的事你也应该心知肚明，毕竟命案关天！”
    “这你放心，他已经张不开嘴了！”
    从姚建业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杜菲菲来到了津海省人民医院生殖医学中心一科室内。
    她从一个文件袋里拿出彩超和一些化验报告，然后坐在了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医生面前。
    女医生满头银发，看上去已经五十多岁了。她个子不高，圆而白皙的脸庞上刻下了一道道岁月的风霜。
    “董姨，你好，我是巧巧的同学杜菲菲，报告已经出来了，你看看情况如何。”
    胸牌上写着生殖医学专家、科室主任董玉梅的女医生微笑着点了点头，她拿过彩超及化验单一边看一边问：“昨天巧巧也从法国给我打了电话。采取过避孕措施没有？一直怀不上吗？以前有没有流产史？”
    杜菲菲摇了摇头：“都没有，但一直怀不上。”
    “从化验情况来看，ZG和卵巢还是不错的，你怀不上孕的主要原因就是输卵管阻塞严重，而且两边都是这样。”
    说到这里，董主任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杜菲菲，顿了顿，然后问：“巧巧把你的情况详细跟我说了，说你想做试管？”
    杜菲菲点了点头。
    “试管婴儿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前期需要对男女双方做详细的检查才能成行。况且要从你家里取精带到医院，这更是不可想像的事。”
    “首先，我男朋友那方面没有任何问题，我可以随时来医院检查，他就不用了；第二，我也从网上查询过这方面的资料，知道这需要在无菌的环境下进行，这你放心，我已经将我家对面的房子买过来了，可以在其中一个房间临时作为病房，另外你给我开出清单，我购置所需设备。”
    董主任皱了皱眉，有些犯难地说：“这可是违法的事情，况且你们没有结婚，更不用说准生证了。”
    杜菲菲笑了笑说：“如果是那样我就不用打电话给巧巧了。她在法国那边学费也是很贵的。这样吧，在那个谈妥的价格基础上我再加三十万。”
    董主任沉吟了一会儿说：“看在你跟巧巧同学的份上，也只有这样了。至于设备的问题，你所有的前期及后期检查全在医院就行，仅仅取卵及培育受精卵用，所用设备不多，况且你也仅仅用一次，我认识那个供货商，到时我跟他说说，租用就行。”
    “那谢谢董姨了。”
    “我说过，这是违法的事情，具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也不想问，而且此事过后，都要烂在肚子里。”
    杜菲菲点了下头：“这也是我跟你说的事，此事谁都不能说，说了会出人命的。”
    董主任呵呵一笑：“能够与你哥将九洲集团做的风生水起，不愧是女中豪杰，说话做事都是那么爽快。”
    看事情差不多了，杜菲菲站起身：“董姨，具体什么时候做，到时我再来找你，而且我希望是双胞胎。”
    “没问题，希望这次能够达到圆满的效果。”
    出了门诊大楼，杜菲菲坐进车内，将头深埋在方向盘里，久久不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