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两全其美”

    叶青风说，季清秋的正牌妻子身体最近几个月越发地不好，季家有意在那个女人死了之后找他回去继承家业。
    “季意凌呢？”
    夏挽歌没忘记那个季家羁傲不逊的……男人，哦不对，是大男孩。
    因为他过于成熟和放荡的举动，夏挽歌几乎都不太敢相信那只是个十**岁的少年。
    叶青风听后，冷笑一声：“也许是他最近又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惹怒了季清秋吧，不过谁知道呢。”
    夏挽歌看了看叶青风，又问：“你说这个世界上难道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方法？”
    叶青风一时没跟上夏挽歌的思维跨越：“两全其美？你的意思是什么？”
    夏挽歌笑，没明着回答，只说：“季意凌怕你和他争夺季家，从里到外的防着你，你志虽然不在此，但是为了气他，我看你也蛮享受的。”
    叶青风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夏挽歌继续：“我听说你曾经回过季家一段时间，我猜，季家大概是看中你这一点，所以想拿你去激一激季意凌，可没想到，比起季意凌，你才是更适合当季家继承人的那一个……”
    夏挽歌会知道这个消息其实并不完全是靠猜测。其中一大部分消息来源于上一次夏挽歌误打误撞地参加的季家家宴，其他的一小部分，完全是叶青风自己亲口说的，只不过夏挽歌比较聪明，或者说是想象力丰富，根据道听途说和正主自己承认的，硬是把事情猜得**不离十。
    夏挽歌不知道她现在所知道的……竟然是叶十倾费尽好几年心力去寻找的，某件事情的真相。
    “我猜，你之前能够从京都来到云县，大概是因为你和季家的老夫人做了交易吧？”
    叶青风没否认也没肯定，只开口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么大的世界里独独选择云县这个地方吗？”
    夏挽歌很老实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我想在我母亲出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云县是叶十倾的出生地，叶青风知道，叶十倾或许知道，只不过时间太久，她大概已经忘得差不多了。
    叶十倾的父亲去世得很早，母亲生下她之后没多久便改嫁，嫁到了京都。新父亲家里不算有钱，日子拮据，但因为深爱叶十倾的母亲愿意一辈子不生小孩，对叶十倾也非常好。是以，叶十倾也一直以为新父亲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京都也是她从小到大出声并且长大的地方。
    叶青风会知道是因为他的外婆，临终前，叶青风的外婆，那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对他说了很多事情。叶青风以为自己会忘记，可直到现在，他甚至连老人临走前依依不舍的眼神都记得一清二楚。
    “当年为了离开，我确实是和奶奶做了交易，她对我很好，事成之后，按照约定，我和母亲来到了云县生活，我以为我会这样过一辈子，和季家从那之后便一刀两断，可没办法……曾经，在我离开的时候奶奶和我说过，说我身体留着季家的血，所以注定逃不掉，我当时嗤之以鼻，说，我走了就不会再回来，可没想到，血液就像是诅咒一样，总是在你自己以为自己已经逃走的时候提醒你，你是季家的人，死了，也是季家的鬼。”
    夏挽歌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最初说起这件事情的本意并不是为了让叶青风回忆起过去的不好的事情，可到了现在，叶青风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在告诉她，他其实对于过去的事情，并不如他表面上变现出来的那般毫不在意。
    就在夏挽歌沉默间，叶青风又开口了，他突然问起夏挽歌之前未说完的“两全其美”。
    “我说的‘两全其美’其实很简单，”夏挽歌笑着解释，“季意凌爱家产，你爱自由，如果你们两个人所处的境遇能够对调，我想，这对你们都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或许。”
    叶青风回答得漫不经心，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夏挽歌，难道你真以为季意凌只会放荡和玩乐？”
    “什么意思？”
    叶青风回答：“如果季意凌只会放荡，你说，当初的老夫人怎么可能会把我放回来？”
    ……
    “我还记得，怎么了？”夏挽歌回忆完，看着叶青风，点头回答。
    “我猜季清秋拿出这份文件是想要告诉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里，他知道我最近干过的所有事情，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夏挽歌没说话，其实心里对叶青风的回答认可得简直不能再认可。心道，季清秋何止是知道你最近干过的一切事情，看见他找上我，我便完全有理由相信他可能已经把你最近穿过什么衣服，吃过什么菜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叶青风没注意到夏挽歌的异样，他继续：“他给我看计划书，又在计划书的后面加了一份我们这些职场新手从来没有注意过的风险评估，我想，他大概是想恩威并重，给我一棒子再给一颗糖就以为我会对他屈服了？对他害怕了？不可能，这只会让我更加确定想要战胜他的决心！”
    夏挽歌知道，这已经不只是她能掺合的事情，这是叶青风和季清秋两个人的战争。
    这场战争本来应该在两人分别多年后在季家重聚的那天就打响，只可惜叶青风并不是个恋战的人，当然，对于季清秋和季老夫人抛出的诱饵他也全无兴趣，是以，就是因为这个，这场战争才能延迟这么久。
    但终究，逃得了第一次，逃不了第二次。
    季清秋用事实证明了老夫人曾对叶青风说过的那句“你身体留着季家的血，所以注定逃不掉”类似于诅咒的话。
    “你准备怎么办？”
    叶青风的眼神逐渐坚定：“季清秋知道我的计划又怎么样，他是赖定我一定会把这个项目卖出去，既然如此，我偏偏就不顺遂他的心意……”
    ……
    说完，叶青风又陷入自己的思维里。两人之间开始沉默。可是，叶青风平静，夏挽歌这边却无法平静。
    夏挽歌脑子里快速闪过一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