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特殊客人

    纪祖盛想象着当时的藏宝过程，让太监们把挖出的骨头丢进枯井，然后继续挖掘。
    直到挖到想要的东西。
    自从挖到人骨以后，纪淑珍再也不敢在边上观看了。
    她只等着拿到宝藏后，赶快回到坤和宫。
    ……
    冯晓宇最终想到了办法。
    他让李福根指挥家人，把银块切割成数个一钱、二钱和五钱的小块。
    晚上带着银票撒遍了雒京的大街小巷。
    银票当然是小额的。
    而撒银票时，专门避过了大户人家的院子。
    他这样做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就当投入广告费一样，让普通老百姓得些小实惠；另一个就是让人们知道，拿着银票可以在票行里兑出银子。
    早上起来，冯晓宇让冯祺把碎银装车，带了四个帮忙的下人，一起来到集市开门营业。
    票行的开业在雒京是个新鲜事。
    很多老百姓在逛集市的同时，来票行看过热闹，也见过冯晓宇、冯祺父子展示给大家看的银票样子。
    一传十、十传百。
    早起的市民捡到银票后，都来到票行碰运气。
    能兑出银子就发一点小财；兑不出银子，也不损失什么。
    冯晓宇早已预计到了结果，所以事先让大家排队，自己亲自维持秩序。
    早来的市民兑了银子笑逐颜开地离开，去买自己想要的东西，更多等候的人排出二里多的长队。
    队伍的两边是更多看热闹的人群。
    临近午时，有人看到票行隔壁的豆腐坊后，想试试用银票能不能买几块豆腐回家做午饭。
    豆腐坊的夫妇近水楼台，一早就把捡到的银票兑成了银子。
    既然知道能换，自然就可以收了。
    于是豆腐坊的豆腐被一扫而空。
    卖肉的、卖菜的、卖瓜果的突然发现今天的生意格外的好。
    毕竟是天上掉馅饼的事，大家平时不舍得吃的、不舍得用的，用捡来的银子，正好可以实现一次平时的愿望。
    就连斜对面的酒楼，都比平时多卖了几桌好菜。
    整整热闹了两天之后，冯晓宇撒出去的三千两银票，还有四百多两没收回来。
    这些银票被商家留下来作为找零用了。
    而买家拿了找出来的银票，非常轻松的就可以在票行兑出银子。
    这样一来，大家都知道能自由兑换后，手上存着银票的人慢慢多了起来。
    ……
    长生宫里的太监们按照纪祖盛的指点，把汉白玉座子下面的尸骨挖掘一空之后，不仅连宝贝的影子都没看到，而且正西边的坑道壁开始往外渗水。
    洞里的水把坑道壁的泥土越泡越软，最后只听“哗啦”一声，坑道壁突然坍塌，把两个挖坑的太监瞬间埋进了泥里。
    听到动静的纪淑珍怔怔的望着变成水井的深坑，顿时没了主意。
    纪祖盛又一次来到长生宫。
    他相信一定挖到了华正淳藏宝用的洞。
    但水是从哪里来的，他就说不清楚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于是纪祖盛决定让人进洞去摸，摸到多少算多少。
    可是让谁去呢？
    纪淑珍的眼睛望向了掌事太监。
    掌事太监“噗通”一声跪在了纪淑珍面前，哭着说道：“娘娘，奴婢自小到大就从来没游过水，这一下去必死无疑啊！”
    纪淑珍厉声说道：“你害怕什么，只是让你去看看，没说让你去送死。”
    掌事太监说道：“娘娘，不管找不找得到宝贝，这个洞终是要回填的，如果奴婢们被淹死了，谁来帮娘娘填土？”
    纪淑珍想想也对，于是看向了宫女小红。
    小红赶快把头低了下去。
    纪淑珍问道：“小红，本宫平日对你怎样？”
    小红跪下说道：“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
    “你不是经常说愿意为本宫去死吗？”
    “是的，娘娘。可是奴婢不会游水。”
    “又不是让你去游，你就憋一口气，能走多远算多远。”
    “可是娘娘，万一水里有怪物怎么办呀？”
    纪淑珍想了一下说道：“本宫在你身上栓个绳子，一旦发现不对，马上拉你上来。”
    小红哆哆嗦嗦的下去，深吸一口气后，钻进了水里。
    她非常清楚，捞出来的宝贝是纪淑珍的，丢了的小命却是自己的。
    于是爬了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张开嘴喝了一口脏水，立刻显得异常慌乱的返了回来，等直起身露出水面后，“噗”的一下把水吐出，开始假装咳嗽不止。
    做戏的本事，小红是一流的。
    此时此刻，纪淑珍不能把小红怎么样。
    一旦逼着小红继续，其它的宫女必定宁死都不敢再下去了。
    小红上来之后，得到了纪淑珍的宽慰，其它宫女也就可以大着胆子轮番下水去摸宝贝了。
    从白天摸到深夜，轮完宫女轮太监。
    太监们见并没有生命危险，自然也敢下去了。
    但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没有憋气能超过一分钟的。
    因为大家的想法与小红一样。
    纪祖盛天黑之前就回去了。
    纪淑珍试着憋了几口气，发现自己憋气的时间比这些个宫女太监都强，于是决定亲自下去试试。
    ……
    冯晓宇知道肖柔一定会把地洞口的位置告诉纪淑珍后，几乎隔一两天就去尽头看看。
    今天他搬了几个箱子回家，照常来到长乐宫的下面。
    却发现水的尽头有了亮光。
    纪淑珍背对着光，她的面前漆黑一片。
    冯晓宇迎着光，看到从亮光处进来一个人形，于是向人形游了过去。
    纪淑珍一边憋着气，一边在地上摸索，突然感到自己的头被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她最初以为是不小心碰到了洞壁，可是用手探测头顶四周，发现空空如也。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全身。
    怪物。
    纪淑珍本来强力憋着一口气不敢吐出来，现在肝胆俱裂之下，胸腔剧烈起伏，不由的大叫一声回头就跑。
    问题是怎么可能叫得出声来呢？
    她越呛水越惊慌害怕。
    到头来不是被水呛死的，而是被吓死的。
    冯晓宇看到前面的人形翻滚几下就一动不动，慢慢漂到了洞的上方。
    他既不可能去做人工呼吸，更不可能露出水面，只能把纪淑珍推到洞口。
    长生宫里的所有太监全部回避，只在洞口周围站了一圈宫女。
    不管是宫女还是太监，都是爬着进去，站着出来。
    唯独纪淑珍是漂着出来的。
    众宫女既不会水，更不懂得怎么施救，只能用绳子把纪淑珍拉上来摆在床上等待。
    等清晨开了宫门后，掌事太监即刻派人把纪祖盛请了进来。
    纪祖盛恨不得把这里面的所有太监和宫女杀死给他的女儿陪葬。
    可是他没有这个权利。
    既然无法处死其中任何一个，那就必须得给他们出主意。
    不然这些太监、宫女不仅要被太后处死，而且他和他女儿做的丑事，全得被这些宫女太监给抖落出来。
    天气刚刚开始转暖，尸体还可以放置几天。
    纪祖盛不能在宫中久留。
    他让掌事太监集中所有人手，把挖出的土石全部回填在坑中，恢复前殿的原貌后，再去向太后禀报贵太妃的猝死消息。
    这样一来，太监和宫女们保住了性命，纪祖盛保住了应有的地位。
    纪淑珍所做过的一切，都随着她的死，埋进了土里。
    等冯晓宇再次来到长生宫的下面时，发现地洞的尽头又被土封住。
    估计从此以后，再不会有人知道这个洞的秘密了。
    ……
    票行的生意一天天渐好。
    冯祺按照冯晓宇的要求，请了伙计、门房和厨师
    票行也算人手齐全了。
    最初前来换票的都是些店铺里的掌柜。
    他们绝大多数是把银饼子换成一二钱银子的小票，用来给客户找零。
    这样就避免了把大块银子切碎的麻烦。
    客户最初拿着找零的小票随即来到票行兑成碎银。
    等发现每次都很顺利后，他们也就懒得麻烦了。
    反正不管是银子还是银票，所有的商家都愿意收。
    冯晓宇每天早上和冯祺一起来票行，然后下午一起回去。
    他的主要任务是防止银票和银子在路上被抢。
    不过还算好，因为每天的交易量不算大，除了本钱外，每天多兑出去的银票也就一二百两。
    就算这样，票行里人来人往，也显得比较热闹。
    像个生意的样子了。
    这天上午，刚开门一会儿，票行来了个特殊的客人。
    客人望着站在营业厅前迎客的冯祺和冯晓宇，问道：“请问哪位是冯东家？”
    冯晓宇微笑着拱手说道：“在下就是。”
    “在下是楚大人府上的管家付兴，请问可以和冯东家谈谈吗？”
    冯祺听到之后，识趣的进了柜台里面。
    冯晓宇把付兴请到营业厅里的桌子前，说道：“付总管见谅，里面的客堂还没修建好，只好在这里将就一下了。”
    付兴在长条凳子上坐下后说道：“无妨，冯东家不必客气。”
    冯晓宇问道：“付总管前来票行有何贵干？”
    付兴没有回答冯晓宇的问题，而是“呵呵”笑了两声说道：“没想到冯东家如此年轻。在下也听说了冯东家这个票行的买卖，只是在下不明白，冯东家的利从哪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