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验证

    两人各有各的急事。
    确定好明日未时末，在二皇子的府门前汇合后，两人即刻离开红雨楼。
    冯晓宇骑了一匹方成带来的快马，与方成告辞后，来到盐帮设在康京的分舵。
    分舵没有任何标记，大门上只有一个写着“李宅”的牌匾。
    得到通报，云香带着慕容小婉出门迎接。
    慕容小婉没有带剑，所以万福见礼。
    冯晓宇对慕容小婉点点头，然后望着云香问道：“你怎么来了？”
    云香笑盈盈的说道：“你找我要了分舵地址，我就知道你会过来。我担心你需要人手，所以我就自己来了。”
    冯晓宇问道：“慕容舵主在吗？”
    慕容小婉说道：“帮主，我爹出门办事去了，还没回来呢。”
    冯晓宇说道：“小婉，等慕容舵主回来你和他说一声，就说我带云香回去了。”
    云香问道：“公子，现在就走吗？”
    “对，现在就走。”
    冯晓宇本来准备把马放在康京分舵，然后步行出城。
    既然云香在，那就用不着了。
    两人骑马沿着官道走到看不到村庄的地方，冯晓宇停了下来。
    他告诉云香要去办一件紧要事情，让云香把马带到广云郡。
    有两匹马换着骑，云香在城门关闭前一定能回去。
    冯晓宇走到秋收完的田野里，看看四下无人，于是张开双翅，在掌灯时来到镍郡，敲响了医馆大门。
    肖崆一家已经吃过晚饭。
    小俊慧睡着了。
    素娘和肖俊茹兄妹一起在书房里听肖崆讲授。
    见冯晓宇进来，肖崆问道：“今天怎么这么晚才来？”
    冯晓宇说道：“肖叔父，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中毒了。”
    肖俊茹大惊失色，颤声问道：“冯大哥，你怎么知道是中毒了？”
    肖崆说道：“茹儿，不要大惊小怪的，作为医者，千万不能被情绪干扰了判断。”
    素娘笑着说道：“老爷，这不因为是晓宇吗？所谓关心则乱。”
    肖崆望着素娘笑了笑，说道：“素娘说的是。晓宇，过来我看看。”
    冯晓宇走到肖崆身旁。
    肖崆把书案上的几个油灯归拢在一起增加亮度。
    冯晓宇的面色、眼睑、嘴唇、舌苔一切正常。
    脉象没有丝毫异样。
    肖崆放开冯晓宇的手腕，笑着问道：“是谁告诉你中毒了？”
    冯晓宇拿出栗笑笑交给他的白色小瓷瓶，说道：“说我喝的茶水有毒。这里面有两颗药丸，说是每一颗能压制毒性一个月。”
    肖崆倒出其中的一颗，放在鼻子下闻了闻，然后用小刀把药丸切开，又在鼻子下闻了闻，“咦”了一声。
    肖俊茹紧张的问道：“爹，怎么啦？”
    肖崆说道：“没什么。哦，晓宇，我上次告诉过你的，你难道忘了吗？”
    冯晓宇说道：“忘倒是没忘，只是我不太放心，所以跑回来让你看看。”
    肖崆用食指点了点冯晓宇，笑着说道：“你呀，还是信不过我。茹儿，你去陪晓宇说会儿话吧，我看看这个药丸到底是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素娘去安排米嫂给冯晓宇做饭。
    肖俊茹带冯晓宇来到自己所住的西厢房。
    小莲端了两杯茶水过来。
    肖俊茹问道：“冯大哥，是谁想害你？”
    冯晓宇说道：“她见我有些武功，想胁迫我帮她办事。”
    “爹说你百毒不侵，你完全可以不理他呀。”
    “既然肖叔父说没事，我以后还理她干什么。俊茹，这里情况怎么样了？”
    “好一些了，前阵子有个从坪山县来的人，好像姓孙吧。他说是小石洼村的冯东家告诉他的。冯大哥，真的是你吗？”
    “是。他还真来了。”
    “爹说他的病能治好。他应该后日还来吧，再行一次针，再吃几副药就好了。”
    “那就好。口口相传的话，这里的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前日里他们送过来一个产妇，可是来了之后已经咽气了，只把孩子取了出来。幸好还算及时，孩子是活的。”
    “是你给取出来的？”
    “是，爹说这种事只有我来做。而且都要按活人来做。该用药用药，该缝针缝针。”
    “这就对了，这叫积累临床经验。”
    “冯大哥，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我走的地方多，听说的多嘛。”
    冯晓宇说完，又赶快岔开话题，问道：“划开肚子的时候怕不怕？”
    “开始害怕，后来……”
    肖俊茹还没说完，窗户下想起了小莲的声音：“小姐，冯公子，老爷让你们过去一趟。”
    二人来到书房。
    书桌上放着好几卷书简。
    显然肖崆查阅了不少古籍。
    书简的旁边还有一个药舂，药舂里放着被舂碎的药丸。
    肖崆用竹片从药舂里舀出一些药丸碎渣，对冯晓宇说道：“晓宇，你看，这东西根本不是压制毒性的解药，压根就是食物。食髓毒虫的食物。”
    冯晓宇问道：“肖叔父，你是说我喝下的茶水里有毒虫？问题是茶水清澈透明，没看到有什么异物啊。”
    肖崆笑着说道：“虫卵混在茶叶里，人眼是看不到的。食髓毒虫的卵在肚子里如果得不到食物，就没有任何用处。这药丸却是用牛羊的骨髓和其他药物一起配制的。”
    冯晓宇说道：“这就是说，两样东西分开用的话都没有问题，合在一起就成了真正的毒物。”
    “是啊，两个月以后虫卵长成了虫，就要去寻找食物，那时候人就会生不如死。如果继续喂一颗药丸，祂又会乖乖的在肚子里呆一个月了。”
    “这样一来，就可以长期控制一个人。”
    肖崆喃喃地说道：“真是一个好办法，只要吃下一颗药丸，这辈子怕是要死心塌地的做人家奴仆了。”
    “幸好我没吃，先来问你。”
    “那虫卵怕是在你的肚子里早就被毒死了。就算吃上一百颗又能怎样？”
    冯晓宇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又忘了。”
    肖崆笑着说道：“晓宇，你不是忘了，你是怕万一。不过，你也不要故意去以身试毒啊！”
    米嫂做好了饭，端在了西厢房。
    冯晓宇吃完饭，推说镍郡有急事，即刻离开医馆回到广云郡。
    他一日奔波三地，到家时已经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