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抢夺

    利比提乌斯一阵猛攻体力消耗太大，那勒斯图斯的催战命令又让他不敢停下。
    他本就累的有些脱力，所以被冯晓宇一拍，在重剑脱手的同时，身体失去平衡，一屁股坐在了台上。
    冯晓宇顺势用剑尖抵住了利比提乌斯的咽喉。
    利比提乌斯只有认输的份了。
    台下的宾客们看的索然无味。没有在冯晓宇身上押注的人已经开始陆陆续续退场了。
    那勒斯图斯苦心准备的宴会就这样被搞砸了。
    对戴基乌斯挖坑的不满，对阿格莉娅落井下石的气愤，对一些宾客不给面子的退场，还有输掉的一百多万金币。
    这些事情加起来，彻底把那勒斯图斯的狂暴点燃。
    他需要发泄自己的情绪。
    他看到坐在台上萎靡的利比提乌斯，顿时把一腔怒火全部洒在利比提乌斯的身上。
    他跳上赛台，抓起利比提乌斯脱手掉在台上的重剑，一剑穿进了利比提乌斯的胸膛。
    嘈杂的人群随即安静下来。
    忙碌的仆人们看到主人暴怒，都胆战心惊的就地跪下。他们知道，这时候任何不适的举动，都可能引来杀身之祸。
    戴基乌斯和塔克亚迪斯几个元老，站在原地冷眼旁观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们都知道，像那勒斯图斯这样的人物根本不适合做马洛国的执政官。
    各个元老的卫士，全部冲进餐厅围在元老们的周围。
    短暂的平静之后，那勒斯图斯才反应过来。
    这是他举办的宴会，客人们还没完全退场呢。
    而他的性格弱点，却被同僚们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角斗比赛输了，那勒斯图斯必须兑现赌约。
    但是他的赌池已经被踢爆，因为他的家里没有存放这么多现金。
    能兑付的先兑付，剩下暂时兑付不了的，他以房产做抵押，以半月为限。
    半月之后，债权人有权拍卖他的房产。
    那勒斯图斯相信，他用不了半个月的时间，就会把9艘船和货物全部变现。
    今天的损失与他在奥斯迪亚港的收获相比，还是少了许多。
    那勒斯图斯这几天忙于筹备宴会，没有继续询问奥斯迪亚港的消息。
    等他第二天准备问询的时候，却得知法庭要公开审判库斯马尔斯。
    库斯马尔斯在证据齐全的情况下再无法抵赖，但他把所有的罪行全部承担下来，没有咬出背后的主使那勒斯图斯。
    库斯马尔斯被判处绞刑。
    行刑前，那勒斯图斯派人看望了库斯马尔斯，一方面告诉库斯马尔斯，那勒斯图斯会照顾他的家人；另一方面详细了解到当天奥斯迪亚港发生的事情。
    现在那勒斯图斯明白了，是执政官戴基乌斯和军团司令格鲁迪乌斯在联合对付他。
    戴基乌斯和格鲁迪乌斯中的任何一个，都足以和那勒斯图斯抗衡，更别说两人联手了。
    库斯马尔斯保住了那勒斯图斯，那海军的指挥权依然还在那勒斯图斯手里。
    因为从法律上讲，那勒斯图斯与奥斯迪亚港发生的事情毫无关系。
    那勒斯图斯对付不了戴基乌斯和格鲁迪乌斯，但他可以对付冯晓宇的商船。
    现在奥斯迪亚港的执政官换成了戴基乌斯推荐的人。
    那勒斯图斯无法在海港动手，但他知道商船总有离港的时候。
    商船卸了货，当然会带着金银回去。
    那勒斯图斯相信，只要抢下商船上的金银，他还可以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冯晓宇当然不知道那勒斯图斯仍在打他的主意。
    审判库斯马尔斯，加上奥斯迪亚港更换大多数参与违法行为的管理人员一共用了五天。
    这五天的时间里，冯晓宇在波希娅的庄园里装好了葡萄酒和做火药用的硝石，订购了装胶乳的大木桶以及延缓胶乳凝固用的碱。
    还有粮食、橄榄油。
    甚至参加了一次蒂图斯举办的宴会。
    奥斯迪亚港重新恢复了正常运营。
    冯晓宇来到港口，与盖图斯和维比乌斯进行货物交接。
    在库斯马尔斯接受公开审判时，企图抢夺商船据为己有，自然被当成了犯罪证据之一。
    而这个证据却让罗马城的商人们嗅到了商机。
    所以当冯晓宇来到码头的时候，成群结队的商人们都企图与冯晓宇进行交易。
    冯晓宇当然不能这么做。他建议盖图斯和维比乌斯，就在这个偏僻的泊位旁边，搭上棚子，当做临时办公室。
    他的船员和护卫负责卸船，盖图斯和维比乌斯则带着他们的人负责与前来的商人们进行交接、结算。
    商人们不仅带来了现金，还自带了运输工具。
    这样盖图斯和维比乌斯既不用再租赁仓库，不用雇用人手和车辆，同时还不动用两个家族的金银。
    两天之后，货物分发结束。
    冯晓宇收到的货款装了整整两船，盖图斯和维比乌斯组织的运粮队装满六艘货船。
    该准备回程了。
    回去之前，冯晓宇需要带上硝石，带上空木桶去割乳胶液，还需要找艾德利亚斯购买铁块、铜块。
    这些事情不需要在奥斯迪亚港进行。
    一切安排妥当，冯晓宇和盖图斯、维比乌斯在码头上告别，然后踏上了自己的隆宇一号。
    商船离开港口，扬帆徐徐起航，前行十多里后，准备向塞维娅家的船厂折返。
    冯晓宇要在那里把硝石和空木桶装船。
    就在这个时候，尾船哨位传来消息：后面三里外，有二十艘战船跟了过来。
    冯晓宇开始不认为战船一定是奔着他们来的。
    人家也要离港出海。
    或许只是碰巧了。
    他正准备下令继续前行的时候，所在船上的哨位突然大声报告：“总队长，前面也有二十艘战船。”
    冯晓宇现在明白了，四十艘战船是要来前后夹击他的。
    或许前面的战船早就在港口外等着他了。
    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勒斯图斯。
    那勒斯图斯没有在奥斯迪亚港的事件中受到任何影响。
    但冯晓宇相信那勒斯图斯一定明白，是他的商船作了诱饵，诱捕了库斯马尔斯。
    况且他的船上还装着400万两银子的货款以及十几万两银子的外快。
    那勒斯图斯一来需要报仇，二来输了一百多万金币，已经接近破产的边缘。
    他对这批巨款绝对会垂涎三尺。
    奥斯迪亚港所有的罪犯全都伏法，被一网打尽。知道冯晓宇船队所装货物的人并不多。
    况且只有那勒斯图斯才能调得动舰队。
    现在冯晓宇的船队远离港口，正是那勒斯图斯作案的好地方。
    冯晓宇暗骂一句：“你娘的那勒斯图斯，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他立刻吩咐钟胜文，让船队转向，往回家的航道上走。
    张义听到消息，来到冯晓宇近前，问道：“队长，我们怎么办？”
    “现在什么情况？”
    “前面堵截的战船也改变了方向，与我们保持3、4里的距离往前走，后面的战船还是跟着。前后舰队都分出部分战船在我们两翼，似乎在做包围布置，有将我们围在中间的意图。但又有不打算在这里动手的迹象。”
    “这里离海港还是有些近，他们担心我们有人逃脱去港口报信。不过这正好也是我想要的。”
    “那我们就当做不知道他们的意图？”
    “对，我们就按照这个速度航行，如果前面的堵截战船停下或者掉头，我们就把船围拢在一起。”
    “是，队长。”
    “他们的目的是抢我们船上的东西，应该不会用重武器。我们把他们放进70丈左右的距离再打，确保一个活的都不能离开。告诉枪手，等火炮响起，首先瞄准那些拿着佩剑大喊大叫的军官开枪。没有了指挥官，剩下的就是些乌合之众了。”
    张义答应一声，去传达冯晓宇的命令。
    冯晓宇走下甲板。
    炮舱里一片安静。所有的战前工作已经全部完成了。
    炮手们都整齐地站在火炮边等待进一步命令。
    张义跑下来汇报道：“总队长，现在离开海港差不多有30里了，我们还要跟他们一起走吗？”
    “其他船准备的怎么样了？”
    “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下命令了。”
    “离海岸越远越好，他们一定计算好了游回岸上的距离和时间。他们想确保我们就算逃跑也不可能活着上岸。而我也是这么想的。”
    等差不多离港口和海岸50里时，前面的战船开始掉头。
    冯晓宇命令自己的船队靠拢，围在一起。
    那勒斯图斯不认为9艘商船会有多么强大的战斗力，他之所以安排40艘战船过来，一是奥斯迪亚港只有40艘战船可以调动，二是战船的主要任务是将9艘商船围住。
    在他看来，只要把商船围住了，用一艘战船上的官兵就可以将这些商船上的船员全部拿下。因为他当初得到的报告说，这些商船上没有重武器。
    为了防止商船逃跑，他命令战船把所有重武器全部卸下，一方面可以提高战船的追击速度。另一方面他担心重武器把商船给击沉了。
    那些商船里装载的，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
    让战船指挥官没想到的是，商船不仅没有逃跑的意思，更是围成一团，就像等待宰杀的小鸡，集中在一起，以期提高自己的存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