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看看海盗窝究竟在哪里

    这天午后，杨文义把冯晓宇请到船长室，指着海岸图上的一个港口说道：“冯公子，前面应该就是加图港。”
    冯晓宇一路上从没听杨文义报过地名，不知道杨文义今天怎么有了这个兴趣，于是问道：“杨掌柜，加图港怎么了？”
    “我等与小姐就是先被卖到加图港的。”
    “被卖到了加图港？”
    “是的，从加图港到罗马城，中途被转卖了三次。”
    海盗们不会在正规的港口里交易。而且只有在罗马国，奴隶才会卖到好价钱。
    不然杨婧琳和杨文义一行，也不会阴差阳错的碰到冯晓宇。
    冯晓宇问道：“你们本打算把货物带到哪里？”
    “我们准备把货物运到金兰港，没想到半路就遇到了海盗。”
    “金兰港在哪里？”
    杨文义用手指点在加图港的位置，然后顺着海岸线往前滑动，向东南穿过一道海峡，然后再折返向东北，点在一个港口位置，说道：“冯公子，应该是这里，正常情况下离加图港半个月的航程，咱们这么走的话，恐怕五天就到了。”
    “既然还有半个月的航程，你怎么就知道这里的海路呢？”
    “曲佐本来去南越国经商，结果货物被土匪截了，他没法回去，就只有留在了广云郡。他懂金兰港那个地方的语言，也有一个海图，那个海图我记得，最远的地方就到加图港。”
    杨文义见冯晓宇“哦”了一声没有说话，于是问道：“冯公子，我们可否去加图港一趟？”
    “去那里做什么……？”
    冯晓宇问完之后，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之前三次海战，都能全歼海盗而自己毫发无损，弄不好杨文义得到全船人的授意，想在加图港偶遇抓他们的海盗。那些海盗才是他们真正的仇人。
    冯晓宇见杨文义脸上有悲愤之色，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于是说道：“好吧，我们去加图港补充一些生活用品，顺便也可以逛逛。”
    大船进入加图港后，杨文义安排船员分批去逛集市。
    露丝蒂娜、杨婧琳和珠儿、玉儿几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是绝对不能露面的，免得在港口被强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冯晓宇和杨文义作为第一批上岸人员，先去查看港口的形势，确认安全之后，一行20人来到集市。
    集市里各种各样的物品很多：日用品、奢侈品、当地特产以及粮食。
    冯晓宇看到了一种非常稀罕的物品：棉花。
    杨文义等人不认识棉花，当然更体会不到棉花的重要。
    广云郡地处南方，人们体会不到镍郡所在北方冬天的刺骨寒冷，更体会不到萨哈连城冬天的滴水成冰。
    冯晓宇却深有体会。
    在北方，穷人的冬天是非常难过的。
    在小石洼村时，兰小梅所做的被褥，是用几层麻布里面填上柳絮和碎破布缝制的。
    据三嫂子吴秀云讲，村里更穷的人家，甚至在麻布里填柔软的茅草过冬。
    他们除非必要，整个冬天甚至可以不踏出大门半步。
    而几乎所有的老人，都是在饥饿的状态下被冻死的。
    杨文义等人采购必要的物品时，冯晓宇已经谈好了棉花生意，他把几个店铺的所有棉布和棉花全部买了下来。
    全船的人都逛完集市，冯晓宇在码头雇了驮夫把棉布和棉花全部搬上船。
    海盗不可能在港口里交易奴隶，更不可能在港口里实施抢劫。
    大船重新起航后，冯晓宇来到船长室，对杨文义说道：“我们先不进入深海，就沿岸航行几天，反正这个海岸线也算平直。”
    杨文义感激地望了冯晓宇一眼，指着加图港前面的一个河口说道：“冯公子，这是恒河的入海口。掳掠我们的海盗，就是从这个河口进去的。”
    冯晓宇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们在金兰港前面不远的地方被三艘海盗船拦截，然后他们一路来到这里，两艘船带着我们的船从恒河口进去，另一艘船把我们送到了加图港附近。”
    “他们的船有多大，船上有多少人？”
    “他们是那种快船，长短大概只有我们这船的六成，船上应该有百十来个海盗。”
    “好吧，我们就去那个河口。”
    冯晓宇相信，三艘海盗船要围猎商船的话，应该会采用夹击战术，最大的可能是两艘海盗船夹击，一艘海盗船堵截。
    两侧的火炮对付一艘海盗船问题不大，船头却没有设置火炮射击口。
    船上有很多火炮，人手却不够。冯晓宇的临时预案，只有两侧各安排13个炮手，然后在船头甲板上再安排四门火炮。这四门火炮只装散弹，用来击退企图登船的海盗。
    大船沿岸前行两天，路上没有遇到海盗，离恒河的入海口却不远了。
    露丝蒂娜来到船头甲板。
    冯晓宇手持青龙枪，在这里亲自指挥四门火炮。
    “晓宇，我们干脆沿河而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他们？”
    “海盗们头上没写字，如果没当场抓获，他们或许就是某个乡村的村民，或者某个城镇的市民，怎么找啊？”
    “那我们就在附近转一两天，让海盗找我们。”
    露丝蒂娜早就答应过杨婧琳，昨天听冯晓宇说有把握击败海盗，所以才敢提出这样的建议。
    别人的商船每到此地，都要加快速度来躲避海盗的拦截、追击，像冯晓宇这样专门等待海盗来抢的，恐怕是千古第一人了。
    沿着恒河入海口往里，确实有一个海盗窝。
    有了这些海盗的祸害，从金兰港到加图港的海路基本上断了。
    这些海盗捕获不到商船，只有往远走，甚至到了金兰港的前面。
    冯晓宇慢悠悠的等待海盗，而海盗自然也在寻找商船。
    钟义孝刚指挥水手把风帆调整好，准备折向往河口里开，就听桅杆上的哨位大喊：“船长，前面有船过来了。船长，前面有船过来了！”
    全船人员立刻紧张起来。
    冯晓宇让杨文义落下风帆，把船停下，让露丝蒂娜、杨婧琳和珠儿、玉儿进入船舱，让张义和梁左全权负责船舷一侧的火炮指挥。
    不一会功夫，三艘海盗船迎面向商船划了过来。
    在这片区域，只要是被海盗发现的商船，除非有足够的保护能力，否则都变成了海盗口中的肥肉。
    海盗们不理解冯晓宇的商船为什么不跑反而会停下来，但正好可以节省他们追击的体力。
    中间的海盗船降下速度，慢慢迎头向商船靠近，两边的海盗船划了两个大弧，转回来靠向商船的两边。
    张义、梁左虽然早就双眼发红，但他们知道这些海盗的习性。
    海盗们为了抢夺商船上的货物，一般情况下，不会轻易用撞角撞击。既然商船准备束手就擒，那就连弓箭都用不着了。
    况且，商船的甲板上根本就看不到几个人。
    张义等海盗船离自己不到二十丈时，才下达了点火的命令，对面的梁左听到喊声，果断点燃了火药捻子。
    海盗船离的实在太近了。此起彼伏的二十六声炮响之后，两艘海盗船拦腰被炮弹对穿。
    迎头的海盗船见势不妙想逃命，可是船掉头需要时间。就在这段时间里，火炮已经开了三轮。
    张义见两侧的海盗船除了等待沉没，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于是建议杨文义赶快将船转弯，以便用侧舷的火炮瞄准想逃跑的海盗船尾。
    升帆肯定来不及。
    杨文义情急之下，让梁左撤掉火炮换成船桨，他自己上去通知舵手改变舵的方向。
    冯晓宇见船头的火炮用不上了，赶忙带着四个炮手跑下船舱，听到张义的汇报后，亲自操起一门火炮。
    等帆船调整好九十度方向，逃跑的海盗船已经在两百米以外了。
    十八门火炮打穿了海盗船的船尾，打死了不少海盗，却无法阻止海盗船继续逃跑。
    冯晓宇丢下火炮，跑到船长室，让杨文义赶快扬帆追击。
    恒河河面宽阔，水流缓慢，但毕竟是流向海里。海盗船逆流而上，加上船尾受伤，航行速度已经减半。
    就算这样，冯晓宇的船起航追击时，海盗船已经跑出去差不多有五百米了。
    海风从西北吹向东南，帆船逆风向北行驶需要走“Z”字路线，而且得不断调整风帆的迎风角。
    追了二十多里，离海盗船还有一百多米时，左岸上出现了一个简易码头。
    海盗船减慢速度准备登陆，冯晓宇马上让董强飞奔通知杨文义，让船改变方向，把船速降低，同时调集其他队员一起操作左侧火炮。
    二十五声炮响之后，海盗船右侧的桨手死伤大半。
    眼看离码头不远了，没死的桨手拼命划桨，但由于力不平衡，海盗船不仅靠不上去，反而开始拐向河心。
    第二轮炮响之后，海盗船已经开始向右侧倾斜，没受伤的海盗们再也顾不上了，立刻丢下船桨，弃船跳入河中游向码头。
    既然海盗们要往这个码头上跑，那上面肯定有他们的窝。
    冯晓宇马上下达命令：让董强通知杨文义把船停在码头上；让梁左带一半炮手把火炮换上散弹，搬到甲板上守船；他自己则骑上战马拿了青龙枪先上去查看；让张义带另一半炮手随后下船接应。
    冯晓宇想看看海盗的窝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