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没有进行下半场

    蒂图斯派来的奴隶把火炮搬运到前庭离开。冯晓宇把炮口朝上，迎着阳光仔细观察，目测里面没有问题后，回到书房开始画图。
    露丝蒂娜这阵子正在努力学习语言，大部分时间已经不需要冯晓宇做翻译。
    她知道冯晓宇出去验收火炮了，见冯晓宇回来，便从中庭跟进书房：
    “晓宇，怎么样？”
    “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必须确保才行呀！”
    见冯晓宇没给出确切答案，露丝蒂娜有些急了。
    冯晓宇说道：“现在只是个毛坯，后续还有很多事要做呢。只有毛坯没大的问题后，才能继续往下进行啊。”
    露丝蒂娜望着书桌上的纸笔，问道：“你现在准备做什么？”
    “做需要的工具。”
    冯晓宇需要做一副内外卡钳和三支研磨棒，用内卡钳测量好炮管的直径，用外卡钳测量内卡钳的卡爪，来控制研磨棒的基本尺寸，然后再做三付固定卡板，控制研磨棒的最终尺寸。
    研磨棒分为粗研、半精研和精研三种，它的作用，就是将炮管内孔加工光滑，孔的尺寸保持一致，既要打得远，又要避免炸膛的危险。
    露丝蒂娜听完冯晓宇的解释后，说道：“那你忙吧，我不管你了。”
    冯晓宇把图画好，来到集市，找了一个能够锻铁的铁匠铺。
    正常情况下，研磨棒用铸铁最好，可是罗马城的铁匠们，却没有把海绵铁化成铁水的能力，不过他们可以把海绵铁锻制成铁棒。
    铁匠告诉冯晓宇，他要的东西两天后可以做好。
    冯晓宇回到家里开始琢磨研磨膏的事。
    通常的研磨料有石英粉、金刚石粉等几种，海边沙滩上白色的沙子大都是石英沙，只要将这些沙子磨碎了，就可以当做研磨膏用的磨料。
    金刚石粉的渠道就是努美丽娅的首饰店。
    努美丽娅已经得到了蒂图斯的邀请，但波芭娅与蒂图斯没有多少交情。
    冯晓宇不用去庄园接波芭娅，他参加完蒂图斯举办的宴会后，与努美丽娅一起回到首饰店。
    少女和少妇最大的区别，就是那一扇轻薄的屏风。
    撤掉屏风后的努美丽娅更加主动，她让女仆脱去繁琐的斯托拉，然后把女仆赶出卧室。
    女仆带上房门前，看了冯晓宇一眼。
    因为上次冯晓宇来后，努美丽娅咿咿呀呀了大半个晚上。
    好几个贴身女仆被吵的睡不着，大着胆子约在一起，在门口偷听了很久，很久……
    努美丽娅现在只穿一件黑色轻薄的丘尼卡，等女仆带上房门离开后，立刻解开了腰带。
    “晓宇，我有一件丝绸做的丘尼卡，现在穿给你看看？”
    “好啊。”
    冯晓宇从背后搂住努美丽娅，然后与努美丽娅双脸相贴，透过领口看到了丘尼卡里面的世界。
    就如站在山顶，欣赏眼前的沟壑、丘陵。
    草木并不繁盛。
    又如刚下过雪。
    满世界的白……
    “一会儿让你看个够。”
    努美丽娅挺起胸膛，抬起手摩挲着冯晓宇的俊脸，流露着如水的眼神。
    冯晓宇却一手从领口掏了进去。
    “衣服，衣服……”
    努美丽娅就如吸满水的海绵，那经得住这样的碰。
    眼睛刚刚闭上，呼吸刚刚开始加重，就觉冯晓宇捞起了丘尼卡的下摆，她乖巧的举起双臂，方便冯晓宇把丘尼卡脱掉。
    然后……
    “嗳，你把我腿架起做什么？”
    “你这里漏了。”
    冯晓宇抹了一把，把手拿在努美丽娅的眼前。
    “太坏了。”
    努美丽娅拍了冯晓宇一巴掌，赶快把手撑在床头，腻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堵漏……”
    ……
    痛痛快快洗完澡，努美丽娅浑身软弱无力，实在不想动了。
    展示丝绸丘尼卡的事情，早就被抛在了脑后。
    躺在床上的冯晓宇，搂着软若无骨的躯体，想起了金刚石粉。
    “努美丽娅，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嗯。啥事？”
    努美丽娅非常享受这样的过程。
    以前，她少女的幻想，是先喝点酒、说会儿话，酝酿一下气氛，现在的她更喜欢直奔主题。
    等主题过后，再慢慢品味其中的充实和快慰。
    她见冯晓宇有事要商量，便仰起头，带着尚未消除的潮红，水汪汪的望着冯晓宇。
    冯晓宇一边把玩着一只，一边说道：“你们打磨宝石的碎屑能不能给我一些。”
    努美丽娅欠了欠身子，方便冯晓宇能够充分丈量，然后问道：“你要这个做什么？”
    “露丝蒂娜想把她的首饰打磨一下。”
    “是怪我这里没做好吗？”
    露丝蒂娜对店里工匠的手艺非常自信，如果露丝蒂娜要亲自打磨，无异于有挑刺的嫌疑。
    冯晓宇没想到努美丽娅会从这个方面来思考，赶忙解释道：“不是，是她无聊的时候拿起首饰把玩，看到有个地方碰花了，想自己磨一磨。”
    “不会没事往石头上蹭吧？离的这么近，拿到我这里磨不是更方便。”
    努美丽娅觉得冯晓宇的解释很牵强。
    冯晓宇笑了笑说道：“现在离得近，那我们离开之后呢？！”
    “晓宇，就算真的要自己磨，有砂布就可以了呀。”
    “哦。我把这事给忘了。”
    冯晓宇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温存的时候随便提一提，明天一早，露丝蒂娜就会让人给他装一些带回去。
    没想到却触动了露丝蒂娜的神经。
    露丝蒂娜作为一个敬业的首饰店主，当然对罗马城的同行竞争非常敏感。
    如果一个新开的店，只有宝石，没有磨料，自然是什么都做不成的。
    而冯晓宇的手上就有很多宝石。
    努美丽娅翻身坐起来，口气中有些不太高兴，问道：“晓宇，为什么不愿意和我说实话呢？”
    “努美丽娅，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冯晓宇平日和努美丽娅的交往，除了喝喝酒、开开玩笑，剩下的就是温存，对自己所做的事只字不提。
    他倒不是有意提防努美丽娅，而是担心努美丽娅无意中说给戴基乌斯听。
    万一戴基乌斯出于好奇，想看看他究竟在做什么，那不就露馅了吗？！
    努美丽娅记得，冯晓宇第一次带珠宝过来时，盖塔就坐在冯晓宇的对面，拿着一块砂布将宝石抛光。冯晓宇的记忆不可能这么差，更不可能因简就繁，自己去做砂布。
    “不是我怎么想，而是你啥都不愿意跟我讲。”
    努美丽娅叹了口气，重新躺下，给了冯晓宇一个后背。
    两人第一次没有进行下半场。
    ……
    冯晓宇记得海对面的沙滩就有石英沙。他把卡钳和研磨棒拿回来之后，去了一趟海对面，捡了半袋石英沙粒回来。
    别人的石磨用来磨面粉，冯晓宇买了个大石磨，专门用来磨石英砂。他把磨碎的石英砂分成粗、中、细三种，用橄榄油与动物油调和成膏状，用的时候再加橄榄油稀释。
    杨文义一行人平时除了买菜、做饭、打扫院子，并没多少事，现在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冯晓宇让杨文义把人员分成两拨，一拨人轮流磨石英砂，一拨人轮流把研磨棒磨圆。
    研磨棒是铁匠用熟铁锻打出来的，要做成真正的圆柱，还得靠手工在磨刀石上磨。
    检验圆柱的检具，就是冯晓宇在铁匠铺做的固定卡板。这些卡板的学名叫通止规。
    一个叫董强的年轻人，对冯晓宇做的这些东西非常感兴趣。只要冯晓宇在院子里摆弄这些，他就不离左右的跟着。
    张义带一拨人“吱吱嘎嘎”的磨石英砂，冯晓宇拿了内卡钳测量火炮的口径。
    火炮口并不圆，直径相差估计有好几个毫米。
    一个是铸造的芯子本身就不怎么圆，另一个是浇注后在冷却的过程中，因材料收缩带来的偏差。
    冯晓宇把火炮口最大和最小处的直径用卡钳测量好在地上画了两条线，然后取中间位置确定了一个尺寸，把内卡钳固定好，用外卡钳测量内卡钳的卡爪。
    董强仔细注意着冯晓宇的每个动作，似乎冯晓宇胸有成竹，终于忍不住问道：“冯公子，我们是在做什么物件儿吗？”
    “我们在做回去的准备。”
    冯晓宇需要这些人帮忙，却不希望这些人知道具体的东西，免得这些人回到南越国后到处宣传。
    董强“哦”了一声不再多问。
    冯晓宇见董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喜欢吗？”
    董强点点头说道：“喜欢。”
    “你多大了？”
    “15了。”
    “15岁就跟船出海了？”
    “就是为了找口饭吃。杨掌柜找苦工的时候，我正好看见了。”
    “你们东家除了这个还做别的生意吗？”
    冯晓宇问完，见董强闭口不答，又接着问道：“是不是不愿说？”
    董强低声说道：“小姐不让我们跟你说家里的事。”
    冯晓宇表示理解，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做的事，别人有这种心思也就不足为奇。
    至少说明，董强年龄不大，却懂得规矩。就算冯晓宇给他们发工资，不该说的话，董强依然不会告诉冯晓宇。
    冯晓宇当年想在坪山县城里当个学徒没人要，所以对董强的这份认真起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