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凶残的东胡游骑兵

    冯晓宇这几个月的时间，学习进步很大，基本上可以读懂书本上的内容了。
    遇到不认识的字，自会有上官玉春这个贴身的老师来讲解，然后自己再默写熟记。
    上官玉春也已经能熟练计算加减乘除，现在开始进入代数的学习阶段，可以解简单的一元一次方程了。
    帐篷里没有案几可以写字，两人各自抱着一本书简在读。
    冯晓宇见上官玉春打了个呵欠，就笑着说道：“夜深了，我们也该睡觉了。”
    上官玉春说：“好。”
    于是俩人各自洗漱，灭了油灯，双双躺下。
    上官玉春躺进被窝，发现睡意全无。能和冯晓宇共处一室，她的心里感到特别的温馨而踏实。
    在她看来，如果能保爹爹平安，如果能和晓宇天天这样厮守在一起，管他是谁的国，管他走多远，就算天涯海角那又如何？
    上官玉春侧过身来，看向冯晓宇睡觉的位置。
    帐篷很大，两人的铺位还有一些距离。
    帐篷周围封的严严实实，所以里面很黑，根本看不见人。
    但上官玉春能听到冯晓宇均匀的呼吸声。
    就算看不见人，只能听到呼吸，她也觉得无比温馨。
    可是到了半夜，却发现冯晓宇的呼吸急促起来。
    冯晓宇在镍郡的那段时间，不管是两军交战还是日常训练，体力消耗都很大，可是回家休假几天，病痛又开始慢慢发作，只是还没到最厉害的程度。
    上官玉春点燃油灯，见冯晓宇卷曲着身体，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知道这个时候的冯晓宇不会是入睡状态，便轻声问道：“晓宇，你怎么啦？”
    “兄长，这是我的暗疾，今天有些发作。”
    “唉，连军医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兄长，我的病军医治不了，不过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见冯晓宇思维清晰，言语流利，上官玉春稍微心安。她帮不上忙，也不能继续打扰，除了在旁边守护，没有其他办法。
    如果见冯晓宇病情加重，她就得去告诉上官文雄。
    好在冯晓宇初次发作，病情确实不重，过了不到半刻时辰，又睁开了眼睛。
    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渍，笑了笑说道：“让兄长费心了，现在好些了，睡吧。”
    “晓宇，既然有暗疾，为何不去医治，却跑来从军？”
    “兄长，我是被逼的。”
    “被谁逼得？”
    “我本来是要去雒京医治的……”
    上官玉春听完冯晓宇的从军过程，叹了一口气说道：“难怪你既不在乎功名，也不愿与人交往……”
    “兄长，暗疾不除，我没有这些心思。”
    “晓宇，曹国对所有守城官兵都要照册清点。还要将北上人员的名册送到那边，在那边还要清点一次，所以，就算要离开军中去雒京医治，也只有等去了那边再想办法了。”
    “兄长，这个我知道。我已经好了，咱们不如再睡会儿吧。”
    现在不是聊天的时候。
    既然冯晓宇缓过了劲，上官玉春就没必要继续守护。
    于是各自睡去。
    天亮之后，众人收起帐篷，收拾行囊，继续行军。不几日到了曹国都城上京。
    在离上京城墙十多里时，一对人马斜刺里从官道旁冲出。
    带头一人骑着高头大马，身材魁梧，面色碳黑，手持一对乌黑大锤，挡住了上官文雄一行的去路。
    官道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唯恐不及，以为有人要在光天化日之下实施抢劫，
    上官文雄策马徐徐走到近前，看到带头之人正是手下败将、被曹国撤职的前锋耶律松，于是举手施礼，高声说道：“原来是耶律松将军，不知将军挡住本将一行，意欲何为啊？”
    耶律松恨声说道：“上官文雄，你们杀了我兄弟，就想一走了之吗？！”
    上官文雄沉声说道：“耶律松，本将奉贵国君命，前去扫北，你无理取闹挡我去路，就不怕贵国陛下怪罪吗？”
    耶律松哈哈大笑，说道：“在曹国，我耶律家想做点什么事情，还没人敢指指点点，把杀我兄弟的凶手交出来，爷爷我自会放你们过去。”
    上官文雄说道：“两军交战，难免互有死伤，你这样胡搅蛮缠，私下寻仇，莫怪本将无礼。”
    上官文雄了解耶律松，此人威猛有余，沉稳不足，是个莽夫。
    他知道现在曹国正是需要他的时候，就算杀了这个耶律松，曹国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冯晓宇和上官玉春跟在上官文雄的后面，把耶律松的话听的清清楚楚。
    同时上官玉春低声告诉冯晓宇，这耶律松正是被他杀掉的那个耶律树的哥哥。
    冯晓宇听上官玉春说完，便靠近上官文雄，低声说道：“将军，我去会会他。”
    上官文雄知道冯晓宇的枪法比他只强不差，如果不教训一下这个莽夫，任其胡搅蛮缠，恐怕还真不容易轻易脱身，便低声说道：“教训一下就是，最好不要杀他，免得徒增事端。”
    冯晓宇说一声“尊令”，然后拍马向前，对耶律松大喊一声：“小爷在此，孙子，有本事就过来一战。”
    “无毛小儿，大爷先教训了你再说。”
    耶律松见冯晓宇从队伍中出列，随即拍马举锤冲了过来。
    冯晓宇一招灵蛇出洞，朝耶律松当胸刺去。
    耶律松不认识冯晓宇，更不认识冯晓宇手中的青龙枪。
    他见青龙枪当胸刺来，心中一喜，把双锤交错，腰身稍弓，一招金刚抱拳，迎着青龙枪就架了上去。
    常人遇到这招，如果抽枪换招不及时，“啪”的一声，长枪就要被磕飞。
    耶律松再顺手一锤砸向对方，一招毙命。
    这是耶律松遇到长枪的正常招式和思维，而且次次建功，从未失手。
    就在双锤架住青龙枪的一瞬间，冯晓宇迅速撤招、进招，同样一招灵蛇出动，枪已到了双锤的下方，然后一招青龙搅水……
    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耶律树双锤脱手，心中咯噔一声。
    只要冯晓宇愿意，耶律树绝无生还的可能。但他谨记军令，不能杀了耶律树。尽管如此，也不能白白的便宜了这个莽夫。否则让耶律松以为他们这些人好欺负。
    北上路途遥远，一路上还不定要如何骚扰呢。
    就在耶律松闭目等死之时，冯晓宇抽枪斜刺，枪头突入到耶律松张开的腋下，又一招青龙搅水，“啪啪啪”击打在耶律松的护甲之上。
    护甲可以抵御尖物的突入，但却抵御不了青龙枪的横扫拍打。
    耶律松听的几声闷响，跟着一阵剧痛，感觉肋骨断了好几根，然后胸腔里一阵翻滚，口吐鲜血“轰隆”一声，从马上跌落下去。
    后面的一群家丁呼啦一声抢过来围住主人。将耶律松重新扶上战马。
    耶律松又惊又怕。
    他忍着剧痛，回头恶狠狠的盯了冯晓宇一眼，再不敢停留，在一帮家丁的簇拥下仓皇退走。
    尽管口出狂言，说什么“在曹国他家想做点事情，还没人敢指指点点”，但他却不敢杀掉上官文雄。
    如果他真敢这么做，直接带着军队围攻上官文雄的亲兵队就可以了。
    他只是咽不下这口气，所以带些家丁来找上官文雄的晦气。他不敢杀上官文雄，并不表示不敢杀上官文雄身边的人。
    却没想到亲兵队里出来个一冯晓宇，只一个照面就把他打成重伤。
    但耶律松很清楚，是冯晓宇故意饶了他一命。
    所以回城以后，既不敢声张，又不敢继续报复，只有忍气吞声在家静养。
    上官文雄带着众人进入上京，接了大印，然后继续北上。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来到曹国北部重镇——萨哈连城。
    萨哈连城守将术哲验过大印后，召集部下高级将领，将军权转交给上官文雄。
    上官文雄随即召开军事会议，讨论退敌之策。
    众将竟一筹莫展。
    曹国本来属于半游牧民族，只是最近一些年来，不断学习成国的生活方式，开垦土地，建立城池和乡村，开始了固定的农耕生产。
    就在萧炳环带兵攻打镍郡之时，东胡人就已经开始了对曹国的进攻。
    东胡人是马背上的民族，三万轻骑兵攻打曹国，竟然能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
    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就已经掠夺城池六座，突入曹国境内三百余里。
    他们烧杀掳掠，无恶不作。轻骑兵经过之处，几乎都成为一片废墟。
    曹国最初集中兵力正面迎敌。
    但十万大军被三万轻骑兵冲的七零八落，死伤大半。之后就开始据守城池。
    东胡人并不直接攻城，而是先将城池周围的百姓抢劫殆尽，然后驱使年轻体壮的人们，在城墙外修筑土堡。
    城内守军不忍心射杀自己的百姓，就眼睁睁的看着城外土堡修好，东胡人向城内攻击。
    东湖人进攻之前，先将修筑土堡的百姓射杀，然后做成尸油，用抛石机将这些点燃的尸油抛向城内，点燃城内的房屋。
    尸油大火很难被水扑灭。
    北方风大。
    风借火势，火借风势，城内很快就会变成一片火海。
    城内守军只有弃城而逃。
    攻下城池后，东胡人并不占领，而是以屠城为目的，实施抢劫。
    上官文雄召集高级将领，讨论了一天，也没商讨出好的对策，只好散了，另做他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