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两个心思不同的人,要结拜兄…

    “上官兄，我想与你义结金兰，你意下如何？”
    冯晓宇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上官玉春瞬间呆立当场。
    她既不能答应，又不能拒绝。
    她是要做冯晓宇妻子的人，怎么可能答应做异姓兄弟？！
    问题是，一旦拒绝，必然让冯晓宇寒心，就算日后挑明关系，只怕也会在冯晓宇的心中，留下阴影。
    这可怎么办呢？
    上官玉春想来想去，结果灵机一动，有了主意。
    冯晓宇见上官玉春沉默不语，以为上官玉春不同意，于是黯然说道：“上官兄，实在抱歉，我唐突了。”
    上官玉春赶忙说道：“不是的，不是的，是我太高兴了，一时忘了答应。”
    ……
    二人摆上香案，滴上血酒，双双跪下，同声起誓：“冯晓宇（上官玉春）今日愿与上官玉春（冯晓宇）兄弟结义（结为夫妻），死生相托，吉凶相救，福祸相依，患难相扶。天地作证，山河为盟，一生坚守，誓不相违！”
    冯晓宇说的是“兄弟结义”，而上官玉春却说的“结为夫妻”，冯晓宇在认真、专注地宣誓誓言，根本不会听到上官玉春的低声誓词。
    在上官玉春看来，夫妻也好，兄弟也罢，只要不违背誓言，就不会遭到天谴。
    冯晓宇站起来，扶住上官玉春的双肩，说道：“咱们已是兄弟，但我还不知咱们谁年长些？”
    “我虚长一岁。”
    上官玉春从庄重的神情中恢复平静，又含笑说道：“但我想称呼你晓宇，不称呼弟弟，行吗？”
    “你是兄长，怎么称呼我都行。”
    “晓宇，咱们结义之事，只有咱们两个人知道，暂不外传好不好？”
    冯晓宇点头答应。
    ……
    按照两人之前的约定，白天练武，晚上学习。所以撤掉香案之后，二人就去了演武场。
    自从被冯晓宇拒绝，上官玉春再没提过冯晓宇画给蒙奇看的那些个东西，晚饭之后，照常来到冯晓宇的住处。
    “晓宇，今天我们学什么？”
    “兄长，那个东西叫‘枪’。”
    冯晓宇明白，上官玉春嘴上不问，心中必然还在惦记着。
    既然盟誓，连生死都交给了对方，这个东西，又有什么不可相告的。
    再说，这些东西，目前仅仅是个图形，还没变成真正的实物。
    上官玉春面露喜色，迎着冯晓宇的目光，问道：“晓宇，你手上不是已经有了一支好枪吗？”
    “那个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那东西可以在一里外杀人。”
    “床弩和抛石机都可以一里外杀人呀。”
    “床弩和抛石机只能大面积覆盖，单独是无法瞄准的。兄长，一旦被那东西瞄准了，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而且，很轻，全部组装起来，不到10斤重。”
    上官玉春很清楚，床弩和抛石机都需要几十上百人来操作，如果想远距离单独瞄准一个人，只能靠弓箭。而弓箭，真正的有效射击距离不超过十丈。
    “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利器？！”
    如果换做另一个人，上官玉春绝对会认为是吹嘘，可是他面对的是冯晓宇。
    冯晓宇会写她不认识的文字；
    冯晓宇能算出石球的重量；
    冯晓宇能拿得动120斤重的青龙枪。
    还……还……旁若无人的蹲在地上。
    奇人必能做出奇事……
    见冯晓宇愿意实情相告，上官玉春本来甚是欢喜，可是真正获知实情后，欣慰的神色又变得严肃起来。
    她稍稍俯身，低声说道：“晓宇，这东西若是献给朝廷，必是大功一件。”
    “兄长，就算是要献给朝廷，也得先做出来才行。”
    你对朝廷吹嘘说，你有捅破天的本领，但需要朝廷先搭一个高台，朝廷信了你的言语，真的把高台搭好了，你却没那能耐。
    诛三族恐怕都还是轻的。
    情窦初开的少女，大都有一个白马王子梦。
    上官玉春作为将军之女，最大的愿望，是希望自己的夫婿，也像她的父亲一样，能够封侯拜将。
    本以为这是一个捷径，但听了冯晓宇的话后，再想想自己的脖子，觉得还是暂时算了。
    但她犹自不甘心，便又说道：“晓宇，我说过，我家还是有些家底，不如我先去告诉父亲，让父亲……”
    “兄长，若你父亲不信，又该如何？或者说，蒙掌柜打造不出我想要的东西，又该如何？”
    这是完全有可能的，弄不好做枪的本钱没得到，或者有了本钱，蒙奇缺乏足够的制作技能和工艺，却把秘密泄露了。
    蒙奇打造青龙枪的时候，就只有儿子孟旭在身旁帮忙，就连得力的手下，都不允许前来旁观。
    在上官玉春看来，正因为两人义结金兰，冯晓宇才会实情相告，但不一定会信得过她的父亲。
    看样子只有先暂时放下。
    ……
    十天后，曹国增兵完毕，开始围城，准备将镍郡守军困死在城里。
    城内粮草充足，足够里面的军民两年食用。
    镍郡虽说是战略要地，却不是曹国通向成国的咽喉要道。
    而泰郡往南的东平关，才是成国东北方向的门户。
    上官玉春告诉过冯晓宇，上官将军有足够的信心坚守两年，暂时不需要朝廷增兵，免得增加朝廷的负担。
    冯晓宇相信，既然不是国运之战，那曹军前来围城而不直接退兵，必然有政治上的考虑，而成国朝廷应该是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或者信心，对曹国实施反攻。
    不管结果如何，至少，镍郡城内的军民，暂时安全了。
    两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了。
    这段时间，冯晓宇和上官玉春白天一起练武，晚上一起学习。枪法越来越娴熟，与战马小灰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同时枪法训练之余，上官玉春还训练冯晓宇听风辨器的能力，以便在战场上及时避开敌方射出的羽箭。
    上官文雄这两个月来也没闲着，他在密切注视围城敌兵的动静，不断思考破敌之法。
    围城曹军不见守军有任何突围的动静，防备之心渐渐放松下来。
    他们除了安排正常的警戒外，该赌博的赌博，该吃喝的吃喝。军纪逐渐涣散。
    上官文雄看中时机，决定偷袭。
    他经过了解，发现围在南门的敌军力量最为薄弱，于是积极联系另外四郡的部下官兵。约定十日之后，分出两个郡的官兵与城内守军一起，里应外合，突击南门，给围城敌兵致命一击。
    另两个郡的守军，抽调大部分人马，偷袭敌兵的粮草重地。
    这天下午，上官文雄召集众将就此事召开秘密会议，研究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综合汇总之后，认为突袭成功的希望很大，于是写好密令，派可靠斥候，在夜间用吊笼从城墙下去，沿着围城敌军营地间的空隙，趁敌军军纪涣散之机，通知四郡官兵按计行事。
    一切布置妥当，上官文雄显得一身轻松。
    他独自来到演武厅，准备活动一下筋骨。
    上官玉春从后面跟进来，笑着说道：“爹爹与其独自练功，不如找冯晓宇陪你如何？”
    上官文雄回头问道：“他现在的枪法如何了？”
    上官玉春说道：“简直是武学奇才，进步神速，女儿早已不是他的对手了。”
    上官文雄说道：“有这等事？我倒想看看，他到了何种地步？”
    上官玉春说道：“那我去把他叫来。”
    上官文雄说道：“好，我在后面的小校场等你们。”
    上官玉春带冯晓宇骑马来到将军府的小校场，见父亲已经披挂整齐等候在校场中央，于是站在一旁开始围观。
    冯晓宇上前，与上官文雄见礼之后，拍马提枪，一招灵蛇出洞，当胸刺来。
    上官文雄举枪相迎，只听“铿锵”一声脆响，两枪枪身相撞，溅起几许火花。
    青龙枪太重，冲劲太大，把上官文雄震的双肩发麻。但他毕竟经验丰富，关键时刻丝毫不乱。他稳住身形，顺势一招横扫千军，扫向冯晓宇的战马，逼冯晓宇不得不救。
    冯晓宇枪头向下，一招青龙搅水，护住战马。
    上官文雄不敢硬接，只好抽枪变招。
    冯晓宇力大枪沉，上官文雄经验丰富，两人竟然战了两百多个回合不分胜负。
    见上官文雄渐渐露出疲态，冯晓宇露一个破绽，然后举枪认输。
    沐浴更衣之后，上官文雄带着轻松的心情回到书房。
    早已等候在书房的亲兵将一封来自雒京的秘信递给上官文雄。
    上官文雄微笑着接过密信打开，可是越看脸色越是阴沉，看到后来，只见他虎目圆睁，“啪”的一掌重重的拍在书案上，大吼一声：“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