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9章 试药

    耿世昶不禁驻足聆听，等栗笑笑的歌声结束，他喃喃赞道：“好一个‘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没想到侯爷还有如此雅兴。”
    冯晓宇说道：“此女暂时客居在我这里，不是耿大人想的那样。”
    耿世昶说道：“以侯爷的地位，家里豢养几个歌舞艺伎也很正常啊。”
    冯晓宇岔开话题说道：“耿大人此来不是为了谈论这些的吧。”
    耿世昶笑着说道：“琴音绕梁，歌声悦耳，让下官实在难以自持。关键是这个曲儿，下官从来没有听过。”
    冯晓宇并不想与耿世昶谈论这个。
    他指着大堂说道：“耿大人请。”
    耿世昶本来想让歌者在他的当面弹上一曲，见冯晓宇完全没有这个意思，也就只好作罢。
    由敏听到家里来了客人，主动去沏茶。
    栗笑笑的琴声再没响起，耿世昶也就收回心思，想起了此行的目的。
    上次冯晓宇去京兆郡署找耿世昶为票行做担保时，提到过镍郡之战。
    尽管当时冯晓宇没有明说，但耿世昶知道冯晓宇说的就是那个。
    现在他听到一个传言，于是来到冯家大院。
    坐下之后，耿世昶开门见山说道：“侯爷，下官有一事相询。”
    “耿大人请讲。”
    “侯爷知不知道几年前镍郡的那张大战中，有个姓耶律的将军。”
    冯晓宇诧异的望着耿世昶。
    耿世昶接着说道：“侯爷心知肚明，只是大家都不用讲出来而已。”
    “耿大人怎么想起来询问这个？”
    “最近雒京里有个传言，说是御使大夫杜大人本姓耶律，他在曹国有两个儿子，一个在镍郡战死，一个重伤。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冯晓宇想起了在庆云郡时曾经和邱镇山说过的话。
    他以为信息到了方保山的手上已经断了，没想到牟景贤早已布置好了传言，半年之后传回了雒京。
    既然耿世昶过来询问，那就说明耿世昶既相信镍郡大胜是真的，更相信杜聪就是曹国派来的奸细。
    冯晓宇佯装不懂耿世昶的心思，开口问道：“我说的话耿大人相信吗？”
    “自然相信，否则下官来府上做什么？”
    “那好。耶律树在镍郡战死，耶律松后来重伤，他们都是杜聪的儿子。”
    “侯爷知不知道杜聪的儿子杜集彦被人当街杀死了？”
    冯晓宇听孟盂说过有人要买杜集彦的人头，他告诉孟盂，莲花盟具体接不接，那要看杜集彦做没做过人神共愤之事。
    但他对耿世昶既不能说知道，又不能说不知道，更不能说这个杜集彦曾经意欲调戏徐可欣，所以只好说道：“一个纨绔子弟，被人杀了也相当于为民除了个祸害。”
    耿世昶知道冯晓宇绝不会关心杜集彦的死活，所以冯晓宇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是正常的。
    既然杜集彦死在了雒京，那就是属于他的管辖范围。
    他以前和冯晓宇有过约定，必要的时候，希望冯晓宇能够协助京兆府缉拿凶手。
    他亲自查验过杜集彦的伤口，这个伤口与玉剑门的那些死者留下的伤口如出一辙。
    他有些相信，杀死杜集彦的，应该与灭门余家的是同一伙人。
    既然杜聪是曹国派来的奸细。
    那耿世昶也不打算让冯晓宇配合去缉凶了。
    现在能拖多久算多久，他相信这个传言迟早会传入万淑仪的耳朵。
    一旦万淑仪相信这是真的，杜集彦的案子也就不用再查了。
    万淑仪没等来冯晓宇被杀死的消息，却见到了兴匆匆的纪公子。
    纪公子长相清秀俊美，是万淑仪非常中意的人选。
    只是万淑仪欲求太多，纪公子渐渐有些力不从心。
    虽然见到万淑仪时依然面带笑容。但万淑仪知道这是强装出来的。
    而今天的纪公子，却流露着发自内心的笑意。
    万淑仪饶有兴趣的问道：“碰到什么好事了，这么开心？”
    纪公子拿出蜡丸，神秘的说道：“太后，我得了一个宝贝。”
    万淑仪指着纪公子手中的蜡丸问道：“说说看，有什么用处？”
    “太后，这东西能让人生龙活虎，永不力竭。”
    “是吗，那你做给本宫看看？”
    “太后，这东西需要两个人的口中甘露来化解才行，一个人吃下去没有任何作用。”
    “这东西叫什么名字？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这东西叫‘龙虎丹’，杜大人说这是他花费重金得到的仙丹。只是不好意思当面谨献给太后，就交给了我。”
    纪公子知道他面对的是太后，这个东西必须有出处才行。
    况且他还算诚实，不愿意在万淑仪的面前埋没了杜聪的好意。
    杜聪估计纪公子与万淑仪就算使用龙虎丹，也应该是两人的闺房乐趣。
    到时候死无对证，谁知道这颗毒药是出自他的手呢？
    没想到万淑仪却多了一份心。
    “找谁先试试呢？”
    万淑仪想来想去，想到了一个人。
    “听说连角先生都用上了，本宫就不相信你不动心。”
    “如果传言属实，那就让你的女儿先试试。”
    “不是说永不力竭吗？如果真的有用，那本宫再用也不迟。”
    再说，如果不能长效，那就让杜聪再去弄。
    既然杜聪能弄到一颗，就一定会弄到第二颗。
    ……
    贤祖妃听说太后万淑仪想找她聊天，赶快穿戴整齐，兴致勃勃的带着宫女来到乾元宫。
    因为她已经琢磨好了，她的父亲在朝中如日中天，万淑仪万不会找她的麻烦。
    说不定有啥事想找她商量。
    再说她实在闲着无聊，能有个人说说话总是好的。
    万淑仪的近侍宫女，将贤祖妃主仆请进书房，然后站在梢间门口，轻声说道：“禀太后娘娘，贤祖妃来了。”
    “贤祖妃稍等，本宫马上就好。”
    过了一小会儿，万淑仪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见贤祖妃后，马上扬起微笑，说道：“纪公子手法实在太好，忍不住多揉捏了一会儿。”
    贤祖妃自然看到了跟在万淑仪身后的纪公子。
    她快速瞄了一眼纪公子，又慌忙垂下眼帘，轻轻一福，说道：“打扰太后的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