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出发点

    风林火山的话让舒马赫心里一凛，神经噌的一下就绷紧了。
    眼下，舒马赫最为关注的问题有两个。
    第一个问题就是让他耿耿于怀的全面入侵的爆发原因——全面入侵的爆发时间刚好跟他进入二号异世界的时间吻合，这让他固执的认为自己的行为很有可能是全面入侵爆发的导火索，甚至为此有些负罪感。
    另一个问题就是风林火山刚才所说的这个——从根源上解决异世界入侵事件的大方向。
    虽然从一开始舒马赫就坚定不移的相信风林火山，认为只要通关《无限新世界》就能彻底解决问题。
    但是时至今日，一次又一次的出乎意料、一次又一次的捉摸不透，事态发展的方向越来越诡异、越来越不可预料。谁也不知道彻底失败和通关两者哪个会先来。
    而且，这么长时间的斗争并未取得任何实际上的进展，也让最初那没有任何根据的猜测显得很苍白无力——但凡取得了一丁点儿进展，人们也会有沿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的信心。
    所以舒马赫已经不止一次想过这个问题，是不是一开始选择的方向就不对？
    如果方向选错了，就算再努力也不会成功。
    现在听风林火山说他们这些管理层也拿不准了，舒马赫的内心不可能不受到震动。
    紧接着，风林火山说出了舒马赫最害怕听到的话：“实话跟你们说吧，当初提出‘通关就能解决问题’这个思路的时候，其实我也没有多大信心。
    “唯一让我觉得这样可行的原因，就是异世界入侵这件事是由《无限新世界》这款游戏引发的。按照游戏的思路，通关就是结束。
    “但是现在回头想一想，真的是《无限新世界》这款游戏引出了异世界入侵吗？
    “似乎也不是，好像反过来说是异世界把《无限新世界》这款游戏带进我们的世界更合理一些。
    “我倒不是非要刨根问题的去探究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可是，要是真的是异世界入侵在前游戏在后的话，那么我一开始的出发点就是错的！”
    说到这里，风林火山停了一下，脸上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
    一开始，风林火山以游戏公司“局内人”的身份参与抵抗异世界入侵大业，舒马赫经常在他脸上看到管理经验不足带来的局促、威信不足带来的无奈。
    后来，随着不断地磨炼成长，他所表现出的更多是超过他“游戏公司职员”这个身份该有的镇定，以及与他文质彬彬的外表所不相称的勇敢。
    但是，此时此刻，风林火山的神情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相同。
    说不清是疑惑、迷茫，还是惶恐不安、束手无策，抑或是种种皆有。
    舒马赫只觉得风林火山眼里流露出一种即将崩溃却又无可奈何的无助。
    实际上，舒马赫自己的表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或许他不像风林火山那样似乎徘徊在崩溃的边缘，但是他的脸色一样难看——既有一些“我早知道是这样”的恍然，又有一些“原来一直都在做无用功”的失望。
    同时，他也一样茫然，不知道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