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能给我摸摸吗”

    中秋假期结束，高中生活还在继续，教室里坐着的每一个人头顶上都顶着一串金光闪闪的大字：“为高考而奋斗”
    临近期中考试，大家都如临大敌一般，教室里的气氛有些许的肃穆。
    洛笙照常早早就坐在位置上背英语课文了。
    之前裴砚青一直教她读英语课文，所以现在洛笙的发音比之前标准了很多。
    裴砚青依旧是踩着点进教室，蓝白相间的校服，拉链拉到胸口处，锁骨露出来，显得禁欲又勾人。
    洛笙同学又是被同桌美颜暴击的一早上。
    “早啊”小姑娘声音清甜，像是夏日里的橘子沙冰。
    “早”大少爷依旧是没睡醒的模样，懒洋洋的，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温柔。
    裴砚青坐下后，洛笙就继续背诵自己的课文。
    突然，一瓶牛奶落在了她的桌子上，粉嘟嘟的，一看就是她最喜欢的草莓口味。
    “给你带的”大少爷继续整理自己的书，并没有抬头看她，语气十分自然，清冷淡漠，跟说“你脑袋上莫不是架了个球”的时候并无区别。
    “谢谢”小姑娘甜甜的转过头对他道谢，然后顺势打开盖子轻轻抿了一口，草莓甜和牛奶的纯在嘴巴里爆开，洛笙没忍住，小小声“哇”了一声。
    “喜欢？”
    “嗯嗯嗯，好喝好喝。”小姑娘点头如捣蒜，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看起来是真的很喜欢。
    “喜欢的话，下次再给你带。”
    洛笙有点受宠若惊，大眼睛看着旁边的大帅哥，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拉近了，从中秋节之后，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生了改变。
    期中考试安排在周三周四两天。
    周三早自习，裴砚青感觉自己旁边有点安静，没有听到某个小家伙叽叽喳喳的声音，似乎有点不太习惯。
    他转过身才发现，自己原本每天早上都活力满满，斗志昂扬的小同桌，此刻已经完全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软趴趴的摊在桌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你怎么了？”
    “我，我害怕。”小姑娘小小声嘟嘟囔囔，小脸已经埋到了手心里。
    “怕什么？”
    “怕我考不好，总觉得哪儿没复习到位。”
    “不是给你补课了吗？”裴砚青天真地发问。
    洛笙心想，哎，一提这个更紧张了，是啊，她都已经独享裴大学神的一对一vip补课服务了，要是这次还是没有考好，他会不会很失望，说不定觉得自己砸了他的招牌，以后就不给她补课了。说不定还怕自己拉低他智商，不跟她做同桌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洛笙已经给自己脑补了一出裴世美抛弃自己的无脑同桌，另觅新欢的戏码。
    “裴砚青，我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洛笙一副讨好的小嘴脸，笑眯眯地看着旁边的人。
    “不当讲。”裴大少爷想也没想直接就拒绝了。
    洛笙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了，像朵被气炸了的小蘑菇。
    裴砚青被她的反应逗笑了，“你说来听听。”
    洛笙一听，就兴冲冲地凑到他身边去，扬着可可爱爱的小脑袋问他：“我能吸点儿你的灵气吗”
    裴砚青一脸懵，想不通她这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你是吸血鬼吗？”大少爷真成发问。
    “哎呀，不是吸你的血，就是，你让我摸摸胳膊行不？”小姑娘一通解释。
    “就是，考试前摸摸神头，肯定能考好。”
    洛笙看着大少爷那一脸嫌弃的表情，是的，那眼神儿在该告诉她：“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她放弃了，果然，天神是不可能被她这一介凡人拉下神坛的。
    洛笙扭过头，趴在桌子上，脸埋在双臂之间，自己生闷气，“哼，小气鬼，连摸摸胳膊都不让。分我点好运又不会掉块肉，呜呜呜呜。”
    裴砚青看着转过身去自暴自弃，只顾跟自己生闷气的小姑娘，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真是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给你，摸吧。”
    洛笙闻声把头抬起来，一直胳膊正正好落在自己的视野。
    小姑娘脸上立刻多云转晴，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紧接着，洛笙似乎怕裴砚青反悔一般，飞快的用脑袋在他胳膊的校服袖子上摸了摸，像只不谙世事的猫咪。
    裴砚青在她的手蹭上来的那一瞬间，感觉心脏被毛茸茸的小刷子扫过一般，又痒又麻。
    他的手收回来的时候，捏了捏自己的耳朵，发热泛红的耳朵暖热了冰凉的指尖，他不自觉地轻轻咳嗽了一声。
    “摸也给你摸了，那就祝我们洛笙小同学，考个好成绩。”他转过头，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和语气都温柔的不像话。
    长窗外不知名的鸟儿在发出叽叽喳喳的欢叫声，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在这间教室的小小角落，他纵容了她无厘头甚至有点儿莫名其妙的小心思。
    最后一场考试开始，洛笙在第五考场，试卷发下来，监考老师一声令下，大家开始答题。
    洛笙看着试卷上的题目，感觉跟开了天眼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蹭了学神的缘故，顿时觉得自己的任督二脉都被打通了。
    笔在试卷上“唰唰唰”，颇有横扫千军万马的气势。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试卷被收走，洛笙“啪”的一声合上笔帽，嘴角扬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
    第一次，考完数学，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感。
    洛笙的从考场出来，心情十分雀跃，像只快乐的小兔子，蹦蹦哒哒回了教室。
    考试结束，大家三三两两回到教室，开始收拾自己的书本和课桌。
    洛笙把自己的书从外面搬进来，都收拾好了。旁边的人还是不见回来。
    “干嘛去啦？”洛笙心里小小声诽腹。
    她两手托着腮，大眼睛清凌凌地望着窗外。
    考试结束之后，还有最后一节课，教室里熙熙攘攘的声音荡在耳边。
    有人在对答案，有人在睡觉，有人欢喜有人愁。
    这大概就是十七岁的青春最真实的模样，有笑有泪，每个年轻稚嫩的脸庞都干净的像一张白纸，然后肆意的在上面书写自己青春的故事。
    还有十五分钟就上课了，裴砚青还是没回来，洛笙索性直接走出教室，把他的书给搬进来了。
    裴砚青的书除了课本之外就没有其他的，跟其他人的一摞一摞堆成小山的练习题，课外辅导书，笔记本相比，简直就是冰山一角。
    洛笙一次就帮他搬进来了，整整齐齐放到旁边的课桌上。
    十五分钟之后，随着班主任脚步的临近，裴大少爷也从后门走进了教室。
    很好，一分钟都不会差！！！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人行走的计时器吧。
    裴砚青走到洛笙旁边，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肩膀，洛笙明白他的意思，起身让他进去。
    大少爷坐下之后，看到放在自己桌子上一摞整整齐齐的书，严重闪过一丝的惊讶：“你帮我搬的？”
    “嗯”
    “谢谢”
    “客气”
    最后一节物理课，洛笙因为今天考试很顺利，顿时觉得身心舒畅，人也精神的很，听课的时候比以往还要认真。
    原来物理也没那么难嘛！！！
    而旁边的人依旧是一副学神唯我独尊的姿态，坐姿懒散自在，偶尔用笔在书上画两笔，大多数时候还是悠哉悠哉的在翻着自己的《海贼王》漫画。
    晚上回家，洛笙吃过晚饭就开始攻略自己的数学作业，那架势，似乎像是一个高贵的帝王终于打动了自己的数学爱妃芳心之感。
    最后一道立体几何，洛笙已经攻略了四十分钟，三张草稿纸，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小姑娘小眉毛轴承波浪线，深吸了一口气，红扑扑的脸颊鼓成了小包子。
    她拿出手机，打开绿色软件，点开卡通路飞的头像，陷入了深思，“也不知道他睡了没有”
    洛笙小手指就那么一下一下的戳着对面的头像，好像真能戳到他人似的。
    不一会儿，对话框里显示，“洛笙拍了拍裴砚青”
    洛笙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去！
    不能撤回！！！
    这是个什么糟心操作啊！！！
    “？”对面秒回了个问号。
    洛笙手忙脚乱的回复：“那个，我想问你，数学大题的最后一题怎么写？”
    裴砚青：“打电话可以吗？打字不方便。”
    洛笙：......
    “可以”
    熟悉的微信电话铃声响起，洛笙按了接听健。
    “哪道题不会？”
    “就是今天发的数学卷子的最后一题”
    “在A点和C点之间做一条辅助线”
    “奥奥”
    洛笙按照他说的步骤一步一步解，没一会儿的功夫，她苦恼了整整四十分钟的世纪难题吗，就这么迎刃而解了。
    “我解出来了。”小姑娘的声音带着解出数学题的兴奋。
    “嗯”
    “这么晚你还不睡吗？”洛笙小小声问他。
    “你不也没睡吗？”
    “我那不是作业没写完。”
    “我没有打扰到你吧。”
    “没有，我一般睡得晚。”
    “那我挂电话啦，别熬夜，早点睡，身体健康。”
    听着对面小姑娘用软软糯糯的语调在叮嘱他，裴砚青的嘴角扬起了弧度，语气依旧冷淡：“嗯”
    “那晚安啦，明天见。”小姑娘温柔耐心的和他道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之后洛笙扑进了自己柔软的大床，忍不住打了几个滚。
    今夜,月色很迷人，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