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阿凉,放过我

    “那……我偏要穿呢？贺贺就不跟我视频了嘛？”方凉继续耍赖。
    贺渊掩脸，竟带了几分求饶的意味。
    “阿凉，放过我。”
    那又气又恼，又偏偏拿女孩没办法的模样，真是让方凉有些忍俊不禁。
    唔，贺贺看上去怎么可怜兮兮的呀。那就……暂且放他一马好啦！
    方凉把自己塞进被窝，贺渊这才敢用正眼瞧她。
    清纯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奶狗。
    方凉又忍不住笑了，她的脑海里又蹦出什么奇奇怪怪的形容词了呀！
    “阿凉，别自讨苦吃。”
    “等我回去了……”
    意味深长的两句威胁，总算是让女孩安分了一些。
    很快就要到零点了，时间越近，就越有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而偏偏，在距离还有三分钟的时候，贺渊却突然有事要挂视频。
    “阿凉，这边突然有些事……”他的声音饱含歉意。
    方凉只觉得满怀的期待一下子落了空，可贺贺每天都是忙忙碌碌的，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抽出来的时间，她总得体谅着他。
    “嗯嗯，快去吧。”
    只是，声音，难免变得失落。
    贺渊吻了吻屏幕上女孩的唇，这才依依不舍地挂了。
    诺大的房间里，因为突然挂断的视频，而变得异常地安静。
    原本计划好的一切都被打乱，方凉看着手机屏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方凉有些后悔，早知道，应该提前物色一个电影的。
    为了同贺贺通视频，她拒绝了所有朋友出去玩的邀请。因为她只想好好的同贺贺一块儿过个年。
    哪里知道……
    方凉的心，一路沉到了谷底。突然就有了想哭的冲动。
    方凉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她此刻什么也不想做，只想让这个新年无声无息地过去。
    而后她再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去度过每一个没有贺贺的，普通的每一天。
    就在这时，被扔在一旁的手机，又一次响起。
    方凉酸涩的眼眸一下子瞪大，几乎是跳起来去拿手机，是贺贺！
    “贺贺……”接通视频时，方凉感受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阿凉，看窗外。”
    方凉不解，但几乎是下意识地裹了件棉服，就拉开了落地窗跑去了阳台。
    正对她房门阳台的位置，突然传来“咻”的一声，紧接着，“砰”地，一朵璀璨而绚烂的烟火在方凉眼前绽放开来。
    那是一朵朵行星状的烟火，地球离不开太阳的光和热，而阿凉便是他的光，是他生命中，最为璀璨的光亮。
    与此同时，零点到了。
    方凉还没反应过来，手机里便传来贺贺那蹩脚的，五音不全的音调。
    新年好呀。
    新年好呀。
    祝福阿凉新年好。
    sing唱歌。
    song跳舞。
    祝福阿凉新年好。
    ……
    贺渊有一把好嗓子，低沉沙哑，动听迷人，可他显然没有音乐天赋。
    一首再简单不过的新年好，被他唱得魔音绕梁，但即便如此，他仍唱得很认真，很诚挚，像是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最真挚的表白。
    方凉的眼泪，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掉了下来。
    她早已经不如当年那样爱哭鼻子，那么感性。
    可是此刻，回忆汹涌，这首承载了他们太多回忆的歌曲，这首由她最喜欢的人唱出的歌曲，蕴含的意义，便也就全然不同了。
    一曲罢，贺贺的声音传来，好似微风轻拂过耳畔。
    “阿凉，新年快乐。”
    “贺贺，新年快乐。”
    她啜泣着，脸上却扬着幸福的笑容。
    贺渊看见女孩眼中的泪花，心疼得不行。这个笨蛋，好好的怎么还哭了？
    “阿凉乖，别哭。”
    贺渊这么一说，方凉哭得更凶了。
    “贺贺你放烟火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刚才挂电话我有多难过。我就想跟你一起过，可是你却走了。”
    “你唱歌也不跟我说，你知不知道你唱得很难听呀，可是我很喜欢，很喜欢，可是我都没有录音，我觉得我好亏，好亏啊！我当时唱给你听的时候你都录音了。”
    “贺贺你耍赖，你耍赖，呜……”
    女孩哭起来，简直是一发不可收拾。
    真是要把贺渊的心都给哭碎了。
    只得小心翼翼地哄着，“阿凉乖，别哭了，好不好？”
    方凉呜咽着，“那……那你再唱一遍，我要录下来的。”
    贺渊：“……”
    唱得那么难听，想听第二遍的，恐怕也只有阿凉了。
    方凉抿唇，贺贺竟然沉默了！他沉默了！
    “贺贺你是不是不愿意……”
    “没有，愿意的。”
    方凉吸吸鼻子，“那你唱吧。”
    贺渊：“……”
    为博美人一笑，豁出去了。
    于是贺渊又唱了一遍。
    比刚才还要难听。
    方凉却觉得好听极了，甚至还跟着轻轻地哼唱，并录了音。
    贺渊今天特地腾了一个小时的时间陪女朋友。
    话都不多的两人，此刻却是天南地北的聊，像是怎么也说不够一般，怎么也看不够彼此。
    最后，方凉在贺贺的柔声哄睡中，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看着视频里女孩甜美睡颜，均匀的呼吸声，贺渊眉眼温柔，“阿凉，晚安。”
    ——
    方凉调了个闹钟，她第二天起得很早。
    拉了个小行李箱，以跟曼曼出去玩几天为由，坐上了前往飞机场的出租车。
    今天的贺渊依旧很忙，同她发了个早安消息后便又不见踪影，方凉一如往常回了句早安，并没有多说什么。
    她想给贺贺一个惊喜。
    天气很冷，但方凉的心情很好。在去见喜欢的人的路上，沿途的美景都是最美最好的。
    这是方凉第一次坐飞机，她有些怯怯的，所有的程序都很陌生，但是心跳却很快，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能见到贺贺了。
    方凉坐在靠窗的位置，旅途总是劳累的，可是她望着窗外的云层，却没有半点要休息的意思。
    这是贺贺曾搭乘过的航线，他或许也曾坐在窗侧，看着类似的风景。
    贺贺离开的时候，该是怎样的心情呢？方凉不知道，但她清楚，自己此刻的心情简直雀跃得心脏随时要跳出来。
    夜幕降临时，方凉抵达了H国。她只身一人，提着个小行李箱，甚至没有告知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