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她小时候

    江承礼颔首
    “看来碧海阁还着是立世之久，让人向往啊，难怪步彦会上碧海阁拜师，还和秦素从小青梅竹马了。”江承礼低声说道。
    然而，盈彩更是懵然，这怎么又绕回来了呢？
    她是真的不动，不懂江承礼为何对步彦和秦素一起长大的事情那么纠结，难不成这就是画本子上说的，吃醋？
    盈彩打量了一圈江承礼的神色，还有一些动作语态，看来是了，江承礼真的是在吃醋。
    “王爷，小姐虽然说是和步彦一起长大的，可是小姐从小就被老阁主寄予厚望，一直都被老阁主关在瞭望涯，起初小姐要从瞭望涯上来，都是要三个月的时间的，随着小姐慢慢长大，从瞭望涯上来的时间才慢慢的被缩短，而步彦就更不用说了，他小时候的身子是真的弱，漠南王妃那时候也是愁白了头，为了步彦忙前忙后的，小姐和步彦小时候见面的时间并不多，那时候的小姐一心都在报仇，练成高超的武艺上，对步彦这个人根本没多大印象的。”盈彩一番解释，江承礼的脸色果然如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下来。
    多年来的默契，彩环听完盈彩的话，也就知道江承礼刚才黑脸是为了什么，在一旁帮着解释。
    “盈彩说的没错，王爷，小姐和步彦在碧海阁见得并不多，见面次数多起来是因为小姐已经练成了老阁主的传授的武艺，已经不需要在瞭望涯历练了，老阁主让小姐在藏书阁自己专研武艺，什么时候看完藏书阁的那些功法的书，什么时候才可以从藏书阁出来，就这两件事情，小姐都用了好几年，步彦的身子慢慢的有了好转，还是在小姐从瞭望涯上来的第二年开始，在这之前，他们并没有多少的交集，之后因为老阁主去世，小姐从老阁主手里接过了碧海阁的担子，老阁主临终有遗言，让小姐一定要将步彦保护好，算是还了当年漠南王妃对老阁主的救命之恩了。”
    “就是这么一回事，小姐敬老阁主，对老阁主的遗言当然不能枉顾，所以，慢慢的她才对步彦这个人有了接触，步彦起初真的是一个残破的身子，路走上三步也要喘一喘，后来小姐从藏书阁里看见了一本强身健体的功法，才开始正儿八经的和步彦说话，两人平日里都有各自要忙的事情，接触的也不多，所以说青梅竹马，着实有些过了，顶多算是一起在碧海阁长大。”彩环说完这一大段话，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端起一旁的杯子，将茶水尽数喝下，才微微的好受了些。
    江承礼听完，只觉得自己刚才莫名从心底涌上来的不快，被抚平了。
    不为别的，就为了秦素一次又一次的从瞭望涯底，徒手爬上来，为的就是沈家的案子。
    若是沈家还在，她一个女儿家，何苦如此。
    这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秦素本不必如此，她应该是在闺阁中，享受着女儿家欢声笑语的好年纪。
    江承礼艰难的开口“她几岁进的碧海阁？”
    盈彩一怔，很快回神“五岁吧。”
    她也不是很确定，这一慌，都这么多年过去了，秦素当年那张圆鼓鼓的脸，却有着同龄人所没有的神情和忧伤。
    那一年，老阁主手里牵着秦素进了碧海阁的大门，对外宣誓，这是他唯一的徒弟，也是碧海阁以后唯一的后人。
    秦素进碧海阁，她们一度欢喜的叫她小主子，只不过秦素从来都没有对他们说过一句话，永远都是默默的跟在老阁主的身后，无论寒冬腊月，秦素每日都准时到老阁主的院子里请安。
    直到秦素学会了内功心法，足够自保，老阁主隔年就将人扔下了瞭望涯。
    那一年风雪格外的大，他们都跪求着老阁主，说小主子年纪还小，瞭望涯底的凶险，对她来说简直就是狼入虎口。
    老阁主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秦素站了出来，对他们说了一句话，那就话她如今都还犹如在耳。
    她说：你们听着，这句话我只说一边，我以后既是你们的主子，那么就要有比常人更厉害的本事，年纪小不是借口，实力弱也不是，区区瞭望涯，难不成还能够难住我秦素不成？记住了，我手底下，从来就没有退缩的人，你们最好将这份心给我收回去，以后若是让我再听见这种话，你们便从碧海阁出去。
    老阁主没说什么，而是面无表情的将秦素送下了瞭望涯，留下来一众人在风雪中长跪着，就因为秦素一句，这次的错就用跪补偿了，她们就这样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
    再后来，在碧海阁，大家对秦素的话，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因为那个人是他们的主子。
    江承礼站在原地没动，盯着地面出神。
    五岁，在她五岁的时候，他在做什么？他在沉睡，若是知道自己救回秦素，她存的是这种不要命的心思，江承礼做什么也不能在那之后，沉睡的心安理得。
    他以为，她一定会再次坐回自己，谁知道做回的是一骑千里，誓不回头的秦素。
    这些，他若不问，秦素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告诉自己了。
    “然后呢？”江承礼艰难的问出口。
    盈彩叹了一口气，回忆再次拉回了当年“小姐孤身前往，又是哪个年纪，就这么下去了瞭望涯，我们虽然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也是同样担心小姐的安危，就连老阁主也是格外的担心，虽然老阁主嘴上不睡，但是他房间里面的灯确是整宿整宿的亮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我们以为小姐已经葬身瞭望涯的时候，小姐就这么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那时的她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好的地，人也是拼着一股意念才从瞭望涯回来的，见到我们，小姐当成便晕了过去，醒来也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老阁主说小姐只是外伤加疲惫，才会昏睡了半个月。”
    江承礼捏着拳头，牙齿咬着唇，像是在隐忍着什么，这是秦素的幼年，她到底将自己逼到了什么样的程度，竟然这般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