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难抑怒气

    秦尧越想越气，苦恼于没有证据，即使没有证据，他还是相信秦素的一封信，因为秦素是他的女儿，他了解。
    房间内寂静的可怕，秦素恍然想起，这件事情会不会和江承礼来到烟京城有关系，犹豫了半晌，秦素还是选择将事情告诉秦尧。
    毕竟事关烟京城的存亡，她不能隐瞒“爹，还有件事要说，但，我不知道两件事情有没有关联。”
    秦尧现在已经不想听秦素说有事情了，一出口就是那么大的一件事情，要不是因为他身子骨硬朗，早就被秦素说出第一件事情时，给吓个半死了。
    虽然很拒绝，秦尧还是不得不听秦素说，叹了口气，然后点头“说吧。”
    秦素组织了下语言，才开口“爹，你得先保证给我保密，还有不许骂我。”
    秦尧头疼不已，看来秦素说的第二件事也不是小事，他深吸了一口气，极其无奈的保证“我保证。”
    秦素这才喜笑颜开，洋洋洒洒的开口“昨晚，我睡不着就出府去逛了逛，没想到遇到了端王世子正好去清风楼，我想着也去见识见识也就跟着去了，到门口了才发现是楚楼，吓得我赶紧离开了，后来我在街上听人说，端王世子竟然在清风楼遇刺，差点没了命。”
    秦尧听得直蹙眉，刚才下去的怒气因为秦素的话又重新涌了上来，不说别的，就说秦素进了清风楼的事情，这件事情就很严重。
    秦尧的脸色又黑的吓人，秦素估摸着不会是因为夜文睿遇刺的事情，秦尧看着她的眼神极其不善，她还是很敏锐的明白了，原因出在了自己身上。
    秦素赶紧解释“我保证我没进去，走到门口就回去了，后来，我回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爹，你猜我遇见了谁。”
    秦尧没好气，秦素说了一圈，都没有说到点子上，板着脸问“谁。”
    秦尧过于严肃，秦素也知道自己不能继续啰嗦下去，将名字脱口而出“江承礼。”
    “什么？”秦尧震的整个人从榻上直接站了起来，险些没站稳。
    秦素没想到秦尧反应那么大，比刚才边关的事反应还大，所以江承礼的事情更加严重吧。
    她有点不敢往下说了，因为江承礼昨晚是在他闺女的房间过得。
    秦素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静静地坐着，等秦尧冷静下来。
    “你没有见过江承礼，怎么知道是他？”秦尧平复了下情绪，让自己语气尽可能听着平静。
    秦素暗叹，她爹不愧是一国丞相，这么快就将心情平复了，像是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面上更是平静如湖水一般。
    “之前游历见过画像。”秦素还是隐瞒了见过江承礼的事实。
    秦尧知道自己面上看着平静，心里早就已经翻腾倒海了，第一件事情他手里没有证据，不能直接面圣，不然会打草惊蛇。
    想到，秦素确是见到了人，时机却不对，三更半夜他的女儿出去乱逛，这个时机，更让他心塞。
    沉默了片刻后，秦尧脸色依旧很不好，看着秦素庄重地问道：“你让绿绸去北境干什么？”
    秦素眼底惊讶，然后反问“爹，你知道绿绸去北境？”
    秦素没有和秦尧说过，她派了绿绸去北境筹备粮食的事情，秦尧是怎么知道的呢？
    毕竟绿绸在她来书房之前才离开的，绿绸的本事，其他人很难跟踪，行踪也不会轻易暴露，这一点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秦尧见秦素的疑惑，不慌不忙的解释道“我早前听秦风说，他去外面接几位同僚的时，看见绿绸打马出府，看着方向应该是出城，你恰好来和我说了这些，我自然能够猜到一二。”
    秦素了然，原来如此。
    她也就没有再继续隐瞒，将自己的打算透露了几分给秦尧，当然只是说了让绿绸去前去查看情况，如果情况紧急，可以不用上报，直接做主将她名下的所有生意变换成粮食，提供给前线将士。
    秦尧这才认认真真的打量起了自己这个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外出五年，不知道成长了多少，两兵交战，粮草先行的道理，竟然也懂得透彻。
    秦尧双眼微合，语气平和的问“你会兵法？”
    秦素怔了怔，然后笑着点头“会一点。”
    得到答案，秦尧心里复杂，他的嫡女，虽说五年未见，回来仅仅两天，就已经让他惊艳的说不出话来，连兵法都学会了。
    “好好的闺阁女子不做，那么辛苦干什么。”秦尧语气极轻，秦素却听得无比的清楚。
    秦素抬眼看了秦尧一会儿，将眼底的酸涩都掩埋了起来，让人看不出情绪，静静的坐着，没说话。
    她又何尝不想好好做一个闺阁女子，整日偷得浮生半日闲，藏在父母的羽翼之下，无忧无虑的长大。
    只是想归想，这辈子注定了不能平安顺遂，要奔波半生，只是可惜了，上天给了她另外一个家，她却不想安逸的享受这一切。她能做的，只有好好的收住这个家，不能再像前世那样无能为力。
    “爹，我的心不在闺阁，虽然辛苦，只要爹和娘，还有大哥平安，这些算什么。”秦素说的哽咽，话却是认真的。
    秦尧听了心神一震，目光触及到秦素认真地脸时，叹了口气，总归女儿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
    “罢了，你要做什么都随你，只一个要求，好好活着，别让自己处于危险中，你娘和我都承受不来。”秦尧叮嘱道。
    秦素脸上终于有了笑容，拍了拍胸脯保证到“有你们在，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放心吧。”
    两人在房间里说了那么久的话，房间外面站的秦风定在了原地，思绪无比凌乱。
    在刚才秦尧第二次发怒的时候，他欣喜的回来想要看看棋局变化，谁想到老爷和小姐说的话，全部被他听了进去。
    秦素早就知道秦风在门外，她没有阻止他继续听，就是因为知道秦风在秦尧身边，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他，不如现在一并让他都知道了。
    秦素起身去将门打开，叫秦风进来，秦尧见秦风一直坐在门口，也没有说什么，算是默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