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文馨和程煜与擎?之间的第一次交手就元气大伤，这一场交锋看似文馨和程煜赢了，粉碎了擎?的阴谋。
    实际上她们不但没有占到上风，反而还元气大伤，虽然找到了平衡体内两种修炼功法的办法。但是她们却失去了红衣，文馨为了救青勾再一次元气大伤。
    青勾总是一个人眼神空洞的发呆。心里永远漏着风怎么都堵不上。
    文馨瞧见了也跟着伤心，心堵得透不过气的难受。
    红衣是最早跟着自己的，她本想着回冥府以后送她一份大礼，再为她和青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哪能想到她最后竟是会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而她作为冥府的冥王，却连她的一缕魂魄都找不到。
    她还没有问到她上一世的事情，甚至连她的本名都不知道。答应给她出的气，报的仇都不知道该去找谁？
    呵，她这个冥王做的，还真的是成功呢！
    “咳，咳咳，咳咳咳……”
    见她咳的厉害，程煜赶紧倒了杯水给她。
    这一次取心头血，因为着急，她下刀的力度没有控制好，不但伤了心，还动了肺。
    她咳得眼睛都红了，才堪堪停了下来。
    把视线从窗外的青勾身上收回来，她感受着心口传来的痛想，青勾应该会比她还疼上千倍万倍吧。
    程煜见她捂着心口，心头一慌：“馨儿，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文馨摇了摇头：“没事儿，养养就好了。”
    她的闷闷不乐看得他心疼，他的馨儿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应该开心的笑，肆意的活。
    现在的她太过悲伤，也太过忧郁。这让他有种看到了上一世对自己失望，绝望的幽蘅的错觉。
    让他愧疚自责，心疼得喘不过气。
    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规劝她，开解她。
    自从上次师父跟自己说了那些话以后，就再也没开过口。
    成逗了虽然没有失联，但也没什么能量的样子。
    可能也是在体谅自己心情不好，所以没有跳出来强迫自己营业。
    齐越把师父的遗体重新埋葬。
    大家各自又回到了自己的生活轨道忙碌得风生水起。
    胡白每天发狠地忙着修炼。程煜每天努力压制着自己体内的情绪。
    尽管他急着想要提升功力，抵抗未来有可能随时会到来的危险对抗。但是他必须顾虑文馨的情况。
    她现在虽然伤势已经愈合了，但是心情还是非常的差，之前的伤后后遗症也不知道什么会消失。
    “馨儿，饿不饿？晚上想吃什么？”
    “啊煜，我们出去走走吧。”
    难得她想出去散散心，程煜自然是满口答应：“好！”
    “馨儿，衣服，外面有风，你大病初愈，穿件外套。”
    文馨默默的接过外套穿上：“走吧！”
    程煜一边开车，一边不放心地转过头去看她。
    “我没事，你不用这么担心，但是你要是一直这样的话，不如我们去坐地铁，公交。我还不想上明天早上的交通版的新闻头条。”
    程煜发誓，这绝对是文馨这半个月以来说得最多的话。而且是半个月的总和。
    他心下微松，看来馨儿已经在试着走出来了。
    “馨儿，你知道吗？你刚刚说的话，比你这半个月说过话的总和都多。”
    文馨试着扯了扯嘴角想让他放心，奈何真的笑不出来便放弃了。
    “抱歉，让你担心了。”
    程煜握了握她的手：“跟我还说这些。”
    “想去哪儿转转？”
    “去学校吧。”
    程煜看着她的认真眼神点点头应了一声儿好。
    文馨指着最初的宿舍楼：“你一定想不到我入校第一晚住在怎样的房间里。”
    “怎样的？”
    “知道古时候，有点儿身份地位的人死后停尸，亲友祭拜的灵堂吗？”
    看着程煜因为惊愕而张大的嘴巴，文馨认真的点头继续道：“我就住的房间就是按照那种灵堂布置的，我每天晚上就睡在棺材里。”
    “他们竟然这么变态？竟然会有这种设计？”
    文馨推开当初的宿舍门，这里已经恢复了正常的装修，是一个干净整洁的豪华单人间。
    她的眼底划过一抹失落失落道：“我早该想到的，这里现在是一个经得起查验的地方，那些东西自然是留不得的。”
    程煜看着她的失落心里跟着一阵沉重。
    她轻轻推开洗手间的房门，自顾自地抚摸着最里面的墙壁说道：“当初我初见红衣的时候，她可是把我吓得不清呢！”
    “她啊，你知道吗？在我没有净化她之前，她还是保留着死时的样子。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她把自己伪装成了壁画。而且还是吊死鬼壁画，一身张扬烈焰红裙，扭断的脖子，长长的舌头吐在外面。
    我当初一进门，看到她那么大一只等人高的吊死鬼，差点儿就吓尿了。”
    “我当初也是胆子大，还用手摸了摸。”
    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我当时还说这狗学校也太变态了，弄了个吊死鬼的等人画还是3D的。”
    程煜就站在她身后一句一句诉说着她和红衣初识的过往，看着她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儿。
    他感同身受跟着红了眼睛，湿了眼眶。
    自打文馨说来学校，他就猜到了她的想法儿。
    而这一句走进来，她的所说所做也都在证实着自己的猜测。
    他陪着文馨在这间几平米的宿舍里完完整整地回顾了一遍她跟红衣的过往。
    他知道她说这些并不是给自己听的，她是说给自己和暗中跟随的青勾听的。
    文馨说完记忆力最后的画面，一把扑进程煜的怀中呜咽地哭道：“啊煜，世上再也没有红衣了。”
    程煜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她一定不会后悔跟了你这么一个了不起的主人。更不会后悔跟青勾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你和青勾都是她这短暂鬼生最大的财富。”
    文馨哭累了，便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程煜听到洗手间里，水滴滴在地上的微弱声音。他知道，那是青勾的泪。
    他抱起文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这间应该再也不会有机会踏入的宿舍。
    出门的那一刻，他听到了一声儿房门落锁的声音。他知道下一个需要告别的是那个亲眼看着心爱的人在自己怀中慢慢消散的可怜人。
    一袭素雅青衫的青勾还是那副帅气俊朗的模样，只是在他的身侧再也没有了那一抹鲜活浓烈的红。
    他孤零零地立于这间几平米的宿舍内，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悲伤足够让天地动容，风云变色。
    他试着把自己挂在冰冷的洗手间墙壁上，再把自己贴在棚顶，悬浮在半空中，想象着坐在棺材板上看着棺材里的感觉。
    最后，他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一边吐着血，一边想象着……
    想象着文馨口中所讲述的，那个自己来不及参与的红衣的过去。还有他与她初识后的点点滴滴……
    程煜的车，刚刚来到别墅楼下，文馨就自己醒了过来。
    她看了眼车外的别墅悠悠道：“啊煜，我们去找岚儿吧，我想果果了。”
    “好！”
    任劳任怨的程煜赶忙重新启动车子：“馨儿，你让岚儿发个定位。”
    叶岚儿看到文馨的时候吓了一跳，只一眼她就心疼得红了眼眶。
    “文馨，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这才半个月啊，你怎么就瘦脱相了。
    “姐姐，你瘦了好多啊。红衣姐姐要是知道了，也会心疼姐姐的。”
    果果说的话是实话，却也是扎心的实话。但是这一次，文馨却忍住了眼泪。
    她哽咽得不敢开口，怕一说话就暴露了自己所有伪装的坚强。
    她蹲在地上朝着果果招了招手。
    果果飘了过来，一把扑进了她的怀里。
    “姐姐，果果会替红衣姐姐一直陪着你的。”
    一句话让文馨再次泪目，她抱着果果无声哭泣。
    叶岚儿不忍心地转过身，抹了把眼角。
    “果果，你要好好的，将来等姐姐回了地府，一定为你寻一户好人家，将来让你带着你红衣姐姐的那一份幸福，美满的过一辈子。”
    “好！”
    看完了果果，文馨的情绪并没有得到太大的平静，但她知道自己必须跟过去做一个告别了。
    她看着满眼担忧的程煜扯出了一抹笑：“放心。”
    “回家吗？”
    “回家，想吃妈包的饺子了，我给她打电话，告诉她我们晚上回去住。”
    程煜听着她的安排，心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他的馨儿，这一次是真的决定放下了。
    文妈妈有半个月没有见到自家闺女了，自从她这次住院自己去看过她一次之后就一直没见过。
    出院后就直接搬进了程煜的别墅。虽然每天都会固定打两次报平安的电话，但当妈的又怎么可能放心得下呢？
    这些日子，她不在，文妈妈也跟着没有精神，如今她终于有勇气回来，这怎么能让她不高兴呢？
    别说是想吃饺子了，就是想吃满汉全席，文妈妈也能大包大揽一口答应下来。
    牛肉萝卜馅的饺子，吃得文馨胃口大开，看着瘦得不成人样的两个人，文妈妈心疼归心疼，明面上确是一句话都没说。只管给两个孩子轮着夹菜。
    “嗯！够了。吃不下了。”
    “文姨，我也吃饱了。”
    “行，饿了再吃。”
    “妈，您怎么说的我跟程煜是饿死鬼一样？”
    文妈妈难得没有嘴硬心软：“嗐！谁让你们瘦了这么多呢？”
    顿了顿她又道：“闺女，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文馨的心又酸又软：“妈！对不起，这些日子让你跟爸担心了。”
    文妈妈一听她这么说，赶忙反过来安慰她：“没事儿，谁还没经历过生死离别呢？我跟你爸我们都理解。”
    文馨感动地靠在了自家妈妈的肩膀上：“妈，谢谢您！”
    文妈妈红着眼眶摸这她的头：“闺女啊，大道理你都懂，妈妈就不讲了。妈没有别的要求，就想让你们都好好的。”
    “妈，我们不走了，以后都住在家里。”
    “好！明天想吃什么告诉妈。妈这几天给你们俩好好补补。”
    “谢谢妈！”
    “哦！对了，岚儿这周休息就回来陪您去逛街买衣服。”
    文妈妈笑道：“这孩子，这才上班多久，都往家里买了多少东西了。我说她也不听，你有空也劝劝她吧。”
    “嗯，我知道了妈。”
    程煜洗完澡出来，眼睛咻地就瞪大了。
    他看着躺在自己床上看着自己的文馨，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只穿了一条平角裤没穿睡衣。
    一个转身就回了洗手间。
    文馨看着洗手间的方向，目光灼灼。面色平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煜红着脸重新走出来：“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文馨回神后，看着他笑了笑：“没有你睡不着。”
    “你刚刚就是穿衣服去了？”
    程煜尴尬地点点头，在床上坐了下来：“你是想在我这儿睡？还是让我哄你睡？”
    文馨拍了拍床：“一起睡。”
    程煜有些无奈：“馨儿，你不要以为我现在可以克制自己就这么肆无忌惮好吗？”
    文馨翻了个白眼：“你不觉得你刚刚的衣服穿的有些多余吗？”
    程煜一噎，他要是现在还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他就是个傻子，修了个假的无情道。
    一夜疯狂，双修了一整夜的两个人相拥着沉沉睡去。
    无论遇到再悲伤的事情，日子总要活下去。
    这一次对战，他们损失惨重又沉痛，但也让程煜和文馨清楚地认识到了敌我双方实力上的悬殊。
    提升修为是迫在眉睫不得不做的事情。频繁的修炼被慢慢提上了日程。程煜和温馨在某些方面已经达成了一定得默契和共识。
    这不由让不明内情的文妈妈有些担心，直到有一天文妈妈把滋补的汤端到了两个人的面前。
    文馨和程煜才后知后觉地双双红了脸，尴尬地差点把头埋进桌子底下，又有些哭笑不得。
    “妈！你，”
    “别害羞啊，赶紧喝。”
    “妈，我们在练功啊，你这……用不上，下次别弄了。”
    这回尴尬地变成了文妈妈：“呵呵呵，这样啊。你看你们这俩孩子，早点儿说啊，不过这汤我都炖了一下午了，倒了有些浪费。要不你们就喝了吧！反正也没什么坏处不是吗？”
    程煜倒是非常给面子让喝就喝了，文馨见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陪着喝。
    只是这才一口下去就开始泛起了恶心。
    什么都没吃先吐了个昏天暗地。文妈妈见状是自责又后悔。
    程煜赶紧倒了杯温水给文馨送过去。
    “怎么样，要不去医院看看吧，正好你也到了复查的时候了。”
    文馨喝了口水，总算是压住了翻腾不止的胃。
    “好。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现在？”程煜有些懵，她想过文馨会拒绝，也想过她会答应，但是唯独没有想到她这么急。
    他心头一跳，馨儿这样子一定是自己心里没底。不然绝不会同意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去医院。
    “你等我会儿，我取下电话，你先去换鞋穿衣服。”
    “妈，您先吃。不用等我们。”
    程煜都吃惊的事儿，文妈妈就更吃惊了：“闺女，你还有没有别的地方不舒服啊？要不妈也跟着你们一起去吧？”
    文馨见状赶忙安抚道：“妈，您别急，我没事儿。就是有点儿恶心，我去查查是不是内什么。”
    文妈妈担心女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程煜已经出来了。
    她看着自家女儿对自己一个劲儿地眨眼睛，只能强行压住自己激动得心。
    “内个，程煜你们慢着点儿啊，有消息记得打电话啊。”
    “放心吧，文姨。我会照顾好馨儿的。”
    文馨拿着显示为阳性的报告单，思绪有些复杂，说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内心毫无波澜！丝毫没有电视机说的初为人母的焦虑担忧和欣喜若狂的激动。
    程煜见她面色平静地走出来，赶忙走过来扶了她一下：“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文馨语气平静地阐述着已知的事实，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对程煜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惊雷。
    他眼底闪着压抑的激动和兴奋，努力克制着自己加速的心跳和飙升的血压：“馨儿，你说什么？我，我没听清。”
    见到程煜的傻小子模样，文馨这才体会到了初为人母的一丝喜悦。
    她笑着大声说道：“我，经过你的努力，未婚先孕了，你喜当爹了，听明白了吗？”
    “啊！”
    文馨一声儿惊呼脱口而出，她看着高兴得突然抱起她原地转圈的人莫名地跟着开心。
    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快把我放下吧，我头晕。”
    一听她说头晕，他赶忙把她放了下来，双手揽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额头。
    “馨儿，我们有孩子了，我好开心。”
    “知道了，我看出来了，你简直高兴得不能再高兴了。但是，现在怎么办？我有点儿不太想跟你结婚。”
    程煜以为他在开玩笑：“这可由不得你。我们的孩子必须名正言顺。”
    文馨见他正在兴头上，动了动嘴，终究是没忍心打断他的幻想。
    心道：算了，就先让你再多高兴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