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啊！嗷！不是，不是，停，你听我给你解释。”月老在奈何桥头上窜下跳好不可怜。
    “绑都绑上了，你解释还有个屁用啊？！”孟婆气喘吁吁地追着他打道。
    “停，停！死到普！”
    “我靠，你个老不死的，你堂堂一中国月老仙，竟然还特么学人家说英文？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你以为你是丘比特么你？”孟婆掐着腰忿忿不平地吼道。
    刚刚还在一起谈天说地碰杯对饮的两个老友，就因为青勾的一个“电话”引发了一场多年老友的翻车现场。
    两个人一个跑一个追，直到一把老骨头累的再也跑不动，追不动了，这才双双大声儿地喘息着坐在地上。
    孟婆累得浑身脱力，理智也跟着冷静了不少。月老更惨，他坐在地上一脸受了天大的委屈模样，一个劲儿用手揉捏着仍就颤抖不止的双腿。
    “我说孟婆妹妹，你是真下死手打我啊？”
    孟婆一听当即也不乐意了，心底的小火苗嗖嗖嗖地就要窜起来：“你还好意思说？你说你干得那都是人事儿吗？你是脑袋里有坑又进了水了还是怎么的？我家主子跟那位的红线那是能随便牵得吗？我真是被你气死了！”
    “哎呦喂！我的好妹妹啊，我都说了这是个误会，你也不听我解释啊！”月老一脸郁闷地说道。
    孟婆心知事已成定局，即便今天就算她孟婆大义灭亲，打死这个该死的月老仙，自家主人和那位的姻缘也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她在心中无奈地叹息了一声儿，然后抬头狠狠地剜了对面的月老一眼，咬牙切齿有些意难平地道：“解释？有什么用？解释完了，我家主子和那东澜战神之间呢姻缘就可以斩断吗？”
    “不，不能，你知道的，三生石上一旦显示，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月老自责地说道。
    “对啊，所以，我为什么还要听你的解释。”孟婆再次简明扼要地发出了
    灵魂拷问。
    “我……”特么的说得好有道理啊，我竟然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唉？不是，等等……我怎么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带沟里去了呢？
    “是，我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要把事情的起因和真相告诉你。”
    “干嘛？为什么一定要告诉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孟婆警惕地看着他说道。
    不料，他还竟然真的认真地点了点头，简直是无耻至极。
    “其实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企图，老夫就是想让你等冥王归来以后，在她面前好好地帮我求求情而已。”
    “啧啧啧……无耻啊你，想不到我孟婆竟然跟你这样的人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
    “喂！不帮就不帮啊，别上升到人身攻击好吗？起码，再怎么说这十几万年来，我可是没少陪你喝酒解忧愁。”
    “呵呵……”孟婆冷笑一声儿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当初给我牵了那么个不靠谱的渣男，姑奶奶我至于受这等苦？”
    月老一听她说这个，当即理亏的闭上了嘴。
    孟婆看着他那一脸自责愧疚的模样，终究叹息一声儿软了心肠。
    “说吧，上次是因为风大迷眼手抖了一下，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她有些无奈地问道。
    月老“呵呵呵……”地陪着笑，心绪地道：“我跟你说实话，你不许打我。”
    “放心吧，”说着她看了看举得有些费劲的手道：“现在，我就是想起来打你，我也没那个力气啊。”
    “你还得答应我在冥王大人面前帮我求情说好话。”月老得寸进尺地说道。
    孟婆摸了摸自己青筋直跳的额头咬牙道冷笑一声儿道：“呵呵……我怎么突然就有点儿不想知道了呢？要不，你还是别说了。”
    “别啊，孟婆妹子，你听我说，这次真的是失误，你相信我，你若是不帮我，到时候冥王大人红颜一怒，我的月老宫怕是都会毁于一旦啊。”
    孟婆再抚上了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小声儿嘀咕道：“苍了个天啊，我孟婆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竟被你这等小人给赖上？”
    “嘿嘿嘿，孟婆妹妹说笑了，你若同意帮我一定是功德一见。说不定……”
    “行行行，我真的是欠你的，说吧，你到底怎么把红线牵错的。”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不行不行，这件事儿说短了你根本听不懂来龙去脉。”
    孟婆忍着性子，只一会儿的功夫，她就已经在心里问候了月老成千上百遍。
    “你爱说不说，真当老娘爱管你这闲事儿啊？”说罢，她摇晃着站起身就要离开。
    月老一听当即着急了，他不顾酸软无力的双腿赶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别别别，我这就说，你可要听仔细了。”
    回应他的是孟婆的白眼，外加一声儿冷“哼”！
    月老浑然不觉，丝毫不在意她的白眼儿，更没有把她的态度放在心上。
    然而，等孟婆得知了月老口中那不得已的意外究竟是怎么来的时候，简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杀了她一了百了。
    神特么的误会？神特么意外？“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之所以酿成此等大祸完全就是因为你贪杯喝多了？”
    “嗯，嘿嘿嘿，你这么理解也是没有毛病的。”
    “月老！你丫给我站住，看老娘不直接打断你的腿！”
    叮了咣啷乒乒乓乓又是一顿鸡飞狗跳，孟婆愤怒地甩上了自己的府门，连同略显狼狈的月老一同关在了府邸之外并附以一声儿石破天惊的：“月老，你人没了！”惊起了一地的小动物。
    月老抹了抹险些被夹到的屁股，是一脸的心有余悸。心道一声：“好险好险，哦买噶的，孟婆你这个更年期后遗症持续了几万年的泼妇。”
    他看了一眼四周抻着脑袋看热闹的小鬼儿们，顿时觉得自己月老仙嗯面子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她怒目而视，怒气冲冲地眼神一一从暗中伸脖子看热闹的一众大小鬼上扫过，大声地咆哮道：“看什么看？瞅什么瞅？瞧什么瞧？没见过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大惊小怪，哼！”说着，月老转身一脸怒容地离开了冥府。却不想，在冥府的入口处碰到了无所事事的黑白无常与牛头马面。
    黑无常：“呦！月老这次怎么这次来就呆了这么一小会儿就走了啊？”
    马面：“是啊！月老儿，许久未来怎么也不多待会儿啊？”
    白无常和牛头符合着：“就是，就是。”
    月老僵硬着一张脸，虽说看不出喜怒，但是别扭还是一眼就能得见的：“月老宫有人来求姻缘，红线一个人应付不了，传信急找我回去呢。”
    白无常：“既如此，月老还是快快回去，千万不要耽搁了正事儿啊。”
    黑无常：“对啊，因缘际会可是大问题，马虎不得。月老可要仔细些，千万别再出孟婆那样的事儿了。”
    月老：我特么……孟婆，你到底都跟它们说了些什么啊？
    马面见月老的脸色越来越冷，赶忙跳出来打起了圆场道：“我说黑兄，你竟然敢这么编排我们月老仙，我看你是这辈子不想找媳妇儿了吧？”说完，它顿了顿把头转向月老：“月老，您可千万不要跟这臭老黑一般见识，他这是喝多了胡说八道呢！”
    被喝多了的黑无常：“……”
    牛头：“……”唉呀我的妈呀！
    白无常：“……”这是哪里来的蠢货？
    月老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正在打麻将的四鬼一眼：“嗯，地府的使者就是牛掰，打麻将都能醉到胡言乱语。”
    黑无常：“……”
    白无常：“……”
    牛头：“……”
    马面：“呵呵，呵呵呵，就是的，月老你说这麻将气人不气人？呵呵呵……”
    月老瞪了睁眼说瞎话的某鬼一眼，冷“哼”一声儿拂袖而去。
    马面看了看左右两侧正在磨拳搽掌，环节握得嘎嘎响的牛头和白无常“呵呵呵”地冷笑道：“那什么，我突然想起来，我晾在院子里的衣服忘收了，看着天儿也不怎么好，怕是一会儿有雨，我先走一步回去收衣服啊。”
    黑无常抬头看了眼晴得不能再晴的天和漂亮的晚霞道：“这天，应该没有雨吧？”
    白无常和牛头一听，互视一眼双双栽倒在了麻将桌上。
    白无常：“这个……憨！憨！”
    牛头：“大哥，你牛，小弟佩服！”
    文馨见青勾再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说实话，她是有些惊讶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事情可还顺利？”不知为何，当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心竟然有些虚虚落不了底的感觉。
    下一秒，青勾的话给了她答案。
    “抱歉，主人。青勾这次要让您失望了。”
    “程煜的事儿你也解决不了吗？”文馨眉头紧皱下意识地问道。
    青勾一噎，他有些说不清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感受。责怪主人对他的过分在意吗？哦，不！这话中也许有主人的意愿，但是，他更知道，是那龙凤姻缘线起了作用。所以，与其说是责怪，倒不如说是心疼更为贴切一些。
    “不是的，主人误会了，程煜的事情属下已经解决了，属下跟您说得是您交给青勾的另一件事儿。”
    “另一件事儿？月老乱点鸳鸯谱的事儿？”文馨恍然大悟地说道。
    青勾心有愧疚地点点头，自责道：“对不起，是青勾无能，没办法解决主人与他的姻缘红线。”
    一句话，成功的让文馨变了脸色：“什么意思？”
    “主人，月老他，他给你和东澜战神牵的是龙凤线，而你们的名字也已经出现在了三生石上。所以，所以……”
    文馨的身影狠狠一晃，半晌她“哈哈哈”地冷笑了出来，只是那声音怎么听怎么有种孤独凄惨的味道。
    “老天啊老天，你可还真是爱跟我开玩笑啊。当年本座苦苦哀求都求不来的姻缘，现如今却在本座要不起，不想要的时候，强行送到了我的手上。呵呵呵……”顿了顿她满脸悲伤，一脸哀痛地道：“青勾，红衣，你们说这到底是天意弄人，造化弄人？还是我幽蘅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过，以至于天道它老人家如此的折磨惩罚我？师父，师父您告诉蘅儿，我该怎么做？蘅儿该怎么办？”
    青勾的一颗心都要疼碎了，这样的主人实在太过让人心疼。他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后槽牙咬得嘎吱作响。如果杀了月老，可以让一切回到原点的话，他想，他一定会马上，立刻飞去月老面前，亲手了解了他。可是他不能，红线已牵，姻缘已定，三生石上的三世情缘只是开始。他，无能为力。
    虽然青勾跟文馨说的那些话，红衣并不能完全领域，但是从主仆二人的神态和反应上来看，那些不明白不解的地方倒是也能猜出个**不离十来。
    她看着伤心低迷的主仆俩，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自己的心神。
    “主人，其实你也可以往好的方面想一想。”
    “呵……”文馨苦笑了一声儿，实在是没看出来哪里好“好的一方面？哪里有什么好的一方面？”
    “主人，既然事情已成定局，主人何不当做是上天垂怜，被您的真心所感动，所以成全了您跟东澜战神呢？”
    “成全？若师父他老人家没有因为救我而死，那是成全，可事实是他死了，死了你明白吗？这个时候却把我同他生生世世地绑在了一起，到底是成全？还是惩罚？红衣，你告诉我，这是成全吗？”如果是，她宁愿用这成全换回师父的命，即便是从此以后让她跟他永不相见，她也心甘情愿。
    红衣不说话了，她也说不出了，主人说得没错，这真的不能算作成全。可是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呢？事情已成定局，再无更改的可能了呀不是吗？
    “主人，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而来世是来世，不要因为前世的记忆就牵连今生和来世。我相信，即便是您师父，他也一定不希望自己千辛万苦救回来的宝贝徒弟，会因此过得不幸福，失去了快乐的权利，这有悖他老人家当初舍命救你的初衷。红衣相信，只有主人过得开心幸福，他老人家才能走得安心，走的值得。”
    “红衣，太难了，道理谁都懂，都明白，可是我做不到，我就是做不到。我”
    “所以，这是老天在帮你不是吗？”
    青勾眼神一亮，一脸感激地看着红衣，满眼都是佩服。他是真的没有想到，红衣竟然会说出这样有深度，有高度的一番话。
    当然，最让他感到高兴得是，他能明显地感受到，自家主人的心境明显因为红衣那最后的几句话有了松动。
    他在文馨看不到的地方，默默为红衣竖起了大拇指。
    然而，红衣缺失摇摇头，相比于青勾，红衣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可观。虽然主人的想法跟之前有所改变，但是，同为女人，她更了解主人。
    主人爱程煜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也正如她刚刚所说的，死的那是她师父。虽然主人一直未曾跟她提及过她与她师父之间的师徒情深，但是红衣想，能够抛却修为和神魂不惜以命换命救自己徒弟的师父，他们师徒间的感情一定非比寻常，最少也是如同亲生父女那般。
    俗话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然说主人的师父不是东澜战神亲手说杀，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结只要一日埋藏在主人心里，主人便一日不会接受原谅东澜。
    与其说她不肯原谅东澜，但不如说，她不肯原谅自己。
    只是如今，这突如其来的姻缘，给这死循环的一切带来了契机。红衣希望主人可以抓住这契机，因为她希望主人可以就此走出阴霾，跟她一样重新获得幸福。只因为，她，值得。
    “青勾，我要你去帮我查一件事儿。”文馨突然表情严肃地说道。
    “主人有什么吩咐，直说便是。”
    文馨看着他的眼睛道：“我要你帮我查清楚，月老牵线这一事到底是天意，还是人为？”
    哈？？？什么情况？“主人，您这是怕东澜战神从中使手段吗？可是根据属下观察，东兰战神的神力技能尚未全部觉醒，应该没有能力做这种事情才对？”
    “这个我自然知道。我只是想不通月老为何会突然把我们绑在一起？这会不会是什么阴谋？”
    “主人您应该是想多了吧？红线说了，月老就是喝醉了手抖。所以这才一不小心弄错了你们的姻缘。”
    文馨的眉头皱了皱：“喝醉了手抖吗？”
    “红线是这么说的。”
    “青勾，你认为主宰天下人姻缘的月老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吗？”
    青勾一惊：“主人。”
    然而，文馨此刻却突然变得异常冷静了下来，她看着青勾认真道：“青勾，你别忘了，我当年为了跟他在一起，也没少把月老灌醉过吧？他可有哪次失手错与人牵过红线？”她冷静地分析道。
    青勾被她的话惊出了一身冷汗。是啊，那可是月老，怎么可能轻易出错？
    “属下明白了，这就去调查此事。”
    “注意安全，还有，不要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