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魔，这真的是一个可怕的字眼儿，魔族？那个师父口中代代相传的故事中的魔族会是影视剧电影小说里出现的魔族吗？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文馨，她只能在心里，脑海中自己幻想。
    有时候，她想着想着甚至会分不清现实和幻想哪一个才是真实存在的。自从自己入了夜校开始，事情的所有走向就开始不在她的认知范围内了，更不要说掌控了。
    猪妖在收妖袋里被关了几个月，精气神已经大不如从前了。但其凶狠残暴的杀伤力依然足够让文馨忌惮。这也是她最最近距离地正面面对猪妖，对她心里的冲击不小。
    心说：幸好，她之前有乖乖听师父他老人家的话，不然后果真的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凶狠的猪妖刚一方出来，就四处逃窜妄想逃走，真的是一刻都不安生。若不是道清真人在一旁时刻盯着，又用武力镇压着它，这会儿没准儿还真就让它给逃了。
    折腾累了的猪妖，终于放弃了抵抗。老老实实地在酒店房间的空地上坐了起来。
    说实话，这个造型，看得文馨憋笑憋得很是辛苦，小肩膀一抖一抖的。
    要说师父就是师父，到底是见过世面的，这点儿小场面，根本就影响不了他的任何情绪波动。文馨在心暗暗佩服。
    “乖徒儿，你有什么要问可以问了。”
    这么久了，文馨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当即也不啰嗦，上来就直奔主题。
    “小猪妖，现在的形势你想必也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所以你最好是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然有我师父在，有你的苦头吃知道吗？”
    猪妖明显有些不服，用力地横了她一眼，不过倒也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你为什么会附身在程志宏的身上？你的主子是谁？你瞒着他都干了些什么？”
    面对文馨气势逼人的三连问，猪妖只是闷闷地说了句：“我是被骗的。”
    文馨不知为何，竟然在它那闷声闷气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委屈的情绪。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若不是它多一句话都不肯说。她现在恐怕都同情死它了。
    然而，任凭之后文馨如何开口，引诱，威胁它说话都没有用。这就不得不让人有些抓狂了。
    烦躁郁闷的她，不得不压下胸口翻滚的情绪，用相对温和的口吻回到了最初的问题：“你的意思是说，你之所以会附身在程志宏的身上吸取的生机和气运是被人骗了？”
    果然，她得到了猪妖几不可闻的回应，虽然只有短而轻的一个“嗯”字，但是文馨还是听到了，而且还从里面感受到了比之之前更加浓郁的委屈情绪。她一头黑线，头顶似有一排乌鸦飞过，留下了一串的黑点。
    “是谁骗了你？怎么骗的？”
    “是……”文馨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隐藏在鼻子下的嘴，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错过什么重要消息。然而，他等了半天，眼睛都瞪酸了，这才等来了它大喘气似的后话。
    然而，它这后半句话一出口，查点儿没把文馨给气得当场吐血三升。
    她发誓，如果她能打得过它的话，她一定毫不客气一点儿不留情地用尽力气暴揍它一顿。它丫的，太气人了，简直是欺人太甚。
    神特么叫“不能说？”
    她看了看一旁若有所思的师父，强行压下差点儿破口而出的脏话连篇。耐着性子柔声问：“小猪妖，告诉我，为什么不能说？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所以就故意耍我？嗯？！”
    猪妖脸上的表情更委屈了，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会随时哭出来一般：“没有，我说的是实话。就是不能说。”
    “嘿，我这个暴脾气，什么叫不能说？嘴长在你身上，难不成说了你会死吗？”
    “会。”这次，猪妖的回答倒是出乎意料的快而干脆。
    特么的，她听到了什么？它竟然还敢跟她说会。呵呵，呵呵呵……敢不敢再瞎扯一点儿？她现在算是看明白了，它丫的，这货就是他妈在耍她，拿她当消遣了。亏得她还傻乎乎的眼巴巴的凑上去。上赶着让一头猪耍。
    文馨气得不行，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整个人都快要被气爆炸了。
    然而，就在这时，久未开口的道清真人却适时地开了口：“乖徒儿，它说的应该是真的。”
    “师父，怎么连您也跟着瞎起哄啊。”文馨气恼地说道。
    道清真人淡定地说道：“猪妖说得没错，我刚刚看了一下，它的灵魂上确实被一道枷锁禁锢着。如果它泄露了跟约定着的承诺，那么这道枷锁就会立刻要了它的命。”
    “啊这……”其实，她想问，世上怎么会有这么邪性的东西，但是一细想又觉得没有必要，毕竟，连魔和血魔子这种东西都存在，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些更离奇，更离经叛道，更不能让人接受的呢？
    道清真人的话让猪妖本就有些委屈的表情看起来更加委屈，而这一次，文馨看了两眼倒是真的生出了一丝同情的意味。
    “唉！原本以为你个鱼雷，还指着通过引爆你来获得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到头来费了半天力，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哑弹。”真的是，白白浪费了姐姐的好心情。
    奈何她再怎么郁闷怄火也是无济于事，只能愤愤地再次把猪妖收进了收妖袋。
    猪妖不是没求她放了它，但是文馨没同意。笑话，她可没那么傻，放一个被敌人控制得死死的人回去给自己添堵，再跟自己做对？她没那么傻。虽然它现在在自己手里没什么用，但是总比放虎归山来得好吧？！
    文馨将收妖袋和血魔子都重新收好：“师父，您再多给我些书吧，有关阵法的，修炼的什么都要。要不等您下次来又不定是什么时候了。”
    道清真人宠溺地敲了敲她的头：“你呀你！你的天赋高是好事儿，但是，你得知道修炼要循序渐进，切不可一蹴而就。过犹不及，适得其反的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唉呀，师父，我心里有数，您只管给我就是。我一定会扎扎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练的。再说了，您不在，我若是一个着急不小心走火入魔，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你徒弟我这么惜命，一定会谨慎对待的，您就放心给我吧。”
    “好，你心里有数就行，你是个可塑之才，师父可不想再等个几十年才能后继有人。”
    “师父？”
    “嗯，没事儿。饺子也吃了，猪妖的事情也都解决了。没什么事儿师父也该回去继续闭关了。血魔子面世，腥风血雨怕是不远了，在此之前，我得尽快恢复状态才行。”
    文馨听自家师父这么一说，脑海中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难道梅远一直这么沉寂也是因为这血魔子？他到底想干什么？想到师父刚刚所讲的代代相传的传说，难道，他梅远是想复活擎?不成？
    文馨被自己的想法儿吓到了，但是思来想去，她又觉得，这么疯狂的事儿也确实是梅远会做出的事情。她的内心又沉重了几分。
    她没有把心里的想法儿跟自家师父说，但是她想，她都能联想到的事情，道清真人作为她的师父，跟梅清又曾有同门情谊，对梅清的了解自然是要比自己清楚的。
    对了，在刚刚师父讲的故事里，打败魔尊擎?的是天界战神。那战神叫什么？是哪代战神？若是最后擎?真的被复活了，那个所为的战神会不会及时出现，再灭他一次？她的思绪不自觉的飘远，想得她头昏脑胀的。她想，等下次有机会，她一定得亲自问问师父他老人家这个问题。
    其实比起这些，文馨更担心的还是血魔子的问题，不过可惜的是，关于血魔子，师父他老人家也是知之甚少。
    本想着解决这些事情，安安稳稳地回家过个年。这下倒好，不但没解决，反而把自己给困扰住了。这个年算是彻底别想过好了，早知道跟师父见过面会是这个结局，她一定不会问师父这些问题，自己憋着好歹还有个寄托，如今直面这乱作一团的麻烦和威胁，才真的是让人头疼得不得安生呢。
    这该死的血魔子也不知道有多少？而梅选又是怎么找到它们的？看这样子，血魔子偷取心脏应该也是分人的，不然这么多人为何就偏偏看中了王秘书？如果不分人，那么是不是这血魔子早就积累够了能量，如擎?所愿为他重塑心脏将他复活了？
    这一个个看不清理还乱的问题像一张密密麻麻的蜘蛛网一般，将文馨的心整个网罗在了一处。让她想要忽视这些问题，不去思考这些事儿都做不到。
    强颜欢笑，带着假面陪着家人过了一个喜庆欢快的年，文馨就一头扎进了自我修炼中。叶岚儿说她太拼了，要多注意休息。她只是笑着应声儿，嘴上答应的欢快，实际修炼的进度不减反增。
    她太被动了，除了尽快尽可能地提升自己的实力之外，她想不到任何办法弄清楚事实真相。当然了，还有一件跟练功同等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观察血魔子，事无巨细的内种观察。
    因为事关重大，所以之前文馨很有先见之明地直接拨通了刘副部长留给她的私人电话，留下了王秘书的尸体。
    这些日子也一直拜托胡白帮忙在她不在的时候，多帮忙观察观察尸体有没有什么变化。
    刚开始时胡白自己自然是千百万个不愿意的，别说是帮忙观察记录了，就是把王秘书的尸体寄存在他那儿，他都老大一脸的不情愿。
    若不是刘副部长有交待，他早就一早把王秘书的尸体丢出他的地盘了。哪能像现在这样，天天提心吊胆的，案子交给别人跟，自己就差一天24.小时盯着尸体记录了。
    因为这件事儿，期盼已久的年假都没能休成，本来还想着趁年假去看看自己以前的孤儿院的，哪成想文馨给他弄了这么个艰巨的任务？没成想自己竟然还欠嗖嗖地答应了。
    他也是在答应了之后，等接到了刘副部长的电话的时候，才知道，自己到底都干了什么蠢事儿。但彼时木已成舟，说什么都晚了。
    不过这些天，他也没闲着。一边观察记录王秘书的尸体变化，一边骚扰文馨逗弄程煜，本着你坑我一回，我也绝对不让你过个消停年的态度，他频繁地在程煜和文馨两个人中间儿隔三差五地挑个事儿，小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儿的。
    当然，这一切的成功在这里必须要格外地表扬一下我们的醋厂老板——程煜，程少爷。
    啧啧啧……就那醋劲儿，嘿，别提了，够味儿。
    时间一晃儿就到了正月初六，这天，胡白跟往常一样，通过监控影像八倍速回放昨晚自己睡觉时的监控。前面都很正常，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就在监控录像快播放结束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他看着画面上显示的八倍速，竟然觉得眼前显示器上所滚动的画面格外的慢？！！！
    “什么情况？不是吧大哥？大过年的，你可别坏啊。解剖过的尸体我可以缝合回去，但是把你拆了，即便是我侥幸能把你修好，我也组装不回去啊。”胡白一边查看电脑一边碎碎念着。
    鼓捣了半天，监控录像都播放到实时画面了，他这才惊觉到不对劲。
    “难道？出问题的不是电脑，是我的眼睛？”
    激动的心，颤抖的手。胡白为了进一步确认自己的猜测，果断把监控录像再一次重新调回到了他昨晚离开时的时间。然后从0.5倍速起步一直加到了8倍速，最后手一抖，画面徒然变成了16倍速。好家伙，他竟然依旧能够把每一帧看得十分清楚。
    确定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后，胡白慌了。他开始害怕，越害怕越爱胡思乱想。他想：会不会自己身体里也出现了什么怪异的变异的东西？不然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呢？
    他颤抖着手，哆哆嗦嗦的好半天才找到文馨的电话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