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复读一年的花销不小，你自己一个人应该很辛苦吧？”
    文馨生怕二人说出什么控制不了的事情就暴露了她学习好，根本就不用补课却让程煜补到怀疑人生的事实真相。赶忙抢在程煜开口之前道：“爸爸，这个你就不知道了，程煜可厉害了，一个人做多份兼职，虽然辛苦了一点儿，但是费用的问题还是能够解决的。”
    “原来是这样，那确实是挺优秀的一个孩子。”文爸爸不由在心里默默地改变了对他的一些看法儿。
    看着爸爸没有了继续这个话题的意向后，文馨的心里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本以为这件事情平安度过的她，却在程煜开口的一瞬间，出现了短暂性的社会性死亡。
    程煜看着文馨笑着道：“自从给你补课之后我就没再出去做过兼职了。所以算不得辛苦。”
    文馨脸上的笑容轰然倒塌，她赶忙朝着爸爸看过去。完了，她死了。
    文爸爸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僵硬，看着女儿时的眼睛眯了眯，然后又笑着说：“我从来不知道你还用补课，小馨？”
    文馨：我死了，您看不见我，别叫我了，我真的死了，拒绝诈尸！
    文馨内心苦不堪言，但是看着明显有黑脸架势的爸爸，她的心慌得一匹，只能讨好地笑笑。
    文爸爸见她不说话，又一脸可怜巴巴求放过的样子看着自己，还未说话，自己的心倒是先行软了三分。
    他不再看她而是问程煜：“看来小馨没少给你添麻烦吧？”
    文馨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她这是要在今日与世长辞彻底的死透吗？不行，她不要，她要自救。她一个劲儿地给程煜使眼色，让他不要乱说。让自己来回答。
    最后，程煜看没看懂她眼神中饱含的深意她不知道，但是她很肯定爸爸看出来了，因为就在她开口的前一秒钟，她成功收获到了来自她亲爱的爸爸甩过来一个明显让她闭嘴的一个眼刀子。
    吓得她把要说的话，下意识地一下子就咽了回去，然后认命地闭眼等待最终的死亡通知单。
    程煜只感觉今天的文馨有些奇怪，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复杂，好像在说着什么话？只是自己看不太懂。
    长辈问话不回是不太礼貌的行为，所以他只好暂且放下心中的疑惑，专心回答起文爸爸的话。
    “还好，虽然每次都要讲好多遍，但是也都还好。”
    程煜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感觉空气中有点儿冷，而且文爸爸看着自己的眼神中也有些他看不懂的情绪。这不禁让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小馨，爸爸从来不知你的学习能力竟然可以这么的差啊？呵呵呵，你要不要发表一下获奖感言？嗯？”
    完了，爸爸生气了。后果很严重。怎么办，要不要坦白从宽？
    温馨在坦白从宽和继续装死的两个选项里来回徘徊。
    文爸爸就这么笑眯眯地看着她，也不催她。
    但就是他这样的眼神，让想要陆续装死顽抗到底的文馨心里没底。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最终她人仍就选择了被宁愿被自家爸爸误会，也要保护好程煜的自尊心不受挫的选择。
    文爸爸这次是真的要被气死了，原以为自家白菜是被猪给拱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她真的是万万没想到啊，竟然是自家的白菜上赶着被猪拱。讲真，若不是做律师多年养成的好涵养支撑着他面不改色，现在家里一定在上演现实版的太平洋海啸。
    文馨只知道自家爸爸现在很生气，她哪里知道，爸爸会脑补出这么一场大戏啊。
    “呵呵……呵呵呵……”她尴尬地笑着：“爸，这件事儿晚些时候再说好吧？”
    不明所以的程煜还以为文爸爸在犯愁文馨的成绩，赶忙说道：“叔叔放心，以文馨现在的水平，再学两年差不多应该能考上一个普通大学。”
    噗——文馨气得吐血，大哥，我求你了，你可闭嘴吧。我谢谢你了！你是闲我死的不够快吗？
    程煜好心办了坏事儿毫不自知。一双大大地桃花眼儿如同盛满了星光一般熠熠生辉。看得文馨差点儿当场吐血三升。
    文爸爸似笑非笑地咬牙说道：“你倒是对她有信心。”
    画风一转，他看着女儿继续道：“小馨呐。”
    文馨心头一跳，直觉要出事儿。下意识就要打断她爸爸接下来的话。
    只是还没来得及她开口，爸爸就先一步说了出来。
    “装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学渣好玩儿吗？”
    文馨的心里一个咯噔：完了，全完了。她紧张地朝着程煜看了过去。
    程煜感觉自己笨极了，不然他为什么有点儿听不懂呢？
    “文馨？”
    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文馨知道，自己再不说点儿什么的话，就不是伤不伤程煜自尊心的事情了。
    她脸色垮了垮，决定实话实说，不再掩饰。
    “爸爸，你干嘛呀？非要在这个时候说这件事儿吗？”
    文爸爸看着女儿委屈得快哭了的表情，心口一疼，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所作所为了。
    “对不起啊程煜，我骗了你，但是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想要羞辱你的意思，也没觉得你可怜，我就是想帮帮你。然后又怕你不接受，所以……如果让你感觉自己被冒犯到，那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程煜有些懵，不是太懂的样子：“所以，你的意思是，你之前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都是装的吗？”
    “是。”
    “为什么？”为什么要为了帮他把自己装成一个笨拙的小迷糊，而且为什么还会装那么像？自己完全感受不到？
    “我就是听了你的故事有些于心不忍，就想要帮你，那我要是说资助你的话，你肯定不会同意，然后我又怕直接帮你伤你自尊心。所以……而且，而且你若是所有时间都用来做兼职，就没有时间学习了。对不起啊。”
    程煜有些气，又有些高兴，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同时出现这两种矛盾的情绪。
    “所以，你是因为可怜我才这么做得吗？”
    文馨摇摇头：“不是，你别这么想。我就是，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以我的成绩，公费读清华北大都是绰绰有余的，但是我却不能去，所以就一直很遗憾。也许帮你能够让我减少一些遗憾吧。所以我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