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白，你我跟你说，你不要在这儿跟我上纲上线。”
    小白：“你追着个人跑，你看不出来人家被你吓得要死，怕得不行吗？”
    “你知道个屁啊？他说想见鬼，我这是帮他实现愿望呢。”
    小白：“……”唉呀！我这个脑子啊，这个憨憨。
    “小黑，你说他想见鬼，那为什么看到你之后一直跑？而不是留下来看你？”
    “我怎么知道？我这不是正在追着他问吗？”
    小白：“……”
    “我……”
    “好吧，你赢了。”
    小白看着小黑，一脸的无可奈何。
    程煜自从在身后的鬼口中听到文馨的名字以后，脚下就不自觉地放慢了步伐，直至最后停了下来。
    他虽然没有勇气回头，但是，却抻直了耳朵听着身后两个鬼的对话儿。
    听到最后他都忍不住嘴直抽抽。这是鬼？这个智商？是因为死后脑子空了？还是本身脑子就有点儿……
    最后这样的结果就直接导致了程煜的勇气与胆量直线上升。
    他转过身，躲在地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如同上台表演说相声的黑白二鬼。
    小黑是真的黑，小白也是真的白。辨识度极高的黑白二鬼，只一眼就让程煜联想到了影视剧里的黑白无常。
    他摇了摇头，被自己的想法儿逗笑了。
    许是争吵得时间太久了，也或许是小白实在忍受不了跟小黑的无脑对话了。
    二鬼十分默契地闭了嘴。然后转过身，朝着蹲在地上的程煜看。
    程煜一个激灵，很快回了神。顶着两只鬼般的直视，他后知后觉地开始紧张，害怕。
    “嗨，嗨！”程煜边打招呼边吞口水。阿西吧，他想，他刚刚脑袋一定是糊了屎，不然为什么会停下来看两只鬼battle？
    现在怎么办？他是该逃跑？还是该自我介绍？还是道歉请它们继续？
    小白看到他的反应后把头转向小黑：“小黑，也许你是对的，这个男孩可能真的有点儿不一般。”
    小黑：“看吧，我就说他不怕我们吧？！”
    小白点点头：“嗯，我信了，要不，小黑我们靠近点儿让他看得清楚点儿？”
    程煜：别，千万别，冷静好吗？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你们该从哪儿来回哪儿去了。
    程煜的心里话小黑没能成功接收，听到小白的提以后简直是深以为然：“有道理，走，我们过去。”
    程煜看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两只鬼，在它们的身后流下了两道水渍。不知为何突然就想到了自己看过的有关于水鬼的电影。
    一个激灵，他蓦然回神。看着距离自己不足一米远还不停步的两只水鬼。程煜猛然站起身拔腿就跑。
    然后在夜大的操场上就出现了这样一幕奇景。
    一个身穿一身黑色校服的大男孩甩开两条大长腿在前面狂奔，在他的身后飘着一黑一白两只水鬼。
    程煜就纳了闷了，这两只鬼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得？再说了，影视剧和小说中不都说鬼魂等邪祟怕见光吗？
    为什么，它们两只水鬼在离了水的情况下还能跑这么快？而且，太阳这么大，对它们都没有影响的吗？
    炙热的太阳激情四射，程煜跑得汗流浃背，越来越慢。
    身后的两只水鬼的速度也明显跟着变慢，这倒不是它们想戏耍程煜，吊着他玩儿。
    主要是它们是水鬼，离开水太久本就不好，再加上太阳的暴晒，它们也是快到极限了。
    程煜不了解它们的情况，还以为自己被耍了。
    其实他心里明白，身后的两只鬼大抵是在跟他玩儿，不会伤害他。但是，他不敢赌。所以，即便现在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他仍就不敢停下脚步。
    文馨睡醒后决定回家看看，毕竟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回去看爸爸妈妈了。
    爸爸现在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是真正的过一天，少一天。
    她刚刚从宿舍楼出来，远远地就看到了操场上有个男孩在狂奔。
    心想，这大热天儿的，他也不嫌热？
    刚刚感慨完，黑白二鬼就进入了她的视野。
    她有点儿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情况？靠！拿老娘的话当耳旁风了？光天化日的就敢出来吓唬人？该死的，谁给它们的胆子？”
    这一刻，文馨感觉自己被手底下养的鬼，阳奉阴违地背叛了。
    这还能忍？
    一个个的，当初求着自己收留它们，帮助它们净化的时候，鬼话连篇，说的比唱得都好听，结果，刚帮它们净化完，就敢坏自己的规矩？
    文馨不知道这件事儿放在别人的身上，能不能忍？能不能接受？但是，可但是，她知道，这件事儿放在她文馨的身上，放在她鬼姐的身上，她是绝对不能忍的。
    文馨二话不说，看清楚情况以后，当即派出了红衣。
    “红衣，过去把它们俩给我拦下。”
    红衣见她脸色不好，是真的生气了，自是没敢耽搁：“好的，主人。”
    “姐姐，让我也去吧。”
    哼！两个蠢货，竟然敢惹我姐姐生气，看我怎么惩罚你们。
    文馨看了看乖巧可爱的萌萌鬼，心情好了不少：“果果，这点儿小事，你红衣姐姐自己就能搞定，我们果果就负责美美的就好。打架斗殴，可不是好孩子该干的事儿，知道了吗？”
    “嗯嗯，果果知道，但是它们惹姐姐不开心，果果不开心。”
    文馨心都要被软化了，啊啊啊！她的果果呀，怎么可以这么萌，这么贴心？
    她心里那最后的那一点儿不快也消失殆尽了，果果，她真的是个可以治愈一切的小天使般的鬼。这种反差真的是太刺激了。
    黑白两只水鬼被红衣拦住了。
    程煜也筋疲力尽地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白衬衫已经被汗水打湿了，双颊因为奔跑泛着激烈运动后的红晕，汗水顺着泛红的脸颊流淌下来。低落在地上，摔成多半没入地里。
    头自然地低垂着，连回头看一眼情况的力气都没有。
    感官在无形中被放大，他听到“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