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绝倒计时997·豪男寡女

    “这里是关键时刻，我是刘宝杰！今天下午三时许，林青道盘山公路上发生一起严重车祸，一辆的士和一辆私家车迎面相撞，滚落山崖……”
    “此次车祸造成一死二伤，据称黑色私家车内的是协和医药集团的两位高级董事，林昌荣和郭槐安。郭槐安当场死亡，林昌荣则被送医急救……”
    “据说的士车上的一位青年对林昌荣董事进行了紧急手术，才保住了他的一条腿……下面请看现场报道……”
    .
    望着警察和医护人员像是赶场子一般忙里忙外，夜十三手足无措，仿佛局外人似的蹲坐在地上。
    说老实话，这是二十年来他头一次看到那么多人，正常人，活人。
    精神病院里的，都不是正常人，也不是活人，而是等死的人，活死人。
    “前面让开！让开！”
    不知道谁在大喊，人群立刻让出了一条通道，一付担架从夜十三面前经过。
    夜十三眼皮都没抬就知道那上面是个死人，虽然过去二十年，可他仍然能够很轻易地闻出活人和死人的味道区别。
    接着又过来一付担架，是那个的士司机，他矮油嗯哼着，好像三岁小孩打针的模样。
    夜十三目送他远去，心里想着，挺好，省下了五块钱。
    第三付担架来到夜十三面前，停下了：
    “小老弟，你也是医生吧？我看你的手法像是老资格的外科大夫。”
    夜十三抬头看了看担架上的中年人，他自称林昌荣，好像是什么医院集团的大老板，呵呵，要是他知道我是个喜欢切割人体的杀人狂加神经病，肯定吓的当场抽风了。
    “我只是个无业游民，从来没当过医生。”
    林昌荣盯着夜十三看了足足十秒钟：“你在找工作吗？想不想做医生？”
    夜十三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停尸间里的白花花尸体，甚至开始臆想使用锋利的手术刀切割皮肤时的手感，他赶忙摇了摇头：
    “不，我对医生没兴趣。”
    林昌荣笑了笑，对身旁的人道：“给他一张我的名片，通知胡秘书，安顿好这位小老弟。”
    接着，林昌荣又转过头：“小老弟，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夜十三。”
    .
    胡秘书是个性感火辣的少妇。
    她最喜欢干的事就是穿着黑丝套裙在办公室里弯腰捡东西，可惜林昌荣从来不正眼看她。
    不过身为协和医药集团高级董事林昌荣的第一秘书，她的工作能力那是实打实的有目共睹，在林董事抬上救护车后的十五分钟内，胡秘书赶到了现场。
    “你是夜十三？”
    身材高挑的胡秘书居高临下地看着夜十三，一股盛气凌人。
    “对，我是夜十三。”
    “跟我走，上车。”
    胡秘书一脚油门，汽车飞一般的离去——盘山路的尽头是赵国最大的城市，燕城。
    夜十三望着灯红酒绿的城市，不禁感叹二十年带给世界的变化真是太大了。
    片刻之后，胡秘书把车停在了一处旅馆密集场所，她打开车窗，优雅地掏出一支女士香烟，吸了一口：
    “夜十三，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头，不过既然林董事发话了，那么我给你几个选择。”
    “一、加入协和医药集团，我会给你安排个好差事；二、我给你租一间旅馆，每个月给你一万生活费，但有个要求你不能离开这座城市。我的老板万一心血来潮了，得随时能找到你。”
    夜十三想了想，他指着车窗外一家店铺道：“能不能帮我盘下这间店。”
    胡秘书顺着方向看去，那是一间小小的面包店，楼上楼下格局，楼上住人存货，楼下烹饪售卖，不过这店年久失修，看起来生意就很差，而且门口还挂着急售转租的字样。
    她不禁把视线转移回来，重新落到了夜十三的脸上。
    林董事心血来潮我见多了，可我为什么看不穿这夜十三？别的不说，协和医药集团是世界首屈一指的大企业，多少人做梦都想去上班？
    好，就算你夜十三没远见，可每个月白拿一万块眼前的好处都看不上吗？居然想开面包店？
    嗯？不对！他虽然说想开面包店，但事实上更重要的一点却是提出了第三个方案——说的直白一些，他既不做选择题，也不做多选题，而是自己出了道新题目让我做！
    夜十三这家伙！
    胡秘书冷哼一声，一个弹指把抽了几口的香烟射飞老远，开口道：
    “给我一个小时，之后你就是这间面包店的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