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4号盒子】碎片

    “什么？就摸了一张卡片？”
    “是啊！就两个人抢来着……”
    “别废话了，给我找出来！”白沙命令说，“还有注意点儿，别又让他得手。”
    大眼走上来时，于泓已在背后完成小动作。
    卡片也塞回了裤袋，还在手上的钥匙串，只得抛下。
    大眼注意到了地上的钥匙串，狐疑地看了于泓一眼。
    他用堵嘴的毛巾，先缠住于泓的双手，然后开始搜身。
    很快，他找出意识互换卡，梁远的手机也被他拿了去。
    “就这个？”
    白沙眯着眼，端详着手中扑克牌般大小的圆角卡片。
    “就是啊！当时我就这样……”大眼说着，上来捏住白沙手中的卡片。
    “就捏了一会儿的功夫，我就……”
    话说到一半，他突然呆住，对面的白沙，也显得无比惊讶。
    两人对视了良久，突然检查起自己身体。
    于泓看出来，这两人的意识互换了。
    大呼小叫一阵后。
    占用梁远身体的白沙，先冷静下来，对变成自己模样的大眼说：“我们再试试。”
    这次，白沙命令大眼一接触就放手，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
    加长时间后，终于成功。
    白沙感叹：“看样子，两个人一起握上三四秒，就能交换身体。这东西实在是太……邪门了！”
    “老大，我想把自己的身体换回来。”
    大眼指着于泓的方向说。
    “你先等等。”
    白沙走到于泓跟前，面带微笑蹲下说，“这卡片是你的？哪来的？”
    就算说出来，对方也不会放过自己，于泓保持沉默。
    “行。”
    白沙站起来，又来到梁远面前，“你又是谁？开着梁家的车，来这儿干什么？”
    于泓也想知道原因，扭头看过去。
    但梁远也像他一样，低头不语。
    “都嘴硬？好吧。”
    白沙打了一下梁远的头顶，站起身来。
    “老大，接下来我们怎么办？”大眼焦急地凑上来。
    “两人都找上门，说明这地点暴露了。我们要撤吗？”
    “让我想想。”白沙坐回到凳子上，闭眼思索。
    没多久他睁开眼，吩咐大眼，把地上两人的嘴堵起来。
    “人质的手机，在你手里吧？给我。”
    白沙从大眼那里得到手机，两人交头接耳了几句后，又捏住转换卡，互换了一次意识。
    占用梁远身体的白沙，把手机开机，通过人脸识别后，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有人在吗？是我！梁远！”说话时的语气，故作惊慌。
    于泓意识到，白沙是想冒充梁远，欺骗他家里人。
    “是远少？你怎么可以打电话？”司机老顾的声音，通过外放传出来。
    “我趁绑匪不注意挣脱了绳子，他们出去了，不在边上。”
    “你逃脱了？那太好了！哎不对，你不是说被人换了身体，自己过去追查了吗？现在换回来了？”
    于泓这才知道，原来他和梁远互换身体的事，已经不是秘密。
    不过，这个司机智商太低，不但没想到，和自己通话的人，可能是假冒的，还把底牌暴露了。
    这话也让白沙一愣，停了几秒才说：“啊……对，换回来了。但是我现在还没有脱险……啊！你们干嘛？”
    说到后面，他突然惨叫起来，“不要！不要！”
    这时候，白沙招手让大眼过来，拿出卡片，两人再次交换身体。
    白沙从大眼手里接过手机，用凶狠的语调说：“还他妈想逃跑？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不行了！砍根手指，留点教训吧！”
    电话那头，不明真相的老顾大叫：“不要！不要伤害远少！”
    “不想他受伤，就快给钱！再给你半小时，到时候还没搞定，就等着收尸吧！”
    白沙把手机挂断，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他走向占用于泓身体的梁远，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这么说，你才是‘梁远’吧？要不要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白沙拿掉了梁远嘴里的毛巾，但梁远依旧眼看别处，没有回答。
    “沉默是金？那行吧。”
    白沙没有逼问，直起身来，“不管你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你的身体，我们现在随时可以调用，我相信你父母很快会答应交易。大眼，你过来。”
    大眼走到白沙面前，还没来得及问话，白沙拿出绳子，就把他双手绑了起来。
    “老大！这是干什么？”
    白沙没理会他，将大眼带到于泓面前，把互换卡插·进大眼手里。
    再让他蹲下，用卡片触碰地上于泓的手。
    于泓知道，这是在帮大眼换回身体，手脚被绑的他，只能任人摆布。
    很快，转换完成，于泓的意识，再次进入梁远的身体。
    白沙把于泓的双脚捆起来，再解开大眼的手脚。
    大眼气鼓鼓地从地上爬起，拿掉嘴上堵的毛巾，又踢了于泓一脚，发泄怒气。
    白沙看了一眼，旁边只容得下一个人的笼子。
    把于泓拖进去，锁了起来。
    “大眼，跟我走，去把林子里受伤的竿子抬回来。”
    两人离开了房间。
    ……
    白沙和大眼一出门，梁远就开始竭力挣扎。
    这可是难得的逃生机会。
    然而，绳子绑得很紧，只靠他根本无法挣脱。
    笼子里的另一个自己，同样在挣扎，还隔着栅栏喊他：“喂！兄弟，来帮个忙！”
    梁远见到这人，就怒火中烧，“你是谁啊？还有脸叫我帮忙？还不都是你害的？你不跟我交换身体，会变成这样吗？”
    男人被问得无语，过了会儿，低下头诚恳道歉：“是我的错，对不起。我……我叫于泓，因为生活上遇到了困难，自暴自弃……”
    “后来，有人借给我那张卡片，可以用来和人互换意识。我在路上看到了你，就……对不起！我不该盗用他人的身体……”
    这个叫于泓的，认错态度还可以。
    要不是亲身经历，梁远也无法相信“意识互换卡”的存在。
    同时，他也觉得好奇，“谁给你的那张卡？”
    “是一个……哎！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于泓加快了语速，“先从这里逃出去！等他们拿到了钱，我们两个就是死路一条！你试着滚到我这边来，我们背对背，先解开彼此手上的绳子。”
    梁远觉得这办法可行，但同时，还存在别的问题。
    “就算逃走有什么用？你的卡被拿走了，我们两个没法换回意识，我这样子怎么回家？”
    “这不一定。你注意到那张卡的变化了吗？”
    于泓得意地笑了笑接着说，“卡的四角，原本是直角，被搜走的时候是圆角的。因为我刚刚用你钥匙圈上的指甲钳，剪下了四个角，说不定碎片也能用。”
    “真的有用？”
    “你过来帮我解开绳子，我们试试就知道。快，时间不多了！”
    梁远决定信他一次。
    扭转身体翻了个身，然后连续翻身，慢慢滚到笼子边。
    他把头，顶在笼子上，坐了起来，和于泓背靠背，开始解手腕上的绳子。
    虽然费了点时间，但于泓还是先解开了梁远的绳子。
    双手自由后，梁远很快解放了于泓的手，再解开自己双脚。
    于泓把右手伸出笼子栅栏，他的手掌上，有黑色卡片的一角，“快把手按上来！”
    梁远这时候却犹豫了，“等一下。如果交换成功的话，我不就进笼子了吗？”
    “是啊，我会帮你打开的。”于泓望了眼，挂在门背后的笼子钥匙。
    “你要是不开呢？”
    “怎么会……要不你先放我出来，我们再交换？”
    “放你出来，你直接跑了怎么办？”
    “那你说怎么办？时间不多了！”
    梁远思索着，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于泓长叹一声后说：“他们马上来了！不做决定，大家都跑不掉！”
    “好吧！相信你一次！”
    梁远终于把手按在于泓手掌上。
    最初没有任何感觉，他怀疑是不是没有用。
    但是紧接着，眼前一黑，自己被关在了笼内。
    意识互换成功了。
    ……
    换回自己原本的身体后，于泓没有耽搁时间，马上扑向门后拿钥匙。
    就在触到钥匙的同时，他听到门外的人声和脚步声。
    劫匪们回来了。
    这房间也只有一扇门，只凭他一个人，没可能逃脱。
    于泓只得放弃钥匙，躺回地上原位，拿起绳子，在手上脚上胡乱缠绕几下，假装依然被绑。
    笼子里的梁远，发出叹息的声音。
    门很快被打开。
    白沙和大眼，搀扶着包扎过伤口的的竿子，一瘸一拐地走进来。
    笼中的梁远，也把绳子缠在手腕上装样子。
    进门后，竿子就把饱含恨意的目光，投射过来。
    于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像自己并没有得罪过他。
    随后想到，他是错把自己，当成了撞他的梁远。
    大眼搬了把凳子，给受伤的竿子坐下。
    白沙掏出手机看了看说：“半个小时快到了。就在这里等一等吧。”
    又笑着看向被绑的两人，“很快就到决定你们命运的时刻了。”
    于泓心里直发毛。
    并不是因为害怕赎金被拒，而是竿子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他。
    竿子在盯着他的脚踝看。
    于泓意识到不妙，可能对方注意到了，他脚上的绳子没绑好。
    他忙把脚缩起来，不让绳结暴露在外。
    但还是晚了，竿子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