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98号盒子】断了的线索

    杜明合上了本子，最后问了王茜茜，是否还有要补充的内容。
    王茜茜思考了一会，而后摇摇头，表示没有。
    登门拜访的问话，到此结束。
    季柏兰客气的还想留杜明再喝杯咖啡，被杜明以还有事要办给婉拒了。
    离开了丽景苑，回局里的路上，他抽空给白晓佳打了个电话，将心里的疑惑传递了过去。
    双泉广场那个地方，离丽景苑有点距离，但距离沈瑞涛他们家却不远。
    两个孩子约在那里，在合理的范围内。
    可唯一有一个地方让杜明觉得困惑的是，周五那晚，带着沈瑞涛和卫英回局里的时候，正好就路过了那里。
    双泉广场的大门口处，就挂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提醒牌子，上面写着“音乐喷泉维修中，请游客体谅。
    这周五挂的提醒标语，时效就只有一个晚上，到周六就失了效应？
    也是很说不过去了。
    所以，杜明怀疑王茜茜撒了谎，让白晓佳去广场那里查看一遍，就变得十分必要了。
    而果不其然的是，当白晓佳带着调查结果回了局里，就立马证实了杜明的判断。
    接着，季柏兰和王茜茜就被请到了执法局，并且两人被分开进行了问询。
    杜明负责和王茜茜谈话，还没开口，小女孩就哭了，眼泪一直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好在，杜明逗小孩还是有一把手的，几个小把戏，就把王茜茜给逗笑了。
    这才趁着情绪稳定的空档，问出了关键：“你为什么要撒谎呢？”
    王茜茜揉了揉眼睛，抽咽地说：“是妈妈让我这么说的。”
    “你妈妈？”
    “嗯，其实是妈妈她看到小远，路过双泉广场，妈妈说，这件事要和执法者叔叔们说，才能帮助你们破案。”
    杜明问：“那你妈妈为什么不自己和我们说，要你撒谎呢？”
    王茜茜认真地眨了眨眼，说：“她知道我和小远是好朋友，觉得由我来说比较好吧，我妈妈和我都不是故意骗你们的，请你们原谅我们吧。”
    杜明摸摸王茜茜的头，暂时离开了。
    而白晓佳那边的询问，进行的也挺顺利。
    她找到了杜明后，就把季柏兰让王茜茜撒谎的原因说了，“她和沈瑞涛是上下级关系，最近公司里正在选拔竞聘高管，沈瑞涛推荐的人就是她。”
    “她可能是为了避嫌吧，才让女儿代替她，把看见沈小远的事说给我们听，认错态度很好，现在正懊悔的不行呢。”
    杜明问：“能确定季柏兰在双泉广场看见的人吗？”
    白晓佳摇头，“不确定。她说她看到了一个很像小远的身影，但到底是不是沈小远，她现在也不确定了。打电话给沈瑞涛的时候，就想着有线索就得说，哪里想得到，这模拟两可的证词，一点用处也没有。”
    杜明挠挠头，把季柏兰和王茜茜，交给了白晓佳去处理。
    自己一人独自溜达到了局外的草坪上盘腿坐着。
    晚霞漫天，脑袋里有风暴在卷乱思维，让人晕眩。
    杜明认为，季柏兰看见的人，到底是不是沈小远，这条信息已经无用了。
    现阶段，不清晰的证词只能先过滤掉。
    只着眼一个问题——那就是，沈小远到底是自己离家搞失踪的，还是被人给带走的。
    ……
    72个小时的时效已经到了。
    局里针对沈小远的案子开了次会，因为线索太少，杜明感觉到了压力。
    之后，沈瑞涛又突然带着妻子林悦，赶到了执法局，两个人泪眼汪汪地哀求着执法者尽快破案。
    更让人措手不及的是，不知道沈瑞涛从哪里知道了，卫英是个有犯罪前科的人，一再拜托着杜明，要严查卫英。
    事件陷入僵局。
    卫英再次被请到了执法局配合调查，这一次，他不再狂躁，却依旧沉默到底。
    面对面坐着，杜明从他冷淡的态度里，感受到了一种绝望的气息，低压之下，轻轻问道：“你不好受吧？”
    卫英苦涩一笑，用手摩挲着自己下巴的胡渣，“我犯过罪。抢劫伤人，入狱两年。”
    这些杜明都知道，可他仍挺直了腰杆，仔细地听卫英说话。
    “抢劫吧，是因为缺钱，老套的故事，我妈生病，能借的都借了，欠了一屁·股债，但我不想放弃治疗，才做了这件事。”
    “伤人吧，是因为那人不让我抢，争执间被我推倒在地，他拿出电话要报警，我害怕被抓，那样谁照顾我妈呢？想到这里，我就掏出了小刀捅了他，没往致命的地方捅……”
    “后来还是被抓了，进了监狱，再后来我妈死了……是我对不起她。”
    卫英的眼圈泛红，咬紧牙齿，下颌微微颤动着，“我犯了罪，可难道真的就十恶不赦吗？坐了牢出来后，难道就不能改过自新吗？犯罪的标签，必须永远贴在我的身上，抹不去了吗？”
    “杜执法者，我们店的食物检测结果出来了吧，各项指标还达标吗？”
    杜明看着他，认真地说道：“结果出来了，各项指标达标。”
    白晓佳适时敲开了门，一份资料被递到了杜明的面前，资料上面做了重要的调查说明：鉴于卫英不配合执法者调查，执法者采取车辆取样的方式，在卫英的车后座发现了血迹。
    看完调查结果后，杜明深吸一口气，说：“卫英，你可以走了。”
    沈瑞涛没有离开。
    在看到卫英被带到执法局的那刻起，就一直安静坐在一处等待问话的结束。
    门打开了，卫英跟着杜明走了出来。
    没曾想，一个反应不及，沈瑞涛就冲了过来，没有伸手拽拉，也没有大声质问，只颤着声问道：“我们家小远的失踪，和你到底有没有关系？”
    杜明代替疲惫不堪的卫英开了口：“卫英的嫌疑已经排除了，根据监控可以知道，周六白天他都在家，周六晚接近凌晨时间，他驱车前往郊外，是为了赶去见他的好友马开庆。沈先生，你儿子的失踪和卫英没有关系。”
    沈瑞涛和卫英离开了执法局。杜明、白晓佳和程峰，留在会议室里开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