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又跑了

    楚宁玉环身四顾，她在心里道：
    师父，还有，我没见过的容瑛姐姐，我替你们报仇了，但也只能做到此，其它的，我也不知道该做到如何地步。
    如今在九行门掀起这般腥风血雨，我是不该再留下来了，我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二院的弟子着想。
    楚宁玉站在树下好久。
    二院的弟子跑过来找，他们道，“师妹，我们没有怪你，师父信任你，我们相信师父，自然也相信你。”
    楚宁玉转身面对着陌生的师兄师姐。
    他们都是她长辈。
    她是新来的，来了没多久，现在要走了。
    他们想劝她留下。
    楚宁玉摇头了。
    她不属于这里，有缘相聚一场，悲欢尝了十足。
    这已经足够。
    “你们去忙自己的事吧。”楚宁玉劝走大家，她独自一人坐在树下发呆。
    安宁天和凌雨雁赶来问，“走吗？”
    楚宁玉点头，“当然。”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止步于此。
    那边，萧御景忙着善后，加上陆萱琬失血过多，若她死了，楚宁玉也会有性命之忧，所以他让入冬尽力抢救。
    本以为那报仇雪恨的人会在二院安分待一两天，谁知道她跑了，又跑了。
    ——
    楚宁玉和安宁天及凌雨雁去到边城，看着黄沙漫天，她们站成一排。
    楚宁玉道，“安宁天，你确定自己能拿到那把武器吗？”
    “我也不知道，这不是赶着去凑热闹吗？”
    “也是，你这人，总想闯。”
    三人连夜赶路，这天终于到达无妄城。
    远远望见那座神秘的城，它静默，孤立，冷寂。
    这城里什么都没有，无人无草木生长。
    这是一座死城，它的存在代表着死亡，毁灭，黑暗。
    这是个不祥之地。
    但，还是有人为了它的神秘而不停奔赴。
    楚宁玉飞身下马，她牵着坐骑往里走。
    安宁天和凌雨雁跟随在后，她们走进没有活人的城。
    城里到处是残垣断壁，冷冷清清的气氛，时不时一阵风呼啸而过，平添了几分森冷诡异。
    楚宁玉站在原地，她看着远处的景象，感觉荒凉。
    人去楼空，屋舍坍圮。
    满地都是悲凉景象。
    据说，这座城曾被燃烧了一整年，当时战火纷纷，大火烧起来后一直不灭。
    城里的人都烧死了，所有人被埋葬在火里。
    他们的灵魂困在此处，每到深夜，城中出现成千上万灵魂，他们会在夜里出来行走。
    当然，那是传说，到底是不是真，她也不知道。
    安宁天道，“走了，我们是为了宝物而来，不该触景伤情。”
    凌雨雁点点头，她们忙着去寻找那传说中的地宫。
    “唉，我们要怎么找啊，到处是残檐断壁，满地的石头堆积着，地宫在哪里？”安宁天满脸愁苦。
    凌雨雁道，“我觉得，那是传说吧，事实上没有这样的地方。”
    安宁天捡起一颗石子，随手扔去道，“我也觉得是以讹传讹，前人误导了后来人，然后就成了真。”
    楚宁玉一个人走向远处，她蹲在一颗大石头上问，“八角，你在做什么？”
    八角道，“我尝试着探查这瀚海洲的亘古之力。”
    “你行吗？”
    “我是你的系统，我不行，那就是你不行。”
    “额，我本来就不行。”
    “……”系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感觉主人心灰灰，她垂头丧气，好像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
    “主人，你是不是在想萧御景？”
    楚宁玉坦然承认，“是，我在想他，八角，我是不是很没用？”
    “两者好像不相关吧，你想他是一回事，你没用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会啊，一般潇洒的人都不会瞻前顾后的。”
    “话可不是这样说。”八角觉得主人在钻牛角尖。
    她爱萧御景，这是事实；
    他们误会不可调和，这也是事实。
    “主人，你要是很在乎他，就回到他身边啊，皇后娘娘不是说了吗，只要你愿意，可以嫁给他。”
    “我不想做这种事，你假设啊，有天我和最爱的人在一起，我们如愿成婚了，可另外有个人也很喜欢御轩，她为了嫁过来竟无所不用，那你心里会怎么想？”
    “那是挺膈应的，这种叫不作不死。”
    “那不就是了，我为何要做这样的人，明知道求而不得，还要去自讨没趣，我楚宁玉做不到。”
    “那你就放下啊，记得他干嘛？”
    “你说得容易，我让你放弃和我合作，你自个逍遥快活去，你能做到吗？”
    “咱这个不能相提并论吧，我是个系统，主要是为了积攒功业，求得更上一层楼，可现在倒好，你什么都没给我赚到。”
    “那你为什么不走？”
    “因为待在你身边比较安全，其它系统都报废了，就我还能活得好好的。”
    “……”合着她成了这系统八角的保护伞？
    “主人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咱们是互惠互利，要不你攻略顾隽修，我这里计算得出，你要是和他在一起，我就可以升天了。”
    “……”
    “真的，顾隽修喜欢你。”
    “他是我师兄。”
    “他喜欢你。”
    “我不喜欢他。”
    “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嘛，这人生就是这样，有来有走，谁也不欠谁。”
    “你一个系统哪知道人类的感情，有些事不是说放下就放下，要都你这样，我还能站在这里吗？”
    “额，这话好像也有道理，如果当初萧御景因为伤心欲绝一蹶不振，他什么都不做，就想为你流几滴眼泪，然后转身去爱上另一个女人，那你也不可能重生了。”系统觉得这下难办了，这感情的东西，它真的不懂，说感情很重要吧，可它也很折磨人啊。
    看看现在的主人，爱又爱不起，放下又放不下，她只能为难自己。
    “只是，你也不可能这样一辈子吧？”八角愁得头秃。
    楚宁玉反驳，“这才过去多久，哪有一辈子了。”
    “你明明知道惦记着无用，为什么不试着放下呢？”
    “我跟你说不通。”楚宁玉不想聊天了，她坐在空旷的地方，凌雨雁和安宁天还在摸索，她们还没有找到地宫的入口。
    天色渐晚，所有进城的人忙着离开。
    据说，每天深夜，城里都会出现成千上万的英灵，他们会在城中活动，一旦见到活人，他们会把活着的人生吞活剥。
    八角问，“主人你相信有这样的事吗？”
    “不信，这一定是附近的人为了哄骗小孩而编造的故事。”
    “就比如说，再哭就喊大灰狼来带你走。”
    “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故事。”
    楚宁玉坐在原地等着两位大小姐。
    安宁天和凌雨雁回来了。
    两个人累得够呛。
    “可能白跑一趟了，这里根本没什么地宫，都是后人编造出来的吧。”安宁天很丧气，她心心念念的烈焰枪，居然是虚无的。
    楚宁玉道，“别急啊，我们今天才到这里，不还有明天吗？”
    “我也希望是这样。”安宁天无精打采，看得出来，很丧气，不是一般失望。
    楚宁玉搭着嫂子的肩膀问，“你就这么想要那神威烈焰枪？”
    安宁天点头，“是很想，我想拿去送给你哥。”
    “我哥不缺武器。”
    “那不一样。”
    “呵。”还真不一样。
    那或许是他们的定情信物。
    “那现在怎么办？要出去吗？大家都走了，他们不会留在这儿，我们也不好留下吧？”凌雨雁问。
    楚宁玉道，“先出去吧，天色晚了，我们明天再来找找。”她拉着有气无力的安世子，让人起来，别坐地上了。
    三个人一同走出城门，去到城外的旷野之上，她们随便选一个地方安营扎寨。
    楚宁玉和凌雨雁将准备的帐幕拿出来，扔一块在地上铺开来，再拿起木棍，将一半竖起来，用它遮挡晚风。
    这地方，夜晚的时候很冷。
    还好今夜天气晴朗，苍蓝的天幕上，星光璀璨，这满天繁星好似触手可及。
    三姐妹并排而睡，楚宁玉睡在中间问，“宁天姐，你为什么那么想要那神威烈勇枪。”
    “我不是说过了嘛？”
    “你可以换礼物啊，我哥这人对礼物不挑剔。”
    安宁天执拗道，“不一样。”
    楚宁玉嘴角扬起，看得出未来大嫂很在乎大哥。
    凌雨雁让两人继续聊天，“这大晚上，在荒郊野外，不要静下来，我瘆得慌。”说时抬起纤长的腿子压在楚宁玉身上。
    楚宁玉哭笑不得，“我说凌大小姐，懂不懂什么叫淑女？”
    “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安宁天道，“你们两个别说话，我来给你说一个重大的事。”
    楚宁玉道：“什么事？”
    “好故事啊。”
    “真的假？”
    “肯定是真金白银般的事实。”安宁天转头看妹妹一眼问，“你想不想听？”
    楚宁玉点头，“好，你赶紧讲，最好是讲鬼故事，反正我睡中间，我不怕。”
    安宁天和凌雨雁：“……”
    两人双手齐上，挠着中间人的痒痒。
    楚宁玉连连求饶，她认错，“求求求，我错了，两位姐姐，要尊老爱幼。”
    “你尊老了吗？”